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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虎山:小小樾的额头怎么样了?】
    信息发出去之后石沉大海,本来就忧心的他,因为得不到回复就更加愁了。这一愁,他脑子里就不停脑补,最后白着一张脸问章悦冰:“老婆,你说这闻樾一直不回我信息,是不是小小樾出什么事了?”
    “没事的,这个点他们都睡了。”章悦冰无奈地说:“刚才他们回去的时候,小小樾的高楼已经平了许多,哭过一场之后精神也好,过两天就完全好了。闻樾跟卡卡小时候都磕过,不都好好地过来了吗?其实闻樾真没冤枉你,你真的是过分紧张了。”
    “哼……你们老说我过度紧张,我看是你们心太宽。”得不到认同的闻虎山气哄哄地起床,然后换衣服。
    章悦冰一看,忙问:“你换衣服干什么了?”
    闻虎山:“我去眺望台看看。”
    “……三更半夜的,你会打扰到人家两口子的。”
    “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我今晚不确定小小樾好好的,我就睡不着。”
    闻虎山换好衣服,不顾章悦冰的劝阻,执意开车去了眺望台。
    前几天诗毅来大姨妈,闻樾憋了几天,好不容易熬到大姨妈走了,等小小樾一睡着,他就缠着她折腾。为了免受打扰,他特意把两人的手机都调成静音了。
    可正当尽兴的时候,就听到一段急促的门铃声。他想忽略,可外头的人大有他不开就一直按下去的架势。
    “你先去开门啦……”诗毅早已经累了,趁机把他推开,然后缩到被子里面。
    闻樾愤愤地起来,随便套了一件睡袍就出去开门,嘴里不停地唠叨着:“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三更半夜按我门铃?”
    他走到门口,一把拉开大门,就看到穿着大衣站在外面的闻虎山。
    “小小樾的头怎样了?有没有好点?我发微信给你怎么都没有回我?”闻虎山发出连环问。
    闻樾冷冷地看着他,不答反问:“你就是为了这事跑过?”
    闻虎山一听,不乐意了,“什么叫“就是为了这事”,要是我孙子有点三长两短怎么办?”
    “你孙子好得很,但你儿子因为你这一趟,差点坏了。”
    “……”闻虎山这才留意到他身上松垮垮的睡袍,恍然大悟,轻咳一声道:“既然小小樾没事,我先走了。”
    第58章
    随着小小樾走路越来越稳, 他就不怎么爬楼梯爬桌子椅子了,但他找到了新的乐子,喜欢“骑马”。
    这个“骑马”不是真的骑马, 而是骑在爸爸的脖子,感受高海拔的空气跟欣赏风景。
    所以,小小樾这段时间特别黏爸爸,每天早上都是骑着爸爸的脖子出门,傍晚爸爸一下班, 无论当时是在谁手里,他都第一时间要爸爸。
    这样一来,闻虎山有了严重的危机感。
    在小小樾的心目中, 妈妈永远是第一位, 闻虎山不跟诗毅争, 但第二位这个位置他一直稳居从未被超越, 但当下这种情况,很有可能被闻樾后来居上。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 闻虎山就难以接受。
    这天早上, 闻樾跟诗毅如常送小小樾来林语湾畔。今天的小小樾还是骑在爸爸的头上作威作福,等下来的时候还依依不舍, 甚至情急之下, 喊出了教了许久都没教会的“爸爸”。
    小小樾已经会喊“妈妈”、“奶奶”、“婆婆”,闻虎山之前非常有信心能成为第四个被他叫的人,没想到“爸爸”成了第四名。
    这下, 闻虎山终于坐不住了, 等闻樾跟诗毅一走,他就带着小小樾去玩自己昨天给他新买的木马。
    他把小小樾抱到木马上面,一边扶着他一边摇晃木马, 轻声地哄着:“小小樾,这个木马是不是很好玩,比爸爸骑马马要好玩啊……”
    小小樾本来还玩得挺开心的,但一听到“爸爸骑马马”,瞬间不想玩了。他虽然不会用语言表达,但身体动作早已表明他的态度。
    闻虎山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只好把小小樾抱了下来,说:“爷爷带你花园玩咯……”
    小小樾被抱着没得选择,就这样被闻虎山抱了出去,但接下来一整天,他时不时就喊“爸爸”、“爸爸”,那频率比喊“妈妈”还要高。
    下午五点,小小樾喝完一瓶奶后,一双大眼睛不停地看门口。闻樾知道,小家伙在盼着爸爸回来了,即使他怎么逗他怎么转移他的注意力,他心里还是惦记着爸爸。
    闻虎山突然觉得自己要被小小樾抛弃了,于是把心一横,对小小樾说:“宝贝,来,爷爷给你骑马马,好不好?”
    小小樾一听到“骑马马”三个字,立马转过头盯着他笑,然后朝他伸手。
    闻虎山看到小小樾这个久违的大笑容,激动得差点要掉眼泪了,即使多年伏案工作让他有些颈椎方面的毛病,章悦冰一直叮嘱他不能让小小樾骑马马,但这一刻,他阔出去了。
    “好,爷爷现在就给小小樾骑马马。”闻虎山说着,就抱起小小樾,并把他举起来。
    小小樾继承了爸爸妈妈的身高,本来比同龄小朋友要高,加上喂养得好,他全身肉嘟嘟的,即使才一岁多,但分量十足。闻虎山举到一半觉得有些吃力,但一想到他的笑容,就觉得充满力量,一鼓作气举到最高。
    当他想把小小樾放在肩膀上时,突然他的肩膀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小小樾在上面蹬着腿想坐下,可他想把他放下却放不下,他急得冒冷汗,只能朝厨房方向大喊:“小冰,快点出来,快点出来!”
    章悦冰正在厨房炒菜,听到闻虎山大喊,立马扔下锅铲关掉燃气灶就往外冲。当她看到闻虎山在表演“举重”的时候,她懵了,“你干嘛呀?”
    闻虎山一脸痛苦地说:“赶紧接一下,我的肩膀动不了了。”
    章悦冰大惊失色,连忙踮起脚尖把小小樾接了下来,把卡卡从房间里面叫出来看着小小樾之后,就去查看闻虎山的情况。
    闻虎山多次尝试把肩膀放下来,但一动就疼得不得了,最后等诗毅回来,章悦冰就急忙把他送去医院。
    因为这件事,闻虎山被迫休息了半个月,平时顶多能嘴上逗逗小小樾,抱他是绝对不行。章悦冰盯得紧,他一次得逞的机会都没有,或者说是不敢得逞,因为闻樾放话,如果他再因为带小小樾而受伤的话,就把小小樾直接送去顾家。
    闻虎山在一边感慨自己不得不认老,另一边小小樾一天天长大,很快就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
    自从小小樾出生之后,敏学往下的办学深度朝早教跟幼儿园发展。闻樾跟诗毅本来打算让他在自家早教学校上早教,但闻虎山不舍得,一定要留在自己身边自己教,他们随他了。
    但现在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再留在家里就不合适了,先不提闻虎山能不能自己教,上幼儿园更重要的是能让小小樾有群体生活。
    小小樾理所当然是选择敏学的幼儿园,可最近的那家敏学幼儿园离林语湾畔远但离顾家近,按照这样子推断,小小樾接送的任务会落在阮霜跟顾嘉身上。
    这样一来,小小樾很有可能每周周末才来林语湾畔。一想到一周五天不能见到孙子,闻虎山破天荒地在敏学的年度会议上,直接跳过闻樾,要求幼儿教学部的负责人,务必在当年九月份之前,在林语湾畔一公里之内的范围内开一家敏学幼儿园。
    董事长下达的死命令,幼儿教学部负责人不负所托,直接收购了林语湾畔附近一家幼儿园,免去装修残留甲醛的问题,直接按照敏学的标准布置校园跟执行办学。
    闻虎山如愿地得到了接送小小樾上下学的任务,可随着小家伙一天天长大,融入校园集体生活,认识越来越多的同龄小朋友,他开始没有那么黏家里人了。
    渐渐地,闻虎山觉得自己在小小樾心里的重要性日渐消逝,他有些伤感,也有些失落,但也清楚是每个人成长的必经之路。
    所以,每当小小樾放假,闻虎山都喜欢带他去做他喜欢的事情。
    譬如这个周六,闻樾借着出差的由头公费恋爱,带着诗毅去海岛度假三天,忙里偷闲弄个短暂的小蜜月。
    他们周五就出发,小小樾当天放学后就直接在林语湾畔住下了。难得两爷孙一起过周末,闻虎山晚上睡觉前就问小小樾:“明天想去哪里玩,爷爷都带你去。”
    小小樾越长越像闻樾,小小的人儿酷酷的,听到这句话时表情不变,但闻虎山还是从他稍稍一闪的眸光中看出了他的情绪。
    “没有吗?这周你爸那个唠叨精不在,下周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闻虎山继续循循诱导。
    “我……想去吃麦当劳。”小小樾终究是小孩,哪里抵挡得住闻虎山抛出的诱惑。
    “麦当劳?”闻虎山听到时有些为难,这些“垃圾”食品,闻樾跟诗毅一向不让小小樾吃,他当然也赞成他们的做法,可难得小小樾向自己提出请求,他不答应的话,怕是以后有事都不会想着来求助爷爷了。于是,他把心一横,道:“行,明天就带你去,不过,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不能告诉其他人。”
    “好,只要我们知道,谁也不告诉。”小小樾点头。
    第二天,闻虎山一早就带着小小樾出门,跟章悦冰美其名曰去买老字号的包子吃,实则偷偷去了麦当劳。
    以防万一被抓包,闻虎山不敢去林语湾畔附近的麦当劳,带着小小樾去了远一些的购物中心里面的分店。
    “今天想吃什么尽管点。”闻虎山豪气地跟小小樾说。
    小小樾兴奋地说:“爷爷,我要一个儿童套餐。”
    “一个就够了?”
    “够了。”
    “那爷爷也要一个儿童套餐,把玩具都给你。”
    “好的,谢谢爷爷!”
    小小樾开心地抱住闻虎山的大腿,这一刻,他心里满足得不行。
    两爷孙拿了餐,找了个临窗的位置,刚坐下,闻虎山就听到有人喊:“闻老师。”
    闻虎山转身一看,只见一个青年胖子带着一个小童胖子坐在他们隔壁桌。青年胖子他认得,以前跟闻樾同班,是他桃李满天下的学生之一。
    “吴盼,好巧。”闻虎山面对学生的时候,总能端着老师的架子。
    吴盼当了他三年学生,哪里不知道他的性子,当看到他桌上的薯条可乐,眸中闪过狡黠,故意道:“闻老师,当年我一吃麦当劳你就唠叨我,说这东西吃得人又胖又笨,怎么你今天也来吃了?”说着,他朝小小樾抬了抬下巴,继续说:“这是闻樾的儿子吧,长得这么帅,你带他吃麦当劳,是想把他吃成胖子吗?”
    “……”闻虎山第一次被学生堵得哑口无言,吴盼今天总算逮住机会,根本没打算放过他,又说:“你该不会想讨好孙子,所以带他来吃“垃圾”了吧?”
    闻虎山:“……”
    虽然闻虎山不愿意承认,但吴盼还真没说错,他现在就是在讨好小小樾,担心他越长大越不需要他这个爷爷,就不喜欢自己了。
    后来,闻虎山还是会偷偷带着小小樾去放风吃麦当劳,但即使这样,也阻止不了他渐渐成长为一个越来越独立的小男孩。
    等小小樾上小学的时候,他已经像个小大人一样,再也不会缠着爷爷带自己去吃麦当劳了。
    闻虎山感慨,落寞,但阻挡不了时间的前进,他时不时在章悦冰面前唠叨:“小小樾已经不喜欢我这个爷爷了。”
    每当这个时候,章悦冰就会骂他几句无病呻吟。
    又是一个周六,本来这天是闻家的家庭日,一大家子人会在这天一起去喝早茶,可因为小小樾这周约了同学,所以取消了。
    章悦冰早上起来,心里已经可以预知今天的耳边肯定得叹气声不绝于耳,谁知道一下楼就看到闻虎山心情愉悦地泡茶看报纸。
    “发生什么好事了吗?”章悦冰走过去问。
    “这么明显吗?”闻虎山神秘一笑,说:“小小樾上周有一篇作文拿了年级作文比赛一等奖。”
    章悦冰不以为然地说:“小小樾拿的奖还少吗?这有什么?”
    “小小樾是拿奖拿到手软,但你知道他这篇文章的名字叫什么吗?”
    “叫什么?”
    “《我的爷爷》!”
    作者有话要说:闻老师带娃记就到这里啦……明天还有曼曼的一个短番外,《友谊》就真的要跟大家说再见啦!
    第59章
    翟曼妮一路跑出了眺望台, 刚好瞧见一辆网约车在下客,她也不管自己没有叫车,直接钻了进去, 跟司机报了家里的地址。
    司机感到莫名,正想把她赶下车的时候,瞥见她脸上的泪痕以及手上的鲜血,他踩下油门出发了。
    翟曼妮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闪而过的建筑物, 她的感知慢慢回笼,才感受到掌心传来的疼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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