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片已经完全被血给染脏了,要仔细看去才能辨认出那的确是一块布,而不是被撕下来的人类的皮肤。
中岛敦从布料尽管被鲜血浸泡,却依旧能够看出其柔顺程度的材质上判断,这应该是一位女性,高贵的女性所身着的衣物的一部分。
“我没有输。”
Rider从沉默中脱离,一开口就是类似于辩解的话。
中岛敦眨了眨眼,呼吸了一次,平复口腔中不断上涌的血腥味——刚刚的魔力供给巨大的就算是对于有食人虎体质的他也有点够呛。
寄予厚望的英灵第一次战斗就这么凄惨的回来,并且还消费了一个令咒才能让他逃走。对于拥有上述凄惨遭遇的御主来说,他看上去简直平静的不可思议。
“我知道。”
“如果用了【那个】,无论怎样rider也不会输。”
“我之所以叫你回来就是因为不想让你在那里使用宝具。”
“是吗?”
Rider说。
他看起来想说你在做多余的事情,但不知为何没把这句话给说出口。
只是坐在原地,又静静的想了想,指尖挑起枪尖的布片,在手里微微碾了一下,品味了一些这种触感,然后松开。
布片向下坠去,在触上地板之前化作了灰烬。
中岛敦看着。
“没有必要留下来。”rider说,“下次我会得到更多。”
中岛敦眼睛眨了一下。
如果说以rider之前的性格来说,这个‘得到更多’指的是下一回就不是只带回她的一片衣物这么简单了,一定会把她的头作为战利品带回来。但是现在的rider让中岛敦觉得很奇怪,有点陌生又有点熟悉。他就不太确定了。
有点陌生,是因为他没见过rider露出这种样子,就算是在提到以前几乎是一整部史诗的发生的原因的他被劫走的女、奴时,他也没有露出这种样子。
而有点熟悉,是因为不论是他、中原中也、镜花,甚至是首领(如果有的时候中岛敦胡思乱想得特别厉害的话),也能够在他们的身上看到这种表情。
“…你还好吗?”他忍不住问。
这个问题的另一种说法是“你是不是恋爱了?”
“我不太确定。”rider犹豫的说,“你可能不知道,但这种情况在我以前那边总是会送命的。”
“你说‘总是’,那也就是有例外了?”
“对,有例外的。”
“被美神所爱的阿多尼斯被野猪撞死了,俄里翁被他的恋人亲手射杀,但是父亲和母亲还是普普通通的在一起,不过他们应该也不算这种情况吧,我父亲到最后都没有得到我母亲的承认,她瞧不起他,他们只是在一起而已。”
“因为被预言什么‘她会生下比丈夫更强的孩子’,所以母亲只被允许和父亲生下我,其他的所有人她都不能够去爱。”说到这里,rider耸了耸肩,“他们只是在一起而已。”
“那如果让你选的话?”
“那我还是死吧。”
他说的那么斩钉截铁,使得中岛敦莫名其妙:这人之前是怎么有脸指责他‘被女人弄得乱七八糟’呢?
只是一个圣杯战争里萍水相逢的敌手,自相遇起最多不会超过8小时,他就变成这副样子了?
听起来蠢死了,可却不像是爱火把□□给炖煮软了的样子。恰恰相反,正是爱情的火焰把他武器淬炼得更锋利了。下一次见面时,他一定会直直的把长、枪送入那个女孩的心脏吧。
中岛敦说到底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以前看到的港黑男女关系混乱指的也只是□□关系,精神恋爱上他们的箭头倒是规规矩矩的,好像小学生画的格子线一样。这使得他的见识还是少了点。
现在一看,就觉得古希腊英雄的恋爱观好怪啊。
但是他参加圣杯战争的愿望,虽然说是要杀死首领,归根结底也只是为了能够让夫人得到安息而已,如果以结果论来说,和rider要做的事情是一样的,那也就没有什么资格指责他了。
“…这算是幸运吗,还是不幸?”中岛敦说。
rider给他的回答是一个凶狠的笑容。他倒是习惯了和命运做争斗的。
不过如果他没有成为英灵,这辈子都不会见到他今天见到的那个女孩子。换位思考,他、中岛敦觉得应该rider不算太糟,并且在心里面祝他好运。
“那今天就这样。我会安排你们近日第二次争斗的。”他说。
Rider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
“哦,对了。”
他的最后一个问题说的犹犹豫豫的,看上去有一点期待,还有一点中岛敦以前找不到的亲近的情感。
“那个。”他羞涩的问,“你说的那个夫人,她…”
“她?”中岛敦等他说完。
“她有妹妹吗?”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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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岛敦对rider的回答是“关于夫人的事情,我也不太知道。”我只是喜欢她而已。
Rider爽快的接受了这一点,看来他对于他的对手也是同样的知之甚少啊。中岛敦想,关上门,前往首领的办公室汇报这一次的失败。
港黑不需要废物。他已经做好了接下来去审讯室的准备了,之后的日程表里也留出来了进行治疗的时间,可是首领却毫不意外,好像早有预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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