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杀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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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在颤抖。
才刚刚平息下来的大地在颤抖,结爱站在无尽的黑色洪流上,大声的宣泄着因为过多的在心头奔涌,小小的心脏无法承载,就只能从口中□□出来的情感。
“等一下等一下——什么啊?这究竟是什么啊?”
“明明只是一个人的思念,为什么可以这么的…十亿个人都无法阻挡…”
“太大了,太大了…没见过这样的!不要把那种东西给我,不要把那种情感塞给我你这个笨蛋…我不想知道!”
在此之前别说体验过了,见都没有见过听都没有听过,连做梦都没有想到过的情感在心头奔涌着,她的心脏像是一块抹布一样被攥了起来,从中拧出酸涩的鲜血。
她的脸颊湿湿的,眼泪从眼睛里滑了下来,可明明就算是拿针去刺,拿剑去捅,结爱也不会哭的呀——她是很坚强的孩子。
她不可避免的想着一个人。想要把他碾碎,却又想要把他捧在掌心里宠爱。这两种情感结爱从来都分不清楚。
“骗人——骗人,我没见过这样的啊?”
“……!”
她猛地转过头,眼神一瞬间极其凌厉,感觉到有人闯进了自己此刻绝对不容有人闯入的领域——如果有人看到了现在结爱的样子,肯定会被她毫不留情的杀掉。
她与一双毫无光彩的黑色眼眸对视了。
太宰治走过了三条街区,来迎接他必死的命运。
对上视线的一瞬间,大脑比情感更快地理解了一切,娇小的魔王尖叫一声,下一秒身形化作无数光点溃散在空气中——头也不回的逃走了。
这是她第一次在比自己弱的人面前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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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阿宋最后是在一片废墟之中找到她的。
就是他第一次召唤她的那个地下室,已经随着那一场黑色洪流变成废墟了,没有想到她会到这里,这算不算是某种雏鸟情节呢?
对于能够镇压一整个世界的女神这么想,实在是非常的不恭敬,可是看着现在的结爱,无论是谁都只能想到这么一个形容——被雨打湿的瑟瑟发抖的小鸟。
她就这么小小的一只缩在角落里面,真的是角落,在她的后背更往上就是一个压着的木架子,她就缩在一个纸箱子大小的地方,用手抱住头瑟瑟发抖。
听到有人走近,她不要说出声恐吓或者直接拿魔法轰过去了,连问一下来人是谁都不敢,只是把身体蜷缩的更小。
伊阿宋无奈的走过去,蹲下来,把她背上的木架子给抬起来,顺路拂掉她头发上落着的蜘蛛网。
她也知道他究竟为什么要来找她,在圣杯战争中逃跑的英灵她绝对是上百年来唯一一个。
他帮她整理的时候少女没有反抗,伊阿宋的手按上白天他帮她别上去的发卡时结爱才发出了声音。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强气,但是由于说话的时候还把脸埋在膝盖里面不肯抬起来,就显得特别爱逞强。
“我是不会去战斗的!”她大声的说,真是难为她能够把这么羞耻的话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这句话如果给一小时之前的结爱听,她会毫不犹豫的让这个玷污了战士的荣耀的家伙人头落地。
“我才不要去跟那个人打,不要开玩笑,会输的会输的,跟那个人对上视线的瞬间我就会死的!”
伊阿宋叹了口气。
少女的声音很大,但是说到最后却微微颤抖了,她肯定哭了。
伊阿宋看到她脚边的泥土被眼泪打湿了,但是他什么都不说,只是把她的头发别到耳后。
如果是对另一人,他会把她的脸给抬起来,逼迫她‘现在就给我去战斗’,但是对这位大人物肯定不能用这种说法。
而更何况对于一个刚刚失恋——那能算失恋吧?的女孩子来说,这么做也太残忍了。
他转过脸去,恭敬的低下头。如同面对地上绝对无法违逆的魔王。
“接下来就麻烦您了。”
这时才察觉到还有第三人的结爱身形猛然僵硬了一下,还没有等她抬起头看看那个窥伺到她丢脸一幕的冒犯者是谁。后者就主动朝她走了过来。
看样子是伊阿宋请他过来的,但是来人似乎决定对伊阿宋采取完全无视政策,就好像他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传令兵,既然把他带到了地方,伊阿宋的使命也就完成了。
伊阿宋对此毫无异议,他是个如果能达成结果过程就不太在意的男人,结爱也很欣赏这点所以无所谓。但是问题是伊阿宋为什么会确信这个人能够解救目前处于绝对消沉状态的结爱。
而且这个世界上能够有这种目空一切态度的人结爱只认识一个…
不会吧…
一种不同于之前的恐慌感席卷全身。结爱战战兢兢的抬起头。
如果是那位大人的话我一定会被杀的——!
在视网膜上烙印上那个美丽的身影之前。犹如月琴一般悦耳的声音在废墟中响彻。
“真是难看的样子——吾妹。稍微知点耻。”
“兄、兄长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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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大人的出场实在是过于气势汹汹,让结爱非常的怀疑,随着兄长大人的下一次开口,他的话语就会化作魔风把她的头给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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