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啊老公,你们是不是所有的触手怪都会分泌出……呣噗……同一种类型的媚药呢?还是说不同的触手怪的媚药都有不同的……舔……功效呢?」
在研究着由媚药转化成止痛药的过程中,需要大量的触手媚药,于是,在我同意交给撒拉芬的份量之外,我每天都会定期从触手怪丈夫身上採集一定数量的媚药。
而採集的方式,一般都是用口。
「这个,其实我早就想跟你……啊,噫啊……说的了,我们这些高智商的触手们其实……慢点,慢点,啊……跟普通的触手怪基本结构一样,媚药应该都是一样的啊~」
「我们这些」高智商触手怪?
「这样说来,你应该知道……呜噗……其他高智商触手怪的所在地了?」
「啊,对啊,我在以前被他们赶出去之前,一直都跟他们一起……啊啊啊啊啊……住啊。」
听到这里,我的心中便乐得开了花,自知以后的研究一定会因此而有所进展的时候,便急急的把口中的媚药吐到烧瓶里封好,鸡手鸭脚的把行李给整理好了。
「老婆,都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啊?」触手怪丈夫把裤子穿好后,赶到我的身边问道。
「多利安,还有你,快点换好衣服,我要去见你家人一趟!」
在接近深夜的时候,城门早就已经过了关门的时间了,除了拥有着特急签证的人以外,所有人都不可以在那段时间进出古拉格城。但在撒拉芬的帮助下,我早就已经办好了几份紧急使用的签证,在离开城市的时候可说是畅通无阻。于是,在丈夫的领路之下,马车飞快的赶到了我所不熟知的深山之外,之后,那马伕不敢继续深入那近乎阴森的深山地带,把我们丢在远离垮市的郊野地区后,便像是逃生一样离我们而去了。
「你的家人真的就住在这山头里面吗?」剩下的路程中,我都是坐在人型化触手怪丈夫的肩头上渡过的。
「是的,至少在我被他们赶出去之前。」
「哦……对了,为什么你会被他们赶出来呢?」
丈夫摆出了一副难为情的表情,多次对我露出一副「真的要说吗」的样子。但当我每一次都用力地点着头之后,他终于放弃了挣扎,在我的耳边细声地道出了他当初被赶出来的原因。
「不是吧……」
他从他被赶出来的原因,说到当初第一次遇见我的事,在这个漫长的解释过程当中,我们应该已经走完了一半要走的路了。
「是真的,你就信我这一次吧,老婆。」
「啊,不是说我不相信你,只是发现了这些年来一直都误会你了,心中有点儿过不去罢了。」我摸着丈夫顺滑的红发,微笑着说道。
原来啊,触手怪丈夫当初在家族里,也算是特别的一个异类。当其他触手怪都已经找到一堆本来不情愿的女人来当苗床的时候,他却在这充满淫慾的家庭中保持着贞洁,在多次被同族人威逼利诱之下,他还是无动于衷,不肯去凌辱那些不是出于自己本意而接受交沟的女人。最后,家族的长老认为他已经丧失了作为触手怪族人的资格,把他从家族之中除名,并赶跑了他。
在被家人赶离之后,他走上了一条自我探索的道路。曾经,他试图到人类的市镇了解人类的文化,却不用一会就被公会所通缉,至今他的画像仍然被贴在某些公会的委託面板上。之后,他前往了魔物所掌管的领地,不久便发现了他们随心所欲的程度并不下于他本来的族人,他不久就觉得自己跟他们格格不入,后来也离开了魔境。
直至某一天,他终于来到了那个他将会遇上我的地方,一个就在精灵村不远处的洞穴。虽然那地方是他第一次所见的,但那洞穴的结构跟他老家的一比,便发现根本就差得不远,他彷彿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却发现家中所有熟悉的人都消失得一乾二净了。
那一天,他大哭了一场,积累了好几年的媚药就这样散佈了整个洞穴,他所发出的哭喊声便是我当天误闯洞窟,误以为是普通魔兽的那些叫声。没错,那天充斥在空气中的媚药其实是眼泪,就因为触手怪丈夫是个大哭鬼,才令我昏倒在洞穴之中,他其实本来就没有要把我诱骗进来的意图。
他啊,就只是个无家可归的可怜虫而已。
之后,发现我昏倒在地上的他,以为我是因为不够食物和水才昏倒的,于是便把我带到洞穴的深处去,把他所能找到的野莓和兽肉都找来了。同时,他又见我全身冒着汗,以为我感到炎热的他,便把我身上的衣服都脱下来了。可这一连串好心的举动便导致他之后做出了不可逆转的恶行。
他那一天最大的错误有叁个:一、他以为可以用正在分泌媚药的触手餵我吃食物;二、他低估了自己作为触手怪的生物本性;叁、他遇上了我,第一次令他一见钟情的女人。
「我真的对那天的事感到非常抱歉,到了今天我仍没有办法原谅当时的自己。再加上,把我对你施以强暴一事,以自己作为触手怪的生物本能作藉口带过,这也使我更加的讨厌自己。」
这下子我们之间的气氛变得胶着了,本来只是好奇丈夫为何被触手怪同族赶走,并打算藉此取笑他一番的我,很快就发现了这话题过度严肃了。虽然那天在洞穴里发生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好一段时间,但看来触手怪跟本性宽容的我相比,还要更加的在意他所曾犯下过的恶行。
我们精灵本来是高傲的种族,这是世界所公认的,但这种高傲又同时带着高度的包容性。有些人认为我们这种包容性,生来不爱记恨的性格,也是高傲的一种表现,但对我来说,我们之所以不记恨的真正原因,是因为我们那过长的寿命。如果我们要活上数千年,甚至上万年的时间,那么为了一个只会活上几百年的强权,或者只活数十年的恶人而记恨一辈子,那不是很痛苦和白痴的事吗?
「老公……」对着沉默的丈夫,我知道自己有责任跟他说明一件重要的事,于是便把多利安抱起并举到了他的面前,让他们两人可以好好的望着对方。
「你们两个笨蛋给我听好了。人生之中我们总会做错各式各样的事,遇上各种的不幸,失去我们所珍视的事物,但这种痛苦并不是我们的全部。正如当天你对我做的事,也并不能代表了你就是完全的邪恶,亦不能就此剥削了你改过自新的机会。」我继续说道。
「人虽然要紧记自己所做错过的事,以此作为借凿,但同时学会找到自己做对的事也是非常重要的,人才会找到人生的意义啊。你看看我们的儿子,都成长得如此健康和可爱了,如果当初你没有阻止我一时衝动,他现在就不会跟我们同在了……所以说啊,既然我都原谅你了,那你也应该学会原谅自己了吧。」
丈夫并没有正面的回答着我所说的话,但不久,我便隐约的听到他的哽咽了,接着他紧紧的抱住了儿子,另一隻手用来擦乾自己的眼泪。
「别在这个时候流泪啊,你又想周围散播媚药吗?真是的……」
那个时候我才突然想到,从丈夫身上採集媚药未必就需要用到口啊,下次试试用洋葱,可能都可以从他的泪水中收集到媚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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