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急匆匆地跑进来,都来不及擦额上的汗:“大人,怎么办啊?这群老百姓又没有被迷香控制,怎的如此执迷不悟!”
宗政泓学着傅白蔹的样子托腮:“他们哪里是执迷不悟,他们只是不想承认自己犯下的罪孽罢了!这些人都依律处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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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王府。
夜凉如水,傅白蔹坐在院子里,望着寂静的夜空发呆,今日的夜空没有星星。
拢雾站在一旁:“听说王爷明日便回来了。”
傅白蔹开口道:“成亲之前我们都没有分开这么久呢。我在京中被人下毒,他在濮州千难万险,仔细想来,我们夫妻二人真是命苦。”
拢雾可听不得这话:“胡说,王妃您哪里命苦了,多少女儿家羡慕您都羡慕不来呢,这种不吉利的话可不能乱说。”
于是傅白蔹便闭上嘴不说话了,抬头继续欣赏黑黝黝的夜空。
又过了一会儿,她的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傅白蔹转回头,看到了缓步走来的宗政泓。皎洁的月光照在宗政泓的发冠上,折射出点点银光。
宗政泓怀里抱着一件披风,他伸手给傅白蔹披上。傅白蔹摸了摸身上暖和厚实的披风,仰起脸看着他。
许是披风太过暖和,不一会儿傅白蔹的脸颊就变得红扑扑的。
宗政泓给她拢了拢披风,顺手整理了一下小姑娘的鬓发。他垂着头,温热的呼吸洒在傅白蔹耳旁,给原本就红扑扑的脸颊染上更浓的艳色。
宗政泓盯着小姑娘的眼睛轻声道:“想我没?”
傅白蔹把头埋进他怀里,糯糯道:“不想。”
宗政泓挑眉,抱着傅白蔹转身坐在亭里的椅子上,俯身吻住小姑娘艳红的唇。
傅白蔹目光有些失焦,她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了。
宗政泓放开她,又问了一遍:“想为夫没?”
傅白蔹捂着嘴摇头。
宗政泓被小姑娘这副防备的小模样逗乐了,伸手揽住她的腰:“嘴硬成这样,腰怎么硬不起来?”
傅白蔹愤愤地捶了他一拳,这人怎么净说一些乌七八糟的浑话!
“不闹了,让我抱一会儿。”宗政泓叹口气:“快马加鞭一路赶回来,还真是挺累的。”
两个人静静地坐了一会儿。
傅白蔹打量着宗政泓的白衣银冠:“方才你走过来,月光洒在你的身上,我突然有一种你要羽化成仙的感觉。”
宗政泓无奈:“乖乖,你可别再说‘羽化登仙’这个词了。”
傅白蔹疑惑道:“为何?”
宗政泓便将濮州之事细细地同傅白蔹讲了一遍。傅白蔹扒着宗政泓的手腕:“明日宣个御医到府上为你诊脉,可别因那迷香损了身子。”
宗政泓捏了捏她软软的手:“我不是有你给我的解毒丸吗?”
傅白蔹摇头:“那也得宣御医来一遭我才能放心呢。”
“这些都不重要,本王可是许久没有‘煎药’了!”宗政泓打横抱起傅白蔹:“今日定要将这可口的小药材翻来覆去地煎上一煎!”
次日一大早,昭明帝便将宗政泓与宗政安宣进宫,又让御医分别替他们诊了脉。
宗政泓失笑:“父皇您怎么跟我家王妃一模一样。”
昭明帝瞪他:“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臭小子。”
昭明帝早已收到暗卫送回京中的信件,他拍了拍两个皇儿的肩膀:“这件事你们办得极好。”
宗政泓大咧咧地替岳父表功:“此次多亏了忠义侯的解毒丸,儿臣才能抵挡那迷香。”
昭明帝叹气道:“傅爱卿的解毒丸的确有奇效,前些时日你那王妃中毒也是多亏了这解毒丸。”
宗政泓早在进宫的路上听暗卫讲了傅白蔹中毒一案,昭明帝瞧着他咬牙切齿的样子:“你那王妃是个好的,她不准暗卫将此事告诉你,怕你分心出了差错。”
宗政泓待不下去了:“父皇,没事的话儿臣就先出宫了。”
昭明帝知晓他急着去审问那个侍女,摆摆手道:“去吧。”
宗政安也跟着宗政泓往外走,昭明帝揪住他:“你给朕站住。”
他朝赵如泰使了个眼色,赵如泰见状抱着一堆画像走上前。
“来,自己选个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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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地牢。
宗政泓瞧着躺在地上神色灰败、鬓发散乱,身上却没有明显伤痕的粉竹,皱眉道:“怎么回事,你们没有审她?”
下人恭恭敬敬道:“王妃吩咐过了,谁都不许对这贱婢动手,等着王爷您回来亲自审。”
宗政泓笑了:“王妃这是杀人诛心啊。”
这小醋瓶子。
粉竹被他们的谈话声惊醒,定睛一看心心念念的王爷回来了,连忙扑过去扒着牢门:“王爷,王爷,您救救奴婢,奴婢一点都不想待在这个鬼地方了,您救救奴婢啊!”
宗政泓退了一步:“你给本王心爱的妻子下毒,还指望着本王救你出去?你莫不是失心疯了?”
粉竹惨白着脸喃喃道:“可是奴婢本应该是您的侍妾啊……”
宗政泓嫌弃地盯着她:“你也配?”
隐在暗处的暗卫抽了抽嘴角,王爷真是,刀刀戳人心口。
粉竹不可置信道:“可是您提拔奴婢为侍女总管,还让奴婢执掌中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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