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之醅掀起眼皮瞧她:“怎么了?很疼吗?”
“没……”她跟他说别担心,医生说不久就会生的。
谈之醅知道担心也没用,但是他无法看着她这样时不时疼一下,然后无动于衷。
她以前心情不好喝多了,谈之醅都是一边训一边心疼碎了的,就这么十五年过来了,所以感觉虽然爱了这两个小家伙近十个月,但这一刻看着她明显苍白的脸时,他是不爱的。
阿姨准备了下午茶,过来问纪笺是不是拿过去吃。
纪笺想下去走走,活动活动。
谈之醅就扶着她下床,走去外面客厅一侧的小餐厅。
纪笺身材素来高挑纤细,四肢纤瘦,整个孕期下来饮食都是调理好的,所以也只大着个肚子,不过走路时已经看不清脚下了,所以不熟悉的地方需要人扶。
谈之醅扶她是习惯另一只手去搂她的,这几个月,他每天都早晚陪她散步一次,在院子里转,转腻了就到外面,锡城郊外的风景四季都总是不错。
餐桌旁有一扇百叶窗,午后三四点的日光透过百叶窗落在桌上,淡淡地在下午茶上折射出一道道影子。
桌上放着燕窝和蛋糕。
纪笺看到蛋糕是两个小熊的图案,一时间忘记腹部的疼,指了指:“好看。”
谈之醅去瞧,莞尔一笑。
纪笺仔细看了看两个图案,猜测是一男一女的意思,不过她由于最近做梦总是一天一个,一会儿梦见生两个女儿,一会儿又梦见生龙凤胎,所以也无法确定到底哪个梦准了。
纪笺拿起一个蛋糕咬一口。
阿姨这两天一直在准备她住院可以用的东西,吃的也都事无巨细地备着她爱的。
谈之醅见她吃完蛋糕后口渴,想喝燕窝,就去拿了要喂她。
纪笺还能自己吃,就摇头自己去拿勺子了。
垂首喝了两口,脸颊散落了几绺头发,纪笺让谈之醅给她拢上去。
谈之醅伸手从她白皙的脖颈处穿过,扬起她身前的发丝往后,然后顺着低头,唇瓣堵住她湿漉漉的红唇。
纪笺:“……”
她怎么也想不到,她在这等着生孩子呢,在补充能量呢,他还在这胡来。
她弯起眼睛笑,有些不好意思。
谈之醅大抵知道她在想什么,低语了句:“我也要补充能量,精神吊了一天了。”
她笑意粲然:“你补什么?谈总那体格。”
“体力再好也经不住我两个小祖宗耗啊,你多疼,不爱了,两小玩意儿。”
“……”她欢快地失笑,举着小巧的金色勺子在手,却没再去喝燕窝,而是看着他认真安抚,“一会儿就好了,不担心呀,师兄。”
“叫老公。”
“老公。”纪笺把手攀上他的肩头,靠近他,吐气如兰道,“有你在,我都转移注意力了,还好的,不算难受,一会儿打针了就不疼了。”
“嗯。”他简单应答了一句,而后就拿下她搭在他肩头的手,让她继续喝燕窝。
他把宽大的掌心覆在她微微起伏的肚子上,摩挲着,好像这样能让她舒服一些。
纪笺喝了一盅燕窝,精神了些,肚子也开始一阵阵疼得频繁了。
但是她还有点体力,就没和谈之醅说。
她人靠在沙发里,和谈之醅坐在一块,由着他抚摸她的肚子放松,她聊着天,问他名字想了没。
他说想得差不多了,就差晚些看看是男孩儿女儿就能定下来两个了。
纪笺点点头。
不过谈之醅忽而摸摸她的脸,柔声对她说:“如果两个女儿,一个跟我姓,嗯?”
“……”纪笺直勾勾盯着他,嗫嚅了下唇瓣,最终才悠悠笑说,“那还要说吗?难不成两个都跟我?你要都给你。”
他一笑:“我一个就好,不用全要。”
“嗯,好~”
“如果是龙凤胎的话,那就儿子姓纪,”他诱哄她,“女儿跟我姓,好不好?”
纪笺被他逗得不行,完全不觉得这是事儿,他才一本正经地跟在说百亿项目似的。
聊着聊着,纪笺肚子越来越疼,靠到了谈之醅怀里。
他深深拢着她在怀,心疼坏了,低头边亲她边低声哄着,说话转移她的注意力。
午后的日光偏移得快,桌上的日光不知不觉中移到了纪笺身上,很暖和,很好看。
她没来由想起曾经在麻省的日子,当时她和谈之醅住的公寓里有这样一扇窗,窗前是一张书桌,可以学习。
她没课的时候每天就坐在那里,白天到黑夜,从日光到月色,那在麻省的五年,匆匆如这日头,一眨眼走得老远。
纪笺微微喘息,说:“你说这两个,能去麻省吗?”她笑一笑,“学习应该不错吧。”
“放心,强强联合只会更聪明。”
纪笺心情都被说得闪闪发光了,只是又说:“不过,美国好远啊,其实以后在国内读也可以,当年的我们和现在不一样了嘛。”
“嗯。”谈之醅知道,他当年去麻省主要是为了自由,为了没人干涉他的事业。
纪笺是依赖他,和他在一起她几乎事事不需要自己操心,纪家父母对他也有百分百信任的心,当年跟他说的是,笺笺从小被照顾惯了,第一次一个人生活,就麻烦你照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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