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哈哈哈哈哈哈!”
两个少年吵吵闹闹的进入了酒吧,太宰治带着中也走过去,自然熟练的扯过椅子坐下,“我要一杯加洗洁精的啤酒,这个小矮子要一杯牛奶,要热的。”
刚坐下的中原中也闻言抬头:“哈?!谁会来酒吧点牛奶啊你这混蛋!”
“未成年人还是老老实实喝牛奶吧。”
酒保很快就做好了酒,把酒杯朝太宰治推过去,也真的热了一杯牛奶给中原中也。
“为什么真的给我牛奶啊…”中也郁闷的看手里的杯子,“说是未成年,你不也是吗?”
太宰治高深莫测的举起食指摇了摇,“我和你可不一样,老板~”他转头向酒保喊道,背景里好像出现小花花,“我的酒里加了洗洁精吗~”
“店里没有洗洁精,抱歉。”酒保很礼貌的回答。
太宰治沮丧的说道,“哎~好失望~”
中原中也借奶浇愁一饮而尽,“怎么想都不可能会把洗洁精加在酒里面的吧,死心吧绷带混蛋。”
酒保很上道的又倒了一杯热牛奶。
“呀,织田作,今天来得有点晚哦~”
太宰治喝了一口酒,突然抬起身朝门口的方向打招呼,中原中也抱着装着热牛奶的杯子看过去,是一个陌生面孔,粗略看上去有些沧桑,应该是三十岁左右的年纪。
“今天被一位婆婆拉过去喝水了,陪婆婆待了会,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现在了。”被称呼为“织田作”的男人这么说道,坐到太宰治的另一边,酒保很自然的调了一杯酒给他。
太宰治重新趴在桌子上,懒洋洋用食指弹玻璃杯,鼻子以下被他埋在手臂里,“介绍一下,我身边这个喝热牛奶的小鬼就是中原中也啦!一个滑溜溜的蛞蝓,超——讨厌的~”
“他是织田作之助,是一个超级大作家~”
中原中也不满:“你才是滑溜溜的蛞蝓!怎么会有你这种介绍啊!”
织田作之助朝中也点点头,“您好,我是织田作之助,目前只是港口黑手党的底层人员,还远远称不上一位作家。”
“哎?你也是港口黑手党的啊?”中也打量了会,“感觉不太像诶。”
太宰治凑过来,“是吧是吧,我也觉得织田作完——全不像是黑手党哦!”
中也嫌弃的把太宰治凑过来的头推回去:“直接叫我名字就行,织田作?”他语气迟疑,“这个姓氏好奇怪。”
“其实我姓织田,织田作之助。”
“那太宰怎么叫你织田作啊?”中也疑惑。
太宰治振振有词:“中也难道不觉得叫织田作比较顺口吗?”
“给我好好叫别人的名字啊混蛋!”
织田作之助喝了一口酒,感叹:“你们关系真好。”
“才没有!”
两个少年异口同声的喊道。
“这就是我和作之助的初遇了,”怀抱着向阳花的青年说道,气息内敛眉眼低垂,浑身上下拢着说不清的丧气,和他讲述的故事里那个活泼的自己一点都不一样,“那个时候说实话,我很惊讶,因为那是第一次,太宰向我介绍他的友人。”
中原中也也回想起之前,“在十六岁的时候,太宰也有一次要求让我和他一起去酒吧,结果走到一半的时候首领打电话过来让我回去一趟,之后就再也没有听他说过了。”
“自从因为太宰认识作之助后,之后我偶尔下班的时候在街道上还会看到他在调解感情纷争、收拾子弹的样子,我们后来也经常在酒吧见面,他们总是喝酒,老板——我后来才知道那个酒保就是老板——也很可恶,只给我热牛奶。”
青年笑了笑,“作之助后来收养了一些孩子,我偶尔会去看看他们,以至于在那个时候,我是出差回来提着给孩子们的礼物往作之助家走,然后看到太宰坐在那,说,‘织田作,我们叛逃吧,带上中也’。”
第19章 第十九章
“我说过的吧?”青年和中原中也一起走到家,开门前留恋似的看了一眼院子里的花,“我被林太郎收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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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滨租界爆炸,在日本与其他国家的大战末期,擂钵街出现了。
从实验室废墟睁开眼一片空白的中原中也连面包是什么都不知道,呆愣愣,学会的第一个词是“しぼう”
——死亡
牵着监护人的手,幼小的孩童天空似的眼睛看到的不是蓝天白云,而是支离破碎的尸体。
“中也,”有着红眼睛的监护人蹲下来,轻声对他说,“这就是死亡。”
幼童愣愣的把视线转移到监护人的面容上,学着监护人发音:“中也…死亡?”
红眼睛的监护人笑起来,纠正道,“是中也看,这就是死亡。”
孩子只是茫然的看他,朦朦胧胧的想道,死亡好像,不是什么好东西。
中原中也的学习速度很快,很快就能流利的表达自己的想法,并提出疑问。
在战场上牵着与谢野晶子沾满血液的手,中也穿着一身白衣问:“死亡就是再也看不到他们吗?”
摸他头发的叔叔、把他举高高的哥哥,还有悄悄给他吃糖的白衣姐姐。
与谢野晶子脸上肌肉勉强牵起可以称作是笑容的弧度,“不,他们不会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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