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炎紫轩并不见萧小虞,她现在怀有龙子,惊寂神弓,太渊剑和龙牙匕都被帝君收起来,不能使用灵力的她,犹如一个凡间女子,或者,连同凡间女子都不如,四颗灵石在她体内,虽然初期得到了很多的益处,但是,到后来,这灵力过强,反噬之力,却是更加的痛苦不堪。
她每日不言不语,在渚之前的寝宫住着,寝宫之外便是一片大荷塘,秋天了,本该是凋谢的季节,却被人用灵力维持着最美丽的时候,她在荷田之中的亭廊之中吃着糕点,一日三餐不落,下午喝茶,除了不言不语之外,乃是一个完全养胎的孕妇的模样。
渚每日陪她,起初生怕她闹腾,生怕她不吃不喝,生怕她不珍惜自己,到后来却也是十分的放心,每日陪着她坐在荷田之中,等待着夕阳西下,这一日她手中正冲着从查哈国进贡来的奶茶,居然是孕妇特别好,奶香在荷田之中荡漾开来,她却一直看着天际。
“小虞,”渚依旧是自言自语一般的,从她醒来的那一日和自己说了几句话之后,她便再也没有言语过,除了少数时候看着她对着自己的小腹自言自语之外,萧小虞一句话都没有言语过,“喝点奶茶吧。”
萧小虞端起来,轻轻的吹了吹,然后饮了一口,便依旧看着那远方的夕阳。
渚知道她不是在怪自己,只是这些日子,整个帝都都隐隐听得到龙吟之声,她此时,必定乃是心头在滴血,不愿意言语也罢,只要她好好的吃饭,便也足矣。
两人便在这荷田之中,用过了晚膳,期间萧小虞发现了炎紫轩在这荷田尽头查看了她们两人一眼,也并没有多言,直到月上树梢,她才缓缓的起身,到了休息的时分,她准时躺倒榻上。
一切都是为了腹中的孩子。
一切,都是为了你,小白。
这些日子萧小虞虽然一直都莫默不作声,不过,她却一直明白,炎紫轩在犹豫,他在等。
和自己等的一样,便是自己腹中的孩子的出世的时候。
困龙阵法,他所需要的乃是整个龙族,如今,自己的腹中的这个,也算是其中一个,他要炼化整个龙族,却又舍不得自己的“妹妹”,他果然是个彻头彻尾的妹控,自己乃是一个和落儿毫无关系的人物,他居然也会手下留情。
他的疼爱是真的,他疼爱的,乃是那个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相依为命的唯一一个妹妹,那个天真无邪,被他利用来实现炼化龙族的人,或者,他的目的不是留下自己的命,而只是要留着自己的身体,待自己将龙子生下来之后,便将自己的孩子和小白他们一起炼化,而自己,或许又要成为一个空壳,让他的落儿从新回来,也需要一个容器。
这些事情,自然是不能让渚知道的,不过,自己就算是没有灵力,却也可以感知到,渚眼中的深深哀伤。
事到如今,她除了安心的养胎,却也是什么都做不到。
婴如他们被他缚住,只怕到最后的命运会和自己一样,一路陪伴,一路生死相知,自然不能让他们落到这样的地步,萧小虞摸着腹中的孩儿,嘴角露出了浅浅一笑,“孩儿,你父亲说你乃是个女孩子,那么就是一个小龙女了哦,哈哈哈,我萧小虞活了三十二年,终于有了一个女儿,不错,不错……”
她看着天上的星辰,一颗一颗的闪亮无比,一颗一颗的按照这自己的轨迹,不停的运转着,且不知道这些所谓的星辰轨迹混乱,到现在,有没有回归正途?
被自己害的生命轨迹都变得扭曲的人呢,你们从此,是否可以过着本来有的人生?
大宝,那个只和自己见过几面的狐妖,却为了自己的缘故,五条狐狸尾巴被陈月苏夺去,到现在,也不知道到是死是活。
莫和烈,现在你却也是在何处呢?
幸好豹强和耳耳被自己遣走了,不然的话,岂不是和现在婴如他们一般,身陷囹圄,精灵族的未来的命运,却也不知道如何。帝君如此宏图大志,真不知道会不会让他们受到牵连,萧小虞摇了摇头,不敢再想下去。
说起来,这个时候,可以陪着自己的,却是被自己封印在定风珠之中的,陈月苏。
最恨自己的人,是她,自己最恨的人,曾经是她,现在,她被自己打败,封印,全身灵根都已经全部粉碎,在自己的体内,说起来,真是讽刺。
“人生如梦,”她看着月亮慢慢的说着,“孩儿,我可怜的孩儿,还会出生,命运却已经如此多舛,且不知这出生之中,会又如何的命运……谁?”
一股刺眼的亮光,出现在萧小虞的身后,她身子笨拙,也没有转头,便只是呆呆的言语,这个时候,能在帝君的眼皮子底下来到她身边的人,定然不是简单的人物,再者,若是他要动手杀害自己的话,却早就可以得逞,何必等到现在。
“许久不见,姑娘可好?”声音轻柔,而且带着笑意。
萧小虞觉得这个声音很熟,转身一看,却是一个白发飘飘,满脸笑意的人物,“可小仙?不,应该是上仙才是……”
“姑娘真是见外,”他双眼之中神采飞扬,看着萧小虞的小腹,只笑而不语,萧小虞不明他的来意,也并未多言,此时,他的来意,却让她很难猜测。
“呵,”可小仙见萧小虞一言不发,想来倒是比起当初遇到她的时候要成熟得多,而且,此时虽然即将为人母,心性却是恬淡了许多,她纵然很想知道自己的来意,却也不主动多问,倒是学会了淡然和隐忍,“姑娘即将为人母,小仙特来祝贺。”
这个时候你说来祝贺,想来你也是知道这孩纸的未来的命运如何吧,萧小虞强忍住想要打人的冲动,依旧是笑了笑,“多谢上仙。”
“姑娘,”这一笑可小仙却是真的震惊了,“命运如此不堪,且不知道有何可以帮助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