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长风凌乱风中:真的是我救了顾参商啊,为什么连车都没坐上?
顾参商:这是媳妇车,你能坐才有鬼了
谢春秋2.0: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谁叫你明里暗里嘲讽别人的?
下一章:
刘姥姥进大观园——涨了见识
谢小姐进太傅府……
呆瓜渴望脸:仙女们收藏我,日后一起快乐恰甜饼!
第6章 长命锁1
太傅府单从选址上来看,便是匠心独具,巧妙的很。
相隔一街道之外,是繁华热闹街市,人迹阜盛之地,但此处却妙就妙在是闹中取了一片静。
外修华丽,汉白玉的石狮子分镇两侧,红漆青墙,精工镶嵌。
只是那门上的金鎏牌匾却是未着一字,处处透着神秘,静候着来宾入内一观。
待谢春秋跟着顾参商步入其内之后,才真正察觉出其间的妙处:
白玉为堂红梅作海,鸟语花香青藤蔓蔓,小长回廊幽幽漫漫,小桥流水淅淅沥沥,自是别有一番意味。
而最妙的是,顾参商竟然将牌匾按在了内门之上。
只可惜,这内门牌匾上的字写的那叫一个缠缠绵绵走天涯,换做是平常人来看,怕是都拆不出这字的笔顺的。
更别提谢春秋这对琴棋书画基本上是没有造诣的庸脂俗粉了,她看的头晕眼花的,看了一眼便兴致缺缺,侧过头去看别的风景了。
但内门就这么静静的掩着,引的谢春秋特别想去推开去看看府内。
谢春秋的好奇心被勾了出来:“太傅怎么不把这快牌匾挂在外面呢?”
顾参商挑眉,不答反问:“那姑娘可看懂了这牌匾上雕的是何字了?”
谢春秋摇摇头。
先别提懂不懂了,她就算是想看,那她也看不明白。
这横不平竖不直,写的跟个藕带似的。
这藕断丝连缠缠绵绵,只隐约看的出是两个字。
顾参商若有所思:“这是我故乡的字,写给自己留作念想的罢了。”
谢春秋幽怨的扫了顾参商一眼:
她跟顾参商难道不是同乡吗?
同乡见同乡,字迹这般潦草是要为难谁呢?
她下意识的就想去摸摸挂在脖颈上的长命锁。
这是她的一个小习惯,遇事不决或心情郁闷的时候便会摸一下这锁。
这长命锁是她八岁那年突发怪病,谢父谢母去拜托了一位有名的老银匠,连夜定制了这一枚坠铃蝶形的银制长命锁,甚至还不惜花重金,在其上点缀了一颗琈玉。
待老银匠将它做好成型后,又将长命锁送到寺庙中,让得道的老主持接连开光九九八十一日,也算是小有一番来头了。
但谢家二老早在谢春秋发病小半旬却完全不见有所好转后,便赶忙赶去请某位退隐的杏林神医出山。
谁都没有料到,谢家二老此去便是一去不复返。
据说是山路难行,天黑路滑,二老是车毁人亡,尸骨无存。
可想而知,当这枚长命锁送到谢春秋手上的时候,为她定制这枚长命锁的人却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
或许,寻常人家的小姑娘都会害怕睹物思人,会将此物压在箱底收着。
但谢春秋却是很喜欢这枚长命锁,近乎是日日佩戴不曾取下过。
只因这长命锁银质镂空,錾花镶玉,塞入了某种特制的小香丸,每每谢春秋细细的摩挲一下,便会弥漫出一股静心凝神的香气。
但此刻,谢春秋习惯性伸出了手……
却什么也没有摸到。
她下意识的在脖颈、胸脯等处,仔仔细细低头找了一圈,但事实就是这长命锁不见了。
谢春秋根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顿时慌的连呼吸都乱了章法。
顾参商自从将谢春秋领入府中,便一直在仔细的观察谢春秋的每一丝神情的变化。
此时,她突然这么大的动作,顾参商自然也发现了,他关切的问道:“怎么了,这是在找什么吗?”
“长命锁……”闻言,谢春秋猛地一抬首,乌黑的眸子里满是惊惶不安,“我的长命锁不见了。”
顾参商抿了抿唇,似乎也跟着谢春秋紧张了起来:“别慌,你先回想一下,最后看见那长命锁是在什么时候?”
谢春秋脑子嗡的一片空白:自己这莫名其妙的重生,先是落水后是求药的,一时半会哪里还有闲工夫去摸这长命锁?
她是真的慌了神,差点没忍住脱口而出一句“上辈子”。
顾参商瞧着谢春秋一脸茫然的望着自己的模样,不免觉得有些好笑,提醒道:“那会不会是方才落水,情急之中丢失了呢?”
谢春秋一下一下的抚着胸口给顺着气,自己也安慰起自己来:“那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要是别落到了什么宵小之徒手中,别有用心的故作他用就好。
顾参商抬眼看了看天色。
此时正是星月高挂,府中绿植之里时不时的还会传来阵阵清脆的虫鸣鸟啼。
他静静的看着那漆黑的夜幕,好似在酝酿一坛深埋地底的佳酿:“姑娘是百越商贾谢家的女儿,谢氏春秋吧?”
谢春秋一贯的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总是依仗着自己的身份整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到处闯。
这会当然也不会故意隐瞒:“是啊,那长命锁也算是我爹娘的遗物了,这突然丢了,我……”
“人人都知道谢家的独女,颈间坠上一长命锁。那你就没有想过,长命锁丢了或许是一件好事?”
谢春秋愕然。
顾参商轻笑了一声,在谢春秋诧异的目光中,有条不紊的分析道:“姑娘勿怪,谢家二老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如今你身为谢家的遗孤,身后背的这泼天的富贵,但你有能力守住么?”
“你纵然得了百越城城主的庇护,但树大依旧招风。对于心术不正的人而言,此刻你只身在吴国,就如同板上鱼肉,令人万分垂涎,眼下你的长命锁丢了,若是没有你近期的小画像,只要你不明说,旁人又怎会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顾参商眼里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这样一想,也还算的上是因祸得福吧?”
谢春秋被顾参商这么一大串整的晕头转向的,只觉得是这些都是歪理。
她眼皮一掀,想法很是清奇:“我只身一人,难道不是因为你不愿让尹长风跟着一起来?”
顾参商神色似乎有些意外,不过只一瞬又整理好了情绪,开口解释道:
“姑娘于我有救命之恩,我不会害姑娘的。至于长命锁的事情……往事不可追,姑娘还是朝前看吧,姑娘今日给了我一盏花灯,若是不嫌弃,改日我给姑娘再做一枚长命锁?”
“不过,花朝宴的事情还需要准备很多事情,姑娘暂且还是在吴国康仁城内少走动了,先委屈姑娘先在此住下,可好?”
谢春秋满心思的都在哭丧那长命锁的事情,早就神游天外,只管随口嗯嗯应着。
“若有需要,我便在隔壁的主院,来找我即可。”随即,又补充道,“可别委屈自己还不说出来,说出去外人还当我待客不周呢。”
谢春秋只当顾参商是在讲客气。
哪知,真的到了睡下的时候了才发现,顾参商那叫不叫言语客气,那是故作谦虚。
谢春秋歇下的院子叫清云院。
室内布置的清新清雅,香炉未燃,却自有一番淡淡花香萦绕在鼻尖,香气还莫名有几分熟悉。
此时,正是二月初春,轻纱薄帐上绘绣着的暗纹正是她最喜欢的紫鸢花样。
谢春秋躺在床上微微侧身,只是微微一动,便会浮起一层幽香,浓淡适宜,显然是早就专程吩咐了人一点点仔细的熏染过了。
可众所周知,顾参商的太傅府中向来是没有女客人的。
别说女客人了,就连女婢都是没有的。
那这间客房是顾参商什么时候便开始准备的,又是为谁准备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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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春秋这边是托了顾参商的福,过得万事如意事事顺遂,早就没心没肺、和和美美的去会周公了。
而顾参商回了自己的主院,便立马招来了那楚侍卫:“西风,情况如何?”
楚侍卫楚西风满脸严肃的回禀道:“回太傅的话,五皇子派来刺杀太子的门客果然中了您釜底抽薪的计谋,将您这边的动作视为了太子的形迹。现如今神庙河边的那批刺客已尽数一网打净,关押在念云地下的暗牢里了,太傅现在可要提审他们?”
“不必。”顾参商揉了揉眉心,“五皇子的人嘴都严得很,就算是问出了话,我是不相信的。全杀了便是,别留活口。”
楚侍卫半跪着抱拳,依旧是气势如虹:“是!”
顾参商被他如虹的气势震的耳朵一麻,又捏了捏耳垂:“还有呢?”
“还有……?”楚侍卫一愣,“还有就是太子殿下已从郊外神庙中回宫了,目前一切安好。”
顾参商手上不知道在把玩着什么,在这寂静的夜色之中发出阵阵铃音。
他淡声道:“嗯,知道了,继续说。”
楚西风眼角一抽:“继续说?”
今天顾太傅吩咐给他的事情不就是围绕这太子出行的几件事情么?
这现在不是该说的都说完了吗?
那是还……
还要说什么啊?
顾参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懒散散的靠在红木椅上:“嗯?”
楚西风战战兢兢:“卑职愚钝,还……还请太傅明示?”
顾参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