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来,对向暖说,“我要走了。”
向暖抬眸,似有些恍惚,“你要走了,你要去哪儿?”她望着他问他。
穆贺辰凝视着她,“我要去做我该做的那些事情,你要乖乖在这里等我。”
她望着他,似乎是听到天方夜谭,现在什么事还有比此刻她怀中小贺康复要更重要的事情吗?
她需要他,尤其在这个时候,她更需要他陪着她,他难道不知道吗?
他是木头做的吗?还是天生的没有情商?
她凝望着穆贺辰竟然一下子笑出来,“你要走了,那就走吧。”她竟然想不出其他的话来要对他说。
穆贺辰看着向暖的笑容他一瞬间变得紧张,心也酸,向暖的心情他或许是能够理解到的,但,他那些事情他现在必须去做,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让向暖他们早一天到达安全幸福地带,再也不受伤害和没有威胁。
但是他似乎知道,向暖不能够理解他,“暖暖,”他握住向暖的手,向暖凝望着他,眼神冰冷。
他张开嘴巴,又闭上,感觉那些话语是那样没有说服力,他知道向暖现在想让他在这里跟她一起承担,小贺还没有好。
可是他不能等,因为他知道查理不能等,或许查理和梁诗雅现在已经在抓狂了,而他们也已经开始在行动了,他再缓慢一步,他的计划就有可能被揭穿,甚至是还没有去执行就已经被查理掐死腹中。
他必须要走,眼神忽然变得冰冷,他冷声冷气对向暖说,“我必须要走,我会留表哥在这里保护你和小贺,还有你妈妈。”
向暖咬住嘴唇,没有说话,然后挣脱了他握在她手上他的手。
穆贺辰脊背僵一下,他转身开始向外走。
向暖望着他背影,心一寸一寸开始冰冷。
他就这样走了,在她还有她儿子在最需要他的这个时刻。
她闭上眼睛,听到他开门关门的声音,她再睁开眼睛,穆贺辰身影消失在海滩游艇上。
游艇在海面上向远离方向驶去。
向暖咬住嘴唇静静微笑,任由心在伤中破开一个大口子。
她一直都在说,她有穆贺辰在,他会在她最困难,最需要的时候陪着她,保护她。
在她最绝望,撑不下去的时候,她就用这样的谎话来欺骗她自己。
可是在今天这个时候,在她真正最需要他,最想要他来陪伴她,保护她到时候,他却远离。
她微笑,感觉心上有一种东西像砂砾般在慢慢漏掉。
心变得越来越荒芜,越来越找不到依靠。
彩虹城堡。
查理站在大厅落地窗前,窗外是无尽夜色,花卉园里秋千在晚风中荡漾。
梁诗雅站在他的身后,查理王子的一杯酒灌进喉咙,“诗雅,爸爸今天谢谢你,要不是你替爸爸挡着,怕是你家人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
梁诗雅静静微笑,站在查理王子身后,她美艳不可方物的脸已明显变消瘦,“爸爸,你说贺辰他还会回来吗?”
“啪!”查理王子捏碎了他手中的酒杯,“他就是不回来,为了你我挖地三尺也要将他挖回来。”
梁诗雅没有说话,静静咬住嘴唇,有一种痛唯有她自己能知道。
大厅里正门推开,有锦衣侍卫走进来,腰中配着手枪,他走到查理近前对他低语几句,查理眯起了眼睛,然后对着侍卫吩咐,“那就对着海岛动手!”
“是。”
锦衣侍卫退去。
查理转过身来面对着梁诗雅,“你放心吧,穆贺辰他快要回来了。”
落地窗外夜色深沉,查理知道,他跟穆贺辰父子要有一场斗志又斗勇的游戏要开启了。
深沉夜色中,大厅正门又一次推开,穆贺辰高大身影披着月色走进来,大厅里,灯光明亮,查理和梁诗雅依然还那么站着。
地上一地酒杯碎片已经被女佣收拾干净。
穆贺辰走进来,“爸。”他声色柔软。
“嗯?”查理转头望他,亦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诗雅已经等你好久了,你这几天去哪儿了?”
穆贺辰转头望梁诗雅一眼,先对她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像是表示他歉意。
梁诗雅心中一时又酸又涩,可又感觉不对劲,总之五味杂陈一时涌上心头,眼眶微热,湿润,她跨前一步,抱住穆贺辰右臂,“我以为你再也……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眼中泪珠早已隐忍不住,化作露水在睫毛轻颤。
穆贺辰抬手轻柔揉一揉她的头,似宠爱般,“傻瓜,我又怎么会不回来,我只是替爸爸去办事而已。”
说完穆贺辰又转头看查理,他们两父子的紫眸交错在一起,穆贺辰坦然以对,“爸爸,锦羌国现在已经在商议新任国王的继位一事,现在看来老查理国王的病的确是病的不轻。”
不要怪穆贺辰不叫老查理国王为爷爷,那是因为穆贺辰自小一直没有见过这位查理老国王,而且他一直生长在中国,也是在四年前才被查理接到锦羌国去。
而在四年前他醒来,查理对他的解释是,老国王因为反对他跟穆贺辰妈妈在一起,而故意害死了穆贺辰妈妈,还给他在锦羌国重新娶了王妃。
所以穆贺辰对老查理国王也是有恨意。
但是自从回中国后,他所经历的这一切,他见到向暖,又听到向暖那些讲述,还有郎世爵的证明,他们都证明查理所说的是谎话,包括查理对他妈妈的死的描述。
而事实上,是查理亲手喂他妈妈喝下了毒药,所以穆贺辰心中有了另外一面镜子,这镜子在照着查理。
他对他的话,选择一分相信,九分怀疑。
但,现在他要为他的计划演戏,穆贺辰又接着道,“爸,锦羌国里,每天时事政治都在播报查理老国王的病情消息,还有参议院大臣们对新继任国王的争议。”
“显然十三位王子,爸,您不是最有利的,查理七王子和查理九王子已经联合要对付您。查理五王子也在煽动言论,说您并不是最适合的王位继承人,虽然您是查理大王子。”
查理的面容绷紧。
穆贺辰又继续道,“我已安排了眼线到查理九王子和七王子的宫殿。”
查理点头。
穆贺辰接着道,“爸,您什么时候回锦羌国去,现在老国王病重,作为最有可能继承下一任王位的国王继承人,您现在应该是陪伴在老国王的床前。”
查理点头,穆贺辰是说的有道理,“我今晚就乘直升机回去。”
“好。”穆贺辰不露声色,面色俊美如阳光。
深夜的风吹进窗口,卷起薄纱窗帘。
梁诗雅站在窗帘边,她的脸在夜色透进的星光中忽明忽暗。
穆贺辰在洗澡,洗浴间里水流哗哗的响声,她也不知道今晚怎么穆贺辰就同样她住在他的卧房了,并且是十分的好脾气。
但是她就是她,梁诗雅永远是她梁诗雅,她想要的东西别人就休息能拿得走,要是有谁敢抢她的东西,她就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电话彼端响起冉尘逸熟悉的声音,梁诗雅道,“已经找到他们了,查理王子已经派人去……”
窗帘被夜风吹得飞舞。
冉尘逸在窗边挂断电话,他的唇角晕染上笑意,“向暖你终究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夜风狂舞,梁诗雅和穆贺辰睡在同一张床上。
夜色如水,他离她那样近,而又那样远,在夜色中她可以看到他静闭着眼的面容,却无法触及他。
他跟她虽盖着一张被单,却隔着一段距离,她闻到他的气味,嗅到他的男性芬芳,却没有勇气去赶靠近他。
她怕他一怒她就再没有办法这样睡在他的身旁。
这是一种施舍也是一种恩赐,对于她。
梁诗雅静静闭上眼睛,鼻息间都是穆贺辰身上气味缭绕,他的味道很干净,仿佛只要淡淡沐浴乳清香,合着一种属于太阳般的干爽。
她静静的抽气,有些心旷神怡,心儿在扑通、扑通的跳。
她倒追了他这么多年,今天终于有幸成为他枕边人,也有幸让他成为她枕边人。
她静静微笑,虽然他隔着她还有一定距离,但已经睡在一张床上了,她深信终有一天他会完全是属于她的。
梁诗雅进入梦乡,好甜美的一个梦,也睡的很踏实,这么多年,这么多日子,她从没有一晚像今晚这样睡的香甜,因为穆贺辰就睡在她的身边。
虽然他跟她隔着一段距离,他们之间有障碍,像隔着一道玻璃屏蔽。
第二天一早,穆贺辰醒来,梁诗雅已经起床,他睁开眼,梁诗雅在他眼前端着一杯牛奶几片面包,“老公早餐。”她甜甜一笑。
穆贺辰安静接受。
日子就这样过,直到半月后。
盛大的宴会场面。
穆贺辰携梁诗雅一起出席。
宴会上衣香鬓影,梁诗雅和穆贺辰更是出尽风头,惹人眼球。
大家望着他与她就像是望着王子与公主。
而在这场宴会上,穆贺辰却意外发现,他的向暖和冉尘逸相挽着也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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