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锦姐站起身喜出望外。
“这点小事我还骗你吗?”
锦姐喝了口茶,拿着帕子就要走,朱秉杭说:“你也添件衣服啊!”
锦姐一面穿外衣,一面说:“我都两个月没出门了。”
朱秉杭替她拿了件披风,说:“我都知道,你主意去哪儿?”
锦姐看着朱秉杭,甜笑着说:“我也不上远处,你带我附近街上走走就成了。”
朱秉杭挽住她的手,“那我们就走吧!”
两人携手出了跨院,要过大门,锦姐见了招牌问:“你走了这柜上怎么办?”
朱秉杭失笑,“柜上不是有卫虎吗?城里大夫多呢?急症就找别人去了,不急的等我回来看。”
锦姐感他的情在外间也没多留连,走了两条街,吃了一碗油茶,买了两斤瓜子,回家路上遇见惠儿抱着孩子在买糖,锦姐笑着打了个招呼,那惠儿让孩子叫人,孩子认生不肯叫,惠儿要打,朱秉杭拦说:“算了,算了,多大点事。”上前也买了两包糖,一包给锦姐一包给那孩子,那孩子见糖才叫了声叔叔,朱秉杭摸了摸他的头,“是个聪明孩子。”
惠儿说:“你既喜欢孩子,早日也生一个。”
朱秉杭回头看锦锦,锦姐嗔怪:“你看我做什么?”
朱秉杭微笑着将糖交于她,“我怕你辛苦。”
锦姐白了他一眼,“怕也晚了。”
惠儿在一旁见着他们夫妻的情形真是羡慕极了,朱秉杭的为人她是清楚的,知冷知热又顾人又耐性,可惜啊,自家错过了.
卫虎站在门口正盼着,见他们回来,欢喜说:“再不回来我就要找去了,沈大人来了,在厅中等着呢!”
“是吗?”锦姐闻言就要往里跑,朱秉杭说:“慢些慢些。”
沈澄见锦姐进院放下茶,“妹妹小心。”
锦姐问:“你今日怎么有心来看我?”
沈澄告罪说:“我一向穷忙少来了,妹妹和公子莫怪。”
朱秉杭请他就坐,“一家的亲说什么怪不怪的话,沈大人是官身自然不比我们空闲,该我们去拜访的,奈何我开了个馆也是穷忙。”
“不必说了,我竟是知晚了,不曾来贺,我方才听贵管家说妹妹有喜了,真是双喜临门,我这里先恭喜,稍后再送礼来吧!”说着,向朱秉杭和锦姐做了个揖,朱秉杭忙相扶了,锦姐问:“你是知道我有喜才来的?”
“不是,我是来辞行的,如今听了妹妹的喜信,我走得就更放心了,妹妹喜信在何时?他日得了麟儿我让人送贺礼来。”沈澄真意道。
“辞行?你要去哪里?”锦姐脸色都变了。
“宦海沉浮身不由已,朝廷调我做河州知府,不日就要上任去了。”沈澄说来平常,锦姐听他要做知府,喜说:“这是升官了啊!”
沈澄点着头说是,朱秉杭知道河州常有边犯,地方又大事又多,百姓又穷是个没人愿去的地方,当着锦姐的面也不多谈,说:“沈大人坐坐,我让家里备桌薄酒来。”
“真是叨扰。”
眼见朱秉杭走了,沈澄方问:“你身子怎么样?可害喜吗?”又见桌上买了一堆零嘴,说:“妹妹,你怀着身子的人,还是少吃些,吃胖了孩子胎骨大不好生养,我怕你要受苦啊!”
锦姐摸了摸肚子,感慨道:“到底是你为我想,这家里人人都盼我多吃些呢!”
“我看公子是很为妹妹想的,况他又是懂医的人,有他在自然是不用我担心的,我不过白嘱咐两声。”
锦姐看着沈澄终究有些舍不得,问:“你这一去我们哪年再见?”
沈澄宽慰她说:“见不见我,我也帮不上妹妹什么?有公子在一切都是妥当的。”
“我生了孩子,你来看我吗?”
沈澄为难道:“怕是不能了,妹妹是何时喜期,我一定记着我虽不能来,定派人来一趟。”
“是十月里。”
“十月?“沈澄想十月已是入了冬,怕天冷锦姐月子里受苦,嘴上也不明说,只道:“我记下了,九月里我就派人来。”
朱秉杭从外间叫沈澄说:“大人,我有本书佚了一页,请帮忙看看。”
沈澄应着同他上书房去了,朱秉杭这才问,“好好的,怎么要上河州呢?那是边疆地方很不太平,事又多民又贫,还是不去的好。”
沈澄无奈道:“公子说得是,只是官命如何违?那是好地方好差使也不在我头上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朝廷推我去,我就去吧!只要不捅出篓子就罢了。”
朱秉杭拱手说:“大人高义,大人为官,也是河州百姓之福。”
沈澄说:“公子不用担心我,只要公子和妹妹平安喜乐,我在外地也替你们高兴。”
朱秉杭郑重道:“这个你尽管放心。”
中午卫嫂置上了酒,锦姐和朱秉杭陪着沈澄用了,席上也没有什么多说的,锦姐让沈澄到了任送信来,沈澄说:“这是一定的,妹妹在家好好养胎不用顾虑我。”
锦姐不能多饮,朱秉杭就多陪了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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