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老太见敏心长的漂亮,虽仍嫌她太瘦屁股不够大,但也算能配得上她的好大孙,等仪式结束后便径直去找了江氏,倨傲地上前,连招呼也不打,直接就无礼地问了叫江氏极其恼火的问题,才引出了后面的闹子。
至于邝太太为何会在此,就要问问她自己想攀龙附凤的心了。
徐徽宁听完,笑了一笑,起身对江氏和敏心道:“我明白了。七妹做得很好,这家人是欠教训。”
江氏担忧道:“万一他们荣家找上门来,毕竟出了个宸妃娘娘……”
徐徽宁冷淡道:“宸妃?呵,不用理她,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姓荣的如此肆无忌惮,想必也不是头一回了。回头我与父亲禀明情况,请他上个折子,该让荣英好好管管他老娘和儿子。”
江氏还是不安:“敏儿的名声……今日毕竟有这么多家的夫人看着她下令困了荣老夫人送去净慈寺……”
徐徽宁向她温和道:“四婶,您不用急。像这家子的所作所为,七妹不出手,迟早有人要教训她们,七妹这也是‘为民除害’了。至于七妹的闺名和清誉,您不用急,我自有法子。”竟还说笑了几句。
敏心看向他,目光中带着探究:“不知九哥所说的法子,是指?”
徐徽宁冲她笑了笑,笑里带着几分狡黠。
*
晚上宴散后,关氏、江华秋、江氏和敏心在照妆堂说着今日这场闹剧。
“若是我那时不曾走开,你和外甥女儿也不会平白受着许多的污蔑了……”江华秋叹道,神色凝重。
“大哥,这也不怪你,内院到底都是女眷,你也不好多待。”
“是呀,大舅舅,您不要自责了,我和母亲不过受骂几句,那荣老太太可是会在净慈寺待上好一阵子。”敏心劝道。
徐徽宁向程夫人、永泰侯、太夫人回禀后,几位长辈不仅没有怪罪敏心,反而夸她做的好,永泰侯更是亲自下令,派了亲信把荣老太太送去了净慈寺。等诚意伯发现母亲仍没回家、找到永泰侯府来时,他那老娘早就进寺门了。
净慈寺规矩,凡是入寺之人,起码要吃斋念佛住上七天才许出寺。这七日里,荣老太太就好好的在里面待着吧。
关氏突然想起了什么,忙问道:“虽说这事儿是他们挑起的,那诚意伯若要追究,保不齐会牵连敏儿。要是他们不择手段,毁了敏儿的名声,将来可要怎么办啊?”
敏心微微一笑:“此事我自有打算,九哥也会出手相助,舅母无需忧虑。”她看向江氏,“娘亲,我想借用一下越溪春几家店铺的员工。”
“嗐,这铺子将来都是要给你的,你自去调动便是,哪里用说是借用!”
看敏心胸有成竹的样子,江华秋和关氏这才微微放心。
一家人还没说上几句,忽然有丫鬟来报:“老爷!太太!二小姐又魇着了!”
看她的容貌,正是之前给敏心报信的那个关氏的心腹丫鬟。
江华秋夫妇脸色一变,双双起身离去。
敏心与江氏对视了一眼,也跟着前去了。
第74章 流言变 ·
江巧龄终于止住了抽噎, 在关氏怀里沉沉睡去了。
关氏给她掖好了被角,呆呆地望了会儿儿沉睡的睡颜,无声的、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放下了床帐,慢慢走出了卧室。
江氏赶紧起身迎上:“巧娘如何了?”
江华秋也上前扶住妻子的手,眼里掩饰不住地关切。
关氏胡乱地点了点头, 声音里已带哭意:“……好不容易,睡着了……”
敏心凝望着关氏。自从见面以来,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样仔细地观察这位舅母。
夜晚的烛光下,关氏发丝间无法掩盖的银光,和她眼角的细纹, 无一不道出了这位母亲的辛酸。
关氏扶着桌沿坐了下来, 忽得双手捂脸,深深的悲泣起来。
江华秋在一旁沉沉叹气。
江氏见状有些不知所措:“大哥、大嫂, 这是怎么了?”
江华秋苦笑了一下, 伸出大掌拍了拍妹子的肩:“这都是我做下的孽啊……”
关氏万分凄凉地道:“官人啊,这本不怪你的,是我识人不清!是我不分好歹!才毁了巧娘啊——”
江华秋把关氏搂在怀里, 夫妻两个抱头痛哭。
江氏本来还想再问, 但听关氏话里的端倪,似是有隐情,且眼下夜已深了,着实有些不便。
她便朝敏心使了眼色, 敏心会意跟上。
悄悄吩咐过服侍的人后, 母两个出了江华秋客居的院落, 打着灯笼朝照妆堂走去。
“娘,二表姐她?”
江氏轻叹:“我也不是十分清楚, 约莫和巧娘先头定下的那桩亲事有关吧。她小时候,人还是好好的,我记得你舅母给我写的信里还夸这孩子胆子大,人十分活泼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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