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酒劲,白梦也终于问出了这个困惑已久的问题。
白梦也轻笑了声, 带着嘲讽,“你这样反复无常,一时兴起, 让我很难做。”
小姑娘哪怕在喝醉的情况下,眼神依旧淡淡的, 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藏的很好
灯光晦暗不明, 不断交错变化打到两人之间, 像是无形的界线又像是无声的邀请函。
谈时琛内心酸涩得不行, 他哑着声说:“如果我说, 我不是一时兴起呢?”
自始至终都不是。
“不是一时兴起…”
白梦也不知道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双手抱着自己, 顺着墙面缓缓滑到地上,自始至终哈哈大笑着。
脸上的表情最终还是被难过取代, 白梦也依旧笑着的,“不是一时兴起, 那你可真绝。”
谈时琛眸中痛苦的情绪快要压不住, 他弯腰蹲了下来,低声喃喃, “梦梦…”
白梦也摆摆手,“别, 别这么叫我。”
眼泪无声从她眼眶内滑落,这也是重逢后第一次,白梦也在他面前露出了脆弱的模样。
“你不该这样的,不该这样对我, 不该离开的这么果断。”
“哪怕你有不能说的原因,你也不能这样的。”
“谈时琛。”白梦也很少直接叫他的名字,“你不能这样对我的,你不能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在我身上,你不能替我做决定。”
也是在这一刻,谈时琛终于明白为何自己买完饮料后白梦也情绪突变,只可能是谈弥欢看两人状态不对,和她说了些什么。
白梦也一直重复着这句话,“不该这样的…怎么能这样呢…”
可能谈时琛自己都不知道,当时的他对白梦也来说,是枯燥乏味生活中唯一的光,可最后,他亲手将这道光掐灭了,还是以一种最无情的方式。
在无数个夜晚,白梦也都是哭着醒来,她无法理解为何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地离开了她,一次又一次地抛弃了她。
直到她接受了这个事实时,谈时琛又再一次出现在了她的生活中,并且企图再次进入。
可他自始至终都没问过自己的意见,走得果断,回得也突然。
白梦也摇摇头,“谈时琛,不是所有的事你想做就一定能成功的,至少在我这,我不同意。”
白梦也蹲在墙角边,小小一只,眼眶红红的,谈时琛心疼得不行。
谈时琛叹了口气,蹲下来与她对视,“好,你说不同意就不同意。”
“……”
白梦也说完了,挣扎着想要起身,她也不知道自己今晚为何要来,她只知道有些话再不说她就要憋疯了。
哪怕当初谈时琛真的有苦衷,她也要让他明白,有些事不是你以为对就能去做的,两个人之间最重要的是真诚。
这一刻,白梦也自己都忘了,曾经的她也为了不给身边人添麻烦,而将所有的难过独自咽了下去。
理性和感性,最终还是后者占了上风。
可还没等她站起身来,身边人的动作比她更快,一阵天旋地转后,白梦也再有反应时,自己已经被抱起来了。
“……?”
白梦也晕乎乎的,下意识抓住了男人睡袍的领口,却没想到面料柔软的触感之余,更多是灼热肌肤的触感。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白梦也感觉自己更烧了,最要命的,是炸开在耳边的清沉笑声。
温柔的、缱绻的、愿意为你付出一切的。
白梦也用仅存的意识做着谈判,“你放我下来。”
谈时琛怕她动作太大摔了下来,将人搂得更紧,嘴上说得挺正经,“嗯,放你下来。”
“……”
说着话的功夫,谈时琛将人抱到门前,问都没问,直接在老地方找到了房卡,直接刷卡走了进去,还细心地解释说:“我不乱看,送你回房间我就走。”
“……”
谈时琛说到做到,目不斜视地走了进去,将人放到床上后就转身走了。
醉酒后的难受感逐渐将白梦也包裹,头脑发胀,胃里也开始翻腾,整个人好像被扔进了油锅,热的她有些烦躁。
就在她挣扎着想起身去倒杯水喝时,额间忽然覆上一层冰凉,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撞进了男人担忧的眼神。
她问:“你不是走了吗?”
谈时琛动作轻柔,耐心地替她擦脸,“小也在这儿,我不走。”
亲昵的、哄小孩儿似的语气,对她这种醉酒的人很受用。
不知道为何,白梦也下意识眼眶有些发热,她别开眼,莫名觉得委屈。
酒意上头,白梦也感觉自己的意识也开始迷离,她坚守着最后的底线,“谈时琛,不是你追我,我就一定要同意的,我不愿意同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了那些话,谈时琛今晚比平时沉默许多。
他没急着回答这个问题,将人扶起来,把冲好的蜂蜜水递到嘴边,“喝点水,不然明天起来会头痛。”
意识涣散,白梦也乖乖地小口抿着蜂蜜水,就算喝的慢,谈时琛也不催,看着她小猫似的,将一杯水缓缓喝完。
就在白梦也入睡的前一秒,她感受到有人替她掖好被子,顺带着将脸颊边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炸开,顺带着撞得人胸口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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