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卷着舌尖,牙齿锋锐,像只未被驯服的肉食性动物,眼神贪婪渴望,有如即将开荤前的征兆。
一直以来被压制下的食欲在这一刻突然爆发。
夏恒感受将近二十年从来没有过的快感,一波波浪潮冲刷过他的神经。
很甜,真的很甜。
一块精美而甜蜜的蛋糕。
他的cake。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那个设定不用了,编辑说不太行,现在只有兽化的设定了。
第55章 香甜蜜饵
温热的吐息在两人之间萦绕,裹挟着男生特有的冷冽薄荷味道,极具侵略性,尖锐得似乎想钻入微生尘的全身各处,不断游走。
雪白纤细的手臂在黑色的短袖上无力的推拒,形成非常鲜明的色差,衬得他肤色莹润,有如黑色缎布上的高贵珍珠。
许是被夏恒的气息侵染,一种颇为诡异的热感如同毒蛇一般顺着微生尘的肩颈,一路攀爬到头顶。
痒痒的钝痛席卷他脆弱的神经,宛若绷得太紧不堪一击的琴弦。
那种痛并不强烈,却又闷又钝,不难忍受,却让微生尘有种打不出喷嚏的烦躁感。
好在那种感觉没持续多久,就很快打破一个洞全部释放出来。
微生尘舒服得情难自禁一声喟叹,细细弱弱的并不明显。
却被趴在他身上的夏恒全部收入耳中,他低低的轻笑出声,脖子上起伏的弧度在微生尘头顶振动。
微生尘还泛着粉的耳朵尖被抓在手心里。
男生颇有兴致的挑起半边眉毛,尖尖的小虎牙磕在线条精致的锁骨上,雪色的肌骨上泛出薄红。
看,你耳朵冒出来了。
说着,他掌心用力揉搓了几下,高于体温的热度传到微生尘的神经末梢,几乎在瞬间让他软了身子。
从这个角度,微生尘也看到自己的耳朵了。
毛绒绒的雪白长耳朵,颤动着垂在脸前,一头被男生抓在掌心里揉捏,态度狎昵亲密。
粗糙的指腹划过兔耳背侧的娇嫩皮肤,酥麻微痒。
微生尘的脚软得立不住,整个人哆嗦着即将滑到地上。
夏恒只觉得刚还被顶在墙壁上一动不动的人,一下子像被抽了骨头似的,顺着墙面往下滑。
他抓着兔耳的手还没放开,另一只手下意识扶对方软塌塌的腰。
从表面上看,微生尘身材单薄纤细,腰也就窄窄的一条,但是摸上去却还有很多软肉。
夏恒没抱过兔子,但是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抓着兔耳朵,托着一只吃得圆滚滚的肥兔子。
软绵绵的还带着未褪尽的奶味。
耳朵...怎么会有耳朵?
微生尘呆呆的把手放在脑袋顶上,把软绵绵的棕咖色卷毛连着另一条耳朵压倒,蠢兮兮的趴在头皮上。
他迟钝的与忽然出现在自己身上的异物对视,乌泱泱的睫毛细细抖动,眼睛中升起淡红色薄雾,看上去却不可怕,像只胆小的兔子。
更香了。
夏恒吞咽下舌头条件反射分泌出的唾液,尖尖的虎牙露在外面,瞳孔瞬间被无机质的银灰色代替,仔细看去还泛着属于林海雪原的蓝色光点。
他咧开嘴巴,抓着毛绒绒的兔耳往里面送,像是在小酒馆举着兔头下酒的食客,悠闲散漫却充满对食物的衷爱。
白得发亮的皮毛被弄得一塌糊涂,饥饿的涎液淌下,顺着雪白纤细的脖颈流进衬衫遮盖的地方,微生尘甚至能感觉到颈窝里积蓄的一小滩糟糕的水。
尖锐的虎牙在兔耳上试探性用力,在听见微生尘惊呼声之后又马上放松力道,像是不断触碰主人底线的坏狗。
微生尘眼珠有点红,下眼睫悬挂着颗透亮的水珠,把阳光折射在他的脸上,细碎的仿佛在海里升起的泡沫。
他靠在夏恒身上,脚软得使不上力气,把全身的重量都挂在男生身上。
垂下的雪白胳膊如同倒挂垂露的海棠枝,尖尖的指头一下下抓在男生的后背上,粉粉的甲片绷得发白,搞得T恤背面的布料皱皱巴巴。
发出一声绝望的悲叫,声音小小的,怕是被外人发现。
呜...我是不是怪物啊?
小兔子细细的颤抖着,被肉食性动物圈在身边。
毫无威胁能力的储备粮。
仿佛感受到微生尘的害怕,男生爱怜地吻去欲坠不坠的泪珠,眼睛里却闪着贪婪嗜食的光。
宽大温暖的手掌抚上早就乱掉的小卷毛,安抚性的拍拍。
没关系,不奇怪的。
看夏恒的表情,他似乎不是为了安慰惊吓中的小兔子而说谎,而是理所应当地觉得眼前的一切就是很正常。
说着,他掀起从进宿舍就没摘下的鸭舌帽,头侧开把帽子甩在地上。
失去帽子重力的压迫,一对银白色的毛绒耳朵直愣愣地立起来。
本来收得很好,可从第一眼见到你,它们就出现了。
微生尘一时间脑袋里一片空白,恍惚间以为自己还在游戏副本中。
为什么本来正常的现实世界忽然变成这样?
周围的环境无比陌生,这难道是他在游戏中做的一场梦吗?
有人吗?有人吗?
洗手间的把手被剧烈的摇晃,哐啷作响。
拍门声混杂着金属的碰撞声,连着人焦急的喊声惊醒了微生尘。
刚进来的时候微生尘只想洗下手,所以门没锁,就虚掩着。
那就是莫名其妙出现在他身后的夏恒把门锁上的。
有人来了,快去开门。
微生尘趁着夏恒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用寸劲挣脱了对方的束缚,大力打开洗手间的门。
微生!
门刚打开,微生尘就被抱了个满怀,人不受控的往后退了几步,男生奇长的手臂倏地又把他揽回来。
扶稷长得那么高,却偏要委委屈屈蜷起来,把脑袋拱到微生尘身上,高挺的鼻尖一戳一戳在衣领处找入口。
硬硬的头发茬戳在粉白的小脸上,刮起道明显的红痕。
微生尘推开男生乱蹭的头,等看清扶稷的脸之后,露出堪称惊诧的表情。
你怎么在这里?
原本兴高采烈的男生,被推开之后又听见心上人冷冰冰的质问,委屈得眉毛都有些耷拉。
之前托人在教务系统查过,找和你同寝室的人换了下。
扶稷托着下巴,另一只手还拽着微生尘衣领。
废了那么大劲就是为了和你在一起,是不是很感动呀?
他的眼睛亮亮的,闪着少年人炙热真诚的光。
但是由于长相问题显得很凶,反倒像是在威胁。
微生尘在恳求,一般是抓人衣角,用他天生温柔甜蜜的浅茶色眼瞳专注的释放信号,几乎所有人都会在那一刻被打动,溺毙在齁甜的蜜水里。
可扶稷太高了,他揪着微生尘的衣领,线条凌厉的薄唇微抿,有点显凶的单眼皮认真地盯着对方。
挺吓人的。
微生尘有些无奈,经过刚才一遭,现在形象有些狼狈,他抬手把湿哒哒贴在额面边的发丝整理起来。
没等他回答,夏恒推门出来了。
你谁啊?
两个男生几乎同时皱着眉头,盯着微生尘开口诘问。
不知道为什么,独自在洗手间呆了会儿的夏恒比之前更加形容狼狈,沾湿了毛绒绒的耳朵尖,领口七扭八歪的敞开,锁骨处刮蹭出红印子。
他手里拎着掉在地上沾水的鸭舌帽,抬臂间不慎撩起T恤后边,露出背上的一道刮伤。
原本还好好坐着的扶稷一下子跳起来,浓黑的眉毛拧成一团。
他手指着夏恒,眼睛却盯着微生尘。
你和他锁门在里面干什么呢?之前叫半天也不开。
那双原本就有些凶的单眼皮眼睛紧盯着他,沉怒冷凝,深处似乎还烧着腾腾的火气。
他以为是由于见到自己过于激动,微生尘才会蹦的露出兔耳。
但看夏恒脑袋上同样挺立的一对尖耳朵,事情好像并不是那样。
又仔细打量一遍微生尘,扶稷发现更多不对。
小兔子的耳朵尖上的一撮毛湿淋淋黏在一起,白若霜雪的脖颈处划出一道淡红色的血线。
尖细精巧的下巴旁留着淡淡指痕,眼珠被激得泛红,一颗亮晶晶的泪珠挂在下眼睫上,好似品质纯净的碎钻。
他又上前一步,喉咙处的突起险些撞到微生尘鼻尖,笑得很危险,仿佛爆发的前兆。
我倒是想知道,两个人在厕所里锁着半天门,是为了干什么。
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
扶稷一手握着小兔子脑袋上的两只大耳朵,长臂一展抽出桌子上的纸巾,把耳朵尖上可疑的湿迹擦干,嫌恶的扔在地上。
都说了不要和脏东西在一起,还把自己弄得这成这副样子。
明明只是一起玩过几场游戏,扶稷心底忽然就升起一股无名怒火,邪异的热烈烧着。
饶是和他相处很久的微生尘也被那可怕的深情吓住了,兔耳的上部倏的一跳。
微生尘急急解释:没有,就是刚刚出现一点意外,不知道为什么耳朵就冒出来了。
扶稷讽刺地笑起来,手上力气也加重了些。
只有情绪出现巨大波动时,觉醒人的兽耳才会出现。
两个人都顶着兽耳从厕所里出来,你跟我说就是出了一个小意外?
耳根连着头皮的地方有些痛,微生尘稍微踮起脚尖,眼睛里蓄了一层水润的泪。
好痛,我...我不知道嘛,你干什么那么用力?
意识到自己失控的扶稷一下子抽回手,欲盖弥彰的把手背到后面。
短短的指甲嵌入手心中,尖锐的刺痛唤回他的意识。
刚刚怎么就那么用力,抓疼小兔子了呢?
失去支撑的兔耳朵耷拉在微生尘脑袋两边,大大的毛绒耳朵中间夹着粉白稠艳的一张小脸,看上去既可怜又可爱。
嗤...
夏恒似乎轻笑了声,他肤色偏白,锁骨处的红痕格外刺眼。
那他身上的...的印子是怎么回事?
其实扶稷真正想问的是,那个男的身上像吻痕的东西是什么。
但是对着微生尘清澈明亮的眼睛,他没说出来。
可能是他自己刮的。
那刚才露出来后背上的痕迹呢?
......
那个位置很刁钻,光凭夏恒自己不可能够到。
微生尘仔细思考了一会,好像是自己之前不小心抓的。
作者有话要说: 欣赏一段汪曾祺老先生的作品,下面是《安乐居》选段
最受欢迎的是兔头。一个酱兔头,三四毛钱,至大也就是五毛多钱,喝二两酒,够了。这还是一年多以前的事,现在如果还有兔头也该涨价了。这些酒客们吃兔头是有一定章法的,先掰哪儿,后掰哪儿,最后磕开脑绷骨,把兔脑掏出来吃掉。没有抓起来乱啃的,吃得非常干净,连一丝肉都不剩。安乐居每年卖出的兔头真不老少。这个小饭馆大可另挂一块招牌:兔头酒家。
第56章 香甜蜜饵
重重的铁门被用力扣紧,在天台上激起尘土飞扬。
就算这样不够,扶稷还从兜里摸出一只锁头,挂在钌铞上,锁严扣死。
微生尘被拽着胳膊登上楼。
扶稷爬台阶的速度很快,中途见他跟不上,急急的横抱起他就跑。
颠簸之下微生尘头晕目眩,偏生男生还把后兜帽扣在他头上。
视线被遮挡住,微生尘只能看见下面的路况不断变化。
楼梯曲折回环,微生尘无数次觉得自己即将要滚落下去,却被男生的手臂稳稳勾回去。
长长的毛绒耳朵被压在脑后,一颠颠成为天然的靠枕。
到达目的地之后,扶稷像是没感到累似的举着微生尘不放。
勒得微生尘肋骨都痛。
绵软的漂亮脸蛋贴在宽大又散着热度的肩上,压得浅茶色的清澈眼瞳半阖,浓密纤长的捷羽在眼脸处投下淡淡的阴影。
随着上下起伏的动作,毛绒的耳朵尖悄悄钻进男生的衣领里,蹭着精瘦脊背突起的弧线。
趁着扶稷晃神的空隙,微生尘挣开环着他的手臂,顺着长而有力的胳膊滑到地上。
顺便把耳朵从男生的衣服里□□。
发出啵的一声。
等情绪平静之后,微生尘觉得头顶一轻。
耳朵就收回去了。
果然扶稷说的没错,兔耳只有在他情绪激动的时候才会出现。
啊!
刚想到什么,微生尘懊恼的喊了一声,像个小兔子似的在地上蹦蹦哒哒跺脚。
怎么了?
圆溜溜的琥珀色眼睛因为失落下垂出一个角度,脸颊未褪尽的绒毛被高处的夕阳染成奶金色。
从扶稷的视角看,微生尘整个人都沐浴在阳光下,像是被一只鎏金的罩子扣在里面,散发着暖洋洋的光芒。
QAQ
我忘记看变出兔耳朵之后有几只耳朵了!!!
要知道对于一个轻度furry来说,这个问题超级重要的,困扰他好久了呢。
扶稷:???
清醒一点好不好?
这是现在这个时候应该想的东西吗?
他把手放在微生尘深棕色的卷毛上用力rua了一下。
虽然没有可爱的兔耳朵,但是手感还是一样好呢^^
干什么嘛?
微生尘捂住自己的脑袋退后几步。
在副本里总被揉脑袋,他也忍了,反正就是一串数据。
但是在现实世界中男孩子被摸头,可是会长不高的。
微生尘是个成年人了。
可俗话说得好啊,二十三窜一窜,二十五鼓一鼓。
只要营养跟得上,尘尘一米八往上!
圆嘟嘟的小脸一会儿鼓向这边,一会儿鼓向那边,像只被捏来捏去的白面团子。
扶稷忍不住又在微生尘脸上捏了一把,手感又软又弹,撤了力气还颤巍巍的,像只果冻。
一只小兔子贸然跟陌生男人独处,我都不知道是应该夸你勇敢,还是说你傻了。
茶色的圆眼睛忽地睁大了,纤长的捷羽敛起一层水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