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耐寒功法强大,站在他身侧才是最安全。
而那花妖狼狈的倒在地上,她只有一张脸长在花瓣上,因为没有四肢,艰难又滑稽的终于费力从地上抬起那张脸恨恨地向这边看了过来。
然而一瞬间她却面色大变,又慌张的低下了头。
玉沐沐诧异,花耐寒的气场是强,可什么时候强到看也不敢看一眼的程度了?
想起刚才花妖的紧追不舍,玉沐沐仍心有余悸,她站到与玉花耐寒又近了几分的距离,道,“尊主,这妖物想杀了妾身,还请尊主救救妾身。”
花耐寒却看着那花妖,沉默不语。
花妖一直极力撇过头,似乎想要将自己缩到地缝中一般,与刚才的狠厉蛮横对比明显。
“滚。”
终于,花耐寒低声开口,对着花妖道。
那花妖身子一瑟缩,紧紧咬住牙冠,随后周身一闪,消失了。
玉沐沐惊住,就这样把花妖放走了?
却见花耐寒又冷冷向她看过来,“深更半夜衣冠不整,还要继续在这里丢人现眼不成,还不滚回去。”
开口闭口都是滚,这人脾气怎么这么大啊。
玉沐沐低头去看自己,这才发现她腰间衣带不知何时松垮在一边,衣间滑落,整个衣裳松松垮垮,竟连一侧肩膀也露了出来。
“啊!”她惊叫一声。
真是,太,太丢人了!
她面色一红,急忙提起自己肩上衣物,这定是刚才被花妖追赶才弄成了这副模样。
待她收拾妥当抬起头时眼前却已没了花耐寒的身影。
这人什么时候走的,无声无息的。
玉沐沐后知后觉,想起花耐寒刚才眼中的冰冷与嫌弃,顿时又气得跺脚,他把她奚落一番就这么离开了?
天书的声音又幽幽出现,“沐沐,你再不回去,就不怕花妖返回来?花耐寒现在可不在这里。”
玉沐沐猛拍一下自己脑袋,没错,现在还是小命要紧。
她急急忙忙跑回自己的玉醇阁。
然而刚才的情景历历在目,玉沐沐越想越不对,她屏退所有关上门窗,这才道,“天书,快出来。”
玉沐沐额前光芒闪烁,片刻后天书从识海里现出身来。
“天书,我觉得那花妖不简单。”
“是挺不简单的。”
玉沐沐闻言一喜,却没发现天书的声音比以往多了几分沉重,她道。“你也这么觉得么?”
说着,玉沐沐垂下眸子,一手托腮道,“我左想右想总觉得不对劲,你想想,以花耐寒的脾性,他竟然这这么轻易地放走了一只妖物,况且还是一只在他的地盘不安分的妖物,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天书周身金光微微闪烁,此事确实古怪,若在以前它何必为这等事苦恼,可现在世间定律重新运转,它也无能为力,想到此,天书不觉落寞起来。
“我看要不是这花妖身怀异宝,花耐寒心有忌惮欲徐图之,要不就是花耐寒功法耗损之大远超我们预期,刚才他只是做做样子吓唬花妖,其实若真要打起来他根本不是花妖的对手。”
玉沐沐双手一拍,惊慌道,“这么说来我小命还是不稳,若是那花妖不甘,说不定它什么时候又会缠上我!”
天书还没从悲伤的情绪中缓过神来,只幽幽的看着玉沐沐在屋子里急得踱步。
“不行,我玉沐沐决不能坐以待毙。”
玉沐沐转身看向天书。
天书道,“你想干什么?有话就说。”
“天书,我功法断然不是那花妖的对手,如今想要保住性命就只能化被动为主动,与其担心不知花妖何时会追杀过来不如暗中去花妖老巢万庭院,我若是潜伏在那里,待探查一番定会找到花妖的弱点。”
天书看着玉沐沐灼灼看着自己的眼神,“所以……”
玉沐沐笑了起来,道,“所以啊,天书,若是靠我自己是绝对做不到接近花妖而不被它发现,可你聪明绝顶,你可知有什么宝物能帮我?”
玉沐沐谄媚的神情和一番话听得天书书身顿时顺畅了不少,它整个书身抖了抖,平整的没有一丝皱痕,刚才的愁闷霎时消散的无影无终。
“玉沐沐,你这个人真是太笨了,幸好有我这个智囊在身边。”
“是,是,所以你快说说。”
玉沐沐心里将天书排诽了个遍,这家伙自大的性子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得了便宜还卖乖!
可她面上神情却没有一丝不快,笑得乖巧又纯真,“天书,你快说啊。”
天书高昂起书身,“此物不就在你身边么?”
玉沐沐惊得从椅上一弹而起,“什么宝物在我身边?”
“玄菱纱啊。”
玉沐沐想起来了,对啊,花耐寒赏赐她的玄菱纱一直被她放于识海,她竟忘记了。
“只要你将玄菱纱披在身上,那花妖绝对察觉不到你,只是你要切记,玄菱纱乃是仙门法器,一旦沾染上妖物精血便会化为飞烟。”
“我记住了”,玉沐沐大喜,“天书,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如今花妖受伤,正是她行动的好机会,玉沐沐不再耽搁,当即就带了玄菱纱出去。
夜晚的风极大。
玉沐沐披着玄菱纱隐在了万庭院的墙上,目光紧紧看着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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