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被田思思养成了无法无天的个性,但他最怕的人还是霍慎行。
“唐林,订两张今晚的机票,送田思思母子去俄罗斯!”见他不肯道歉,霍慎行冷冷地说。
一听要被送走,霍纬立刻吓哭了。
这次他是真的怕了,两条如蚯蚓状的鼻涕悬在鼻子下面,泪珠更是前伏后继般疯狂落下。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欺负小朋友了。叔叔求求你,不要送我去俄罗斯啊!妈咪说那里好冷的,能把人鼻子都给冻掉的!”
他身上毒素刚清理完毕,霍慎行也不忍心将他送走,只不过是吓唬一下罢了。不过这个孩子,看来真的得好好管一下了。
“初纶,我们走。”安初夏不想让小包子和霍慎行有过多纠缠,便拉着那肉乎乎的小手往门外走去。
霍慎行看了,丝毫没有理会正哭的伤心欲绝的霍纬,立刻追了出去:“初夏,我送你们。”
唐林欲哭无泪。
有了女友,就把这不知道儿子还是啥玩意儿的小胖子给扔了?
自己惹的祸自己收拾啊,他宁可免费加班一个月,也不想伺候眼前这个满脸鼻涕的嚣张小爷!
安初夏并没有看霍慎行一眼,淡淡地说:“不必了,苏月开车过来的。”
“初夏。”霍慎行挡住了去路,“对不起。阿纬自幼被惯坏了,让初纶受了委屈。”
安初夏冷眼向他看去,笑道:“霍家的少爷自然娇贵一些,我们这种小门小户出来的自然得受点委屈了。”
她虽然在尽量保持镇静,可眼底那抹不安和慌乱却丝毫不差地落在了霍慎行眼里。
他笑了笑,缓缓蹲了下来,目光落在小包子那张软萌的小脸上。
其实他们长的好像,眼前这小恶魔分明就是缩小版的自己,当初自己就没发现呢?
只不过一想到眼前这只又软小萌的小包子很有可能是自己的儿子,心里突然有些怪怪的。
生平最想揍的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亲表弟,另一个竟然是自己的亲儿子,这到底是什么神操作啊!
“我们又见面了。”他唇角微勾,伸手捏了捏那肉嘟嘟的小脸。
手感,貌似还不错?
小包子故意装出害怕的模样,往安初夏身后躲了躲:“叔叔你别打我!”
安初夏将小包子挡在身后,冷冷地说:“初纶受了惊吓,我先带他回家了。所以,得向你请个假。”
和哭成泪人的霍纬相比,霍慎行愣是没看出这浑身上下干干净净的小恶魔哪里受了惊吓。
“好。”霍慎行没有坚持送他们,微微一笑,“今天的事很抱歉。我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
“最好如此。”安初夏牵着小包子的手,和他擦肩而过。
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身影,霍慎行拔通了唐林的电话:“查一下初纶所有资料。”
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今年绝对是唐林打杂最多的一年。
回到公司不久,小包子所有资料都出现在了霍慎行办公桌前。
看着上面的出生日期,他漆黑的瞳孔骤然一紧。
算算日子,似乎提前了一个多月。不过安初夏身体虚弱,早产也是正常的。
“没有他父母的资料?”看着父母栏处的空白,他冷冷地问。
唐林连忙说:“据说这孩子是收养的,父母不详。但初家的老佣人却说初小姐当年有一个男朋友,这孩子有可能是她的私生子。”
“男朋友?”霍慎行目光一紧。
看着那阴冷的目光,唐林硬着头皮说:“是的。听说是个华国留学生,非常穷。初老太太棒打鸳鸯,硬是把他们给拆散了。当然,这件事知道的人非常少。”
霍慎行微微皱着眉头,取出一枝烟。
刚准备点燃,却又将打火机放下。
以前他烟瘾并不重,自从五年前安初夏失踪后,他的烟瘾越来越大。如果不是因为咳血,或许到现在他还戒不下。
男朋友,私生子?
他手一抖,将香烟硬生生掰断:“马上给幼儿园安排一次体检,把初纶的血样单独送到沐子尘处。”
一向老实可靠的唐林,求知欲突然变得极为强烈: “我可以问原因吗?”
近来,他们霍先生吩咐的事情越来越奇怪了,这让他极为疑惑。
虽是助理,可唐林他和霍慎行是大学时校友,两人关系极好,和兄弟一般无二。这些年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高薪挖墙角,都被他婉言谢拒。
“你觉得呢?”霍慎行反问。
“额,我不想知道了。”唐林连忙说。
半山别墅。
安初夏坐在沙发上,心乱如麻。
霍慎行到底有没有发现端倪,其实连她自己心里都没有底。
她不敢想象,万一他拒绝救小包子那该怎么办!
“妈咪,我是不是给你惹祸了?”小包子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问。
安初夏笑了笑,伸手将他抱在怀里:“没事。对了,你在幼儿园一定受了不少委屈吧?”
一想起那些老师和小朋友们的嘴脸,她的心就隐隐作痛。
小包子摇摇小脑袋,一脸得意地说:“妈咪,你觉得本宝宝像个肯吃亏的人吗?其实这些天,霍小胖根本没占到半点便宜。还有今天,别看霍小胖脸上只有那一点点伤,但我打的大都是他身体薄弱地方。明明痛的要命,身上去看不到半点伤痕。”
初奕丞极疼小包子,在他很小的时候便给他请了武术老师。
毕竟小包子是早产儿,身体弱,也不指望他成为什么武林高手,能强身健体就好。
这时,安初夏手机响了起来。
是初奕丞。
刚接起电话,那边便传来他那温柔和煦的声音:“初夏,有件事情得告诉你,今天有人找到初家以前的老佣人调查你和小包子。”
安初夏心微微一沉。
想不到,霍慎行的手竟然能伸那么长。
看来,小包子的事情怕是瞒不住了。
“初夏,要不你们回来吧。”初奕丞有些担心地说,“小包子的事,我们再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