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眼通天的霍慎行将洛城掘地三尺,愣是没有发现两人踪迹。
有人说,杨逸也坠海身亡了。
也有人说,他没有死,或许只是隐姓埋名于某个偏僻小岛,随时都有可能归来。
杨逸,一个几乎被世人遗忘的名字突然出现在面前,这让霍慎行又惊又愕。
他隐隐觉得,当年的车祸恐怕不是一场意外。
或许这一切,唯有当事人清楚了。
而安初夏,却始终闭口不提,甚至连和他相认的打算都没有。
猛然间,只觉得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不敢去想,或者说是不愿去想当年的真相!
霍慎行揉皱了手中那薄薄的纸张,眼底闪烁着骇人的寒光:“你快睡吧,明天一早我给你解释。”
安初夏轻蔑一笑,并不理他。
时间已经不早了,她得给秦焰打个电话。
刚掏出手机,却发现手机没电了。
还好,她有随身带充电器的习惯。
见她从包中取出充电器,霍慎行薄唇微勾,眼底划过一抹笑意。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习惯还是没有改变。
安初夏充上电,刚打开手机,无数条信息直接弹了出来,差点没把她眼睛给晃瞎了。
看着那个陌生的号码,她不禁有些疑惑。
三更半夜的,到底是谁打的呢?
她想了想,回拔了过去。
这时,霍慎行身上的手机响了。
安初夏惊讶地抬起头。
霍慎行取出手机,一看是她的号码,英俊的脸庞上竟然泛起一丝可耻的红晕。
“我两个手机。”他解释道。
安初夏冷笑一声,这才给秦焰发了条信息。
秦焰秒回了条语音:“小夏夏你就继续嗨吧,小包子早就睡着了。那个大焰焰暂时不和你聊了啊,有人喊我组队呢!等大焰焰大杀四方,勇夺积分榜第一时请你吃大餐!”
听着那又骚又贱的声音,霍慎行突然觉得前途一片光明。
就冲那只禽兽有游戏没女人的劲头,他不单身谁单身?
“时间不早了,你快睡吧。”霍慎行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微微一笑,“明天若精神不好,小包子会心疼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安初夏竟然从那漆黑的眼底看到了一丝宠溺的神色。
不,一定是自己眼花了!
她有些烦躁地躺下,用被子蒙住了脸。
霍慎行关了灯,只留了盏小夜灯:“别蒙着脸睡觉,这样对身体不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替她掀开被子。
“我要睡觉了,你怎么还不出去?”安初夏一把将他手拍开,没好气地说。
“我留下陪你。”霍慎行坐在床对面的沙发上,拿出笔记本电脑开始工作,“你睡吧,我不会打扰你的。”
有他在,安初夏又怎么能安然入睡?
借着小夜灯微弱的光芒,她偷偷向他瞟去。
桔黄色的灯光下,可以清楚地看到他那又高又挺的鼻梁,那长长的睫毛,完美的如同大卫雕像一般。
虽然结过婚,但婚后那一年中,他们很少在一起单独相处,更不曾如此和谐的相处过。
每次看到她,他都是一脸冷漠,仿佛看到的不过是团空气一般。
“是不是我吵到你了?”霍慎行一抬头,看到黑暗中那双闪闪发光的大眼睛,不由一笑,“要不我去卫生间。”
“不必了。”安初夏翻了个身,淡淡地说。
怕吵到她睡觉,霍慎行不再用电脑,给唐林发了一条信息。
他不敢再动,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般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唯恐吵到她休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中的呼吸声终于均匀起来。
她翻了个身,白嫩的小脚将被子踢开。
霍慎行不禁一笑。
他小心翼翼上前,替她盖好。
突然,她浑身重重一颤。
黑暗中,传来一阵惊恐的尖叫声。
“不要,不要杀我!”她紧紧拽着被子,瘦小的身体蜷缩成一团,浑身如箩筛般瑟瑟发抖。
看着她那双惊恐的眸子,霍慎行心都碎了。
他立刻将她紧紧拥在怀中,轻轻地拍着后背:“别怕,我在这儿!”
安初夏脸色煞白,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袖,宛若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求求你,不要杀我!”
“傻丫头,我怎么会舍得杀你呢?”霍慎行又急又痛,重重地吻着她的头发,“杀你,倒不如杀了我自己。”
看着她这副恐惧的模样,他恨透了自己。
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住,他还算是什么男人!
在他温暖宽厚的怀抱中,安初夏终于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睡的并不安稳,双手依旧紧紧抓着他的衣服,身体不时的颤抖一下。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万能的唐林瞪着双兔子般的红眼睛来了,将一叠资料送到霍慎行面前。
通过银行监控资料显示,用徐淑娟账户汇款的是一个蒙面女人。
画面虽然不甚清晰,但他们还是一眼就认出,那个女人就是田思思家的保姆!
一切,水落石出。
安初夏看了,一脸嘲讽地说:“这次某人肯定又能全身而退了!毕竟抓到的是保姆,又不是她!”
昨晚又惊又累,她睡的并不大好,脸色略微有些苍白。
霍慎行目光一冷,将资料递给唐林:“送到警方。”
唐林一脸懵逼“啊?”
一旦送到警方,很可能揪出田思思!
虽然他也为那女人的恶毒而瑟瑟发抖,但始终不相信霍慎行会大义灭亲。
那女人是谁啊,她可是霍纬的生母啊!
“马上!”霍慎行眼底闪烁着浓浓的杀意。
一想到昨天她那恐惧的模样,他恨不能将那女人直接撕成碎片!
大哥的女人,自己的女人,孰重孰轻一目了然。
安初夏冷笑一声,将东西收拾好:“我得回去了,就不打扰霍先生忙正事了。”
“你留下。”霍慎行收起了眼底的杀意,淡淡一笑,“我说过,会给你一个交待的。你就在这等着,真凶一定会来的。”
“真的?”苏月从门外探进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瓮声瓮气地说,“夏姐那我们等一会儿。一会儿等真凶来,让我揍她个怀疑人生!敢杀我们夏姐,她纯粹是活的不耐烦了!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得告诉初先生。”
一看那另类的发型,唐林不禁一脸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