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只硕大的脚,田思思吓的面如死灰,尤其在已经领教了那夺命连环脚的威力之后。
“不要!”她吓的尖叫一声,满脸泪痕地向霍慎行看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虽然尽量装出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可此时的她头发凌乱,身上沾满了那黄白色的粥,看起来极为狼狈。别说什么梨花带雨了,就连好脾气的唐林看了都想踹一脚。
“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苏月宛若恶魔般阴森森地狞笑着,骇人的大脚恶狠狠地向她腿上踹去。
伴随着一阵清晰的骨骼碎裂声,田思思惨叫一声,痛的几乎晕厥过去。
安初夏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喝着水,仿佛这一切和自己无关一般。
和当初自己那一身伤痛相比,这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
霍慎行阴着脸,也没有看一眼。
毕竟,这是她罪有应得!
他不敢想像,万一苏月车技稍微再差一点,那么他该怎么办!
他的小女人好不容易飞回来了,他真的无法再承受一次失去她的痛苦!
田思思痛苦地抱着右腿,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滚滚滑落,凄厉的惨叫声直冲云霄。
她咬破了舌尖,嘴唇猩红,用阴毒的目光恶狠狠地向安初夏看去:“这下你满意了吧?”
“不。”安初夏眼皮连抬都不抬一下,淡淡地说,“我可是从鬼门关爬过来的,田小姐没尝尝那种滋味,我又怎么可能满意?”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田思思恨的浑身发抖,歇斯底里地咆哮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安初夏淡淡一笑,笑容宛若三春桃花般娇艳妩媚:“好巧,我也是这么想的。”
“靠,你都买凶杀人了,竟然还好意思说别人恶毒,真是不要脸!”秦焰终于忍不住了,气的在一边摇旗呐喊,“如果不是小爷不打女人的话,真想一巴掌抽死你!苏月,来来来,把这女人的嘴给抽歪了!”
他早就急的手痒了,如果不是看在霍慎行的面子上,他还真有可能破戒。
田思思冷笑一声,一脸鄙夷地向他看去:“秦少,你最好搞清楚,我可是你的嫂子!”
“我呸!”秦焰仿佛听到什么恶心人的话,气的形象都不顾了,直接啐了一口,“什么狗屁嫂子,敢伤害我的小夏夏,小爷我绝对不会答应的!就算是今天和表哥翻脸,我也绝对不会认你这种恶毒的女人做嫂子的!‘死木头’你说对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狗腿似的跑到安初夏身边端茶递水,以此来表明自己的立场。
沐子尘一惊。
等等,自己不过想看个热闹的,怎么又拉上了自己?
无意中,他看到了某人正在津津有味喝着沾了安初夏口水的粥,心里中立刻有了打算。
看来,还是小嫂子占上风!
况且,他本来就讨厌那个小人得志的女人!
他清了清嗓子:“有道理。有些人吧,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唉,我真不知道,世上居然还有这么厚脸皮的人,真不知道某些人是从哪个垃圾堆里淘换来的!”
“沐子尘你胡说些什么?”田思思气的两眼通红,用命令的口吻大吼着,“还不快给我看看腿!”
本来还心平和的沐子尘听了,立刻恼了。
“你算哪根葱,竟然还敢指使我?”他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骂骂咧咧地说,“小爷我好歹也是沐氏的继承人,你田思思真以为自己脸有那么大,到了可以配让我给看病的地步?如果不是看在慎行的面子上,小爷多看你一眼就想吐呢!也没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
论脸皮厚度,秦焰和沐子尘不相上下。
论毒舌,那个只会招风引蝶的大骚包就远远不及某人了。
“说的好!”苏月这二货激动的小脸通红,站在一边疯狂地鼓掌,“沐医生你就是我男神,太厉害了!一会儿宁烨买东西回来,我让他给你个大鸡腿!”
唐林不禁一头冷汗。
当事人还在那像没事人一样坐着喝水呢,结果这几个家伙倒先嗨起来了。
如今四面楚歌,田思思真的怕了。
她从一个夜店混的女孩好不容易爬到今天的地位,哪里甘心轻易放弃呢?
“慎行!”她一脸无助地向霍慎行看去,哭的涕泪横流,声音极为悲切,“我知道我错了,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吧。我保证,再也不会有下次了。如果我坐牢了,那阿纬怎么办?有个坐牢的妈妈,这将是他一生的污点,永远也无法洗去!难道,你忍心看着他被别人嘲笑?忍心看着他一生被毁?”
霍慎行手微微一颤,勺子中的粥微微洒出了少许。
安初夏看了,嘴角泛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都到这种时候了,他竟然还想偏袒那个女人!
“在你买凶杀人的时候,可否为儿子考虑过?”她冷冷一笑,将水杯重重地放到茶几上,“那时没想过会有污点?”
她用力太大,杯中的水竟然溅出了少许。
秦焰一看,立刻用纸巾将茶几擦拭干净:“对!你这亲妈都不替儿子考虑,凭什么要别人替他考虑啊!”
“就凭他姓霍!”田思思抬高了声音,死死地盯着霍慎行那张冰冷的脸。
霍慎行捏了捏眉心,心情无比烦躁。
她的话没错。
如果霍纬有个杀人犯的妈妈,那么他的一生将永远无法摆脱这个污点。
他答应过那个人,一定要照顾好那个孩子的,可是安初夏又怎么办?
难道,就让她平白无故的受这委屈?
犹豫再三,霍慎行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冷冷地说:“田思思从霍氏开除,永不录用。从今天开始,其名下所有卡冻结,别墅那边也不再添任何保姆,也不许踏出大门半步。从今以后,田思思任何行为和霍家再无任何瓜葛。”
“不,这怎么可以?”田思思一听,顿时急了,“没钱我怎么办?霍纬的所有花销怎么办?还有,没有保姆,谁来照顾阿纬呢?”
没有工作也罢,怎么可以连卡也给停了呢?
没了钱,她怎么过这种奢侈无度的日子?
连个佣人都不给添,难道他要自己当保姆?
不,她已经过惯了那种富家太太的日子,她不要在家洗衣做饭当保姆!
“自己的孩子自己带。”霍慎行冰凉的声音里夹杂着浓浓的怒意。
安初夏看了,凄然一笑。
早该猜到,即便自己真的死了,他也不会动那女人的。
五年前已经知道答案了,可是她竟然还不死心,还在幻想自己在那个男人的心里还是有一点点位置!
现在看来,那只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她缓缓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淡淡地说:“苏月,订今晚回法国的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