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他进来吧。”米椰放下文件,揉了揉眉心,她差点都忘记了,还有这件事。
不一会,张琳琳带着个男人走了进来,瞧见那个男人的身影,米椰勾起唇角,原来是他。
“陈先生,怎么是你来了?”她笑着迎上去,对陈泽霖伸出手来。
陈泽霖微笑握住她的手,比上次从容了许多:“柴氏的慈善基金会一直是我在打理,以后用慈善基金建医院的事情就由我负责了。”
“那好,希望我们合作愉快。”米椰说着话,仿佛是无意识地用右手转了转自己左耳上的耳钉。
陈泽霖眼睛眯了下:“其实第一次见面我就想说了,关小姐看着有点像我以前的一个朋友。”
米椰笑容漾大:“哦?是陈先生的什么朋友?”
陈泽霖略略倾身:“我的前女友。”说完盯住她的眼睛。
心里跳了跳,米椰的脸上却只是淡淡的微笑:“陈先生,你不怕我把你的话录下来,然后去告诉柴小姐吗?”
没能从米椰的脸上捕捉到端倪,陈泽霖笑起来:“我跟你开玩笑的,其实呢,就只是个普通朋友而已,这个朋友美依也是知道的,你真的告诉她,她也不会生气的。”
“是吗?你们果然恩爱啊,就连彼此的朋友都知道。”
陈泽霖露出得意神色:“是啊,不瞒你说,我和美依到现在都还保留着当初谈恋爱时的感觉呢!”
米椰放在桌子下的手捏了捏拳,状若随意地问:“看来你大概也没有什么前女友吧,柴小姐应该就是你的初恋?”
“当然,我对她是一见钟情。”陈泽霖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回答。
米椰的眼中闪过一丝寒意,转移了话题:“这次陈先生来跟我谈慈善捐款的事情,想必是带了计划书了?”
说到工作,陈泽霖跟着也严肃起来,从随身带着的公文包里拿出来个文件夹:“没错,这就是我们的计划书,关总过目。”
米椰将计划书拿过来,大略地扫了一眼,眉头蹙起:“怎么,五百万的捐款,只是这么一点粗略的计划?”
陈泽霖赔笑道:“这里面有很多工作都是需要关总您来决定的,我没法详细表现在计划书上。我可以大略地跟您说一下,第一步我们需要的就是给医院选址。目前我们柴氏帮扶的贫困县有三个,具体在哪个县城里选定地址,还是需要您来决定。”
“选址还要亲自去?”米椰挑起眉头。
“关总没空的话,授权一个人去也行。到时候我会全程陪同,确保这项工作顺利进行。关总您放心,县政府那边由我们来全权沟通,想必他们是很乐意的。”
全程陪同……
米椰笑起来:“这个医院是以我妈妈的名字命名的,选址当然要谨慎,我得亲自去的。”
陈泽霖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笑道:“关总真是孝顺。”
他接着指向计划书开始讲解其他项目,说着说着,好像因为对面坐着不方便讲解,顺势站起来走到米椰这一侧。
米椰怎么会不留意他的小动作,故意装作没在意。
他见米椰没有任何抗拒的表现,就拉了个椅子挨着她坐下来。
他坐下来之后,目光就总是有意无意地往米椰的耳后瞟,米椰瞬间明白了他的用意。
她的右耳后面有个小米粒大的黑痣,他大概一直在怀疑她的身份吧,刚才言语试探不成,又来看她的特征。
眼睛看着计划书,米椰假装没在意,甚至还故意把头往左边转了转。
陈泽霖坐直身体,眼睛直往这边瞟,就在他的视线就要落在米椰耳后的时候,米椰忽然转过头来,看住了他。
陈泽霖慌忙地将目光调开了去。
米椰看着他微微笑:“怎么了,陈先生?”
“哦,没事,关总,你这样的美女可不能突然转过脸来看着我,我会害羞的!”他将视线重新转回来,眼带笑意地看着米椰说。
米椰笑:“陈先生,你可真会说笑。跟柴小姐那么久,都没练出定力来吗?”
这话一语双关,陈泽霖好像没听出来,只是笑。
米椰将计划书一推:“我看差不多了,陈先生你去安排吧,什么时候需要去县城选址,你提前通知我就好。”
陈泽霖点头应了,转头打量了下米椰的办公室:“关总,你的办公室布置得颇有格调啊!”说着伸手指着左边远远的墙,“那上面挂的是什么画?”
米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转过头去,正好将自己右耳的位置暴露在他的视线里。
他倾身往前,探头去看,就在这个刹那,米椰忽然伸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将落在脸庞旁边的碎发掖在耳后,不偏不倚地将长黑痣的地方挡住了。
陈泽霖脸上露出焦躁的表情,但一秒之后就尽数收敛,继续保持着绅士的微笑。
“哦,就是随便买的一个大学生的画,稍作装饰用的。”米椰故作不知地回答他的问题,回过头来看着他。
陈泽霖不自然地笑了笑:“关总品味真好,我还以为是名家的手笔呢。”
他站起身来:“计划书跟关总说完了,我公司后面还有点事,就先告辞了。”
“好,那我就不耽误你了。”米椰起身送他。
陈泽霖笑着走进电梯,在电梯的门关上的刹那,脸上的笑容陡然收敛。
那晚在慈善晚会上第一次见她,他就惊了下,这女人跟米椰长得很像,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像的人?
这几天,他辗转难眠,今天终于打着谈合作的机会来单独见她,为的就是能试探出点什么,没想到,言语试探她没露出丝毫端倪,想要看看她耳后有没有黑痣吧,又没能成功!
他下意识地用手捏着自己的骨节,心里疑惑不定,听她说话的声音和语气,觉得不太像是米椰,但这世界上难道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长得像,右手摸左边耳钉的习惯也一样!
当年米椰掉下山崖,其实并没有找到尸体的,难道说有可能她换了个身份又回来了?!
他心中猛惊,思索片刻,拨通了个电话:“你帮我调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