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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怔怔的望着他,“你、你说什么?”
    他但笑不语,阖上双眸的同时,悠扬的音符已经从指间流泻而出。
    他是因为看到了我上次在别墅时睡着循环的列表?不然怎么会突然就去找谱然后这么顺畅的完成一曲?
    虽然我毫不质疑沈幸的演奏水平,只是如果没有听过t君的演奏,这改编过的版本,怎么会这么流畅的,演奏到底?
    一曲终了,我仿佛还沉浸在幻境里。
    “怎么样?”他放下小提琴,笑意抵达眼角。
    “你、你去听了?我 列表里循环的音乐?”
    他把小提琴放在桌子上,拿过我手中的水杯喝了起来。
    见他没有回答我,我急着扯他的衣袖,“你去看了t君的微博?听了他链接里发的音乐?”
    “你喜欢他的音乐?”他问我。
    “我......应该是喜欢的吧,不过他已经很久 没有更新微博了。我当时在国外,觉得唯一可以支撑我最艰难的那段时间的,就是他的音乐了。可能同样是演奏小提琴,那是很久都没有产生过的共鸣了。”
    我说完这些话突然觉得不好意思,又低头,“他的《鸟之诗二重奏》是我第一次听他的演奏,这首曲子是改编过的,所以刚才听见你这么流畅的拉完一曲,才会感到惊讶。”
    他沉沉的目光盯了我许久,走到我面前蹲下,“你想见他吗?”
    “谁?”
    “t君。”
    我哑然,“t君?见他?怎么可能......”
    “知道为什么s市会这么注重音乐节吗?”他浅笑站起来,身子斜靠在桌子边。
    “因为这个活动的商业性很大,同时也掺杂着政治性。名人音乐家、各大媒体、政治界领导人都会参与,商业人士借此广告获取利益,这已经成为s市市民高度关注的问题。而我们杂志社之间的比拼,也是靠这次报道内容来决定销量。”
    “还有吗?”他耐心的听完,接着问。
    “暂时,没有了。”
    他把小提琴递给我,“你说的这些,都只是音乐节的一部分。其实在你看来,除了名人音乐家,著名作曲家,歌唱家,还有什么是可以在音乐节上获得表演邀请的?”
    “本地的新晋歌手?”
    他点了一下的我的太阳穴,“那你说说s市有什么新晋歌手?”
    额......我也不太清楚。
    “按照你们的话来说,就是所谓的愿意露面的二次元歌手,也就是现在所谓的自由音乐人。”
    “啊?”我愕然,“你说网络上的音乐人可以来参加名人音乐节?可是这次来的不是还有政治领导人吗?会不会......次元相差太大了?”
    “他们这类人,在网络上有一定的知名度。也就是所谓的微博人数达到一定的可观量,那么他们的出现自然会引来一大批为他们而来的粉丝,网络水军的炒作不可小瞧,如果s市音乐节一上到热门话题榜并且相较保持,那么这所带来的巨大商业效益就不可估量,懂了吗?”
    我像看鬼一样看着他,“啧啧,你说你们这些资本主义家想得可真远。哦错了,你不是学土木工程的吗?对这些事情也这么了解?”
    “在我看来这是基本常识,领域不同也可以了解。”
    所以他这是在鄙视我连常识都不懂,我早就看出来了......
    我这才发现手中的水杯已经被他拿去了,我问他要不要再喝水,他说你当我水牛啊。我说哦我只是礼貌的问一下,不要算了,我去喝果汁。他说我也要。
    我去厨房到了两杯果汁,然后突然电光一闪意识到了什么问题,急忙的跑过去,“你刚才说什么?t君会来?音乐节那天?他为什么会来?他是s市的?”
    “你想我先回答哪个?”他喝了一口果汁,才问我。我怒了:“全部回答,一起!”
    “我说是因为我看到你手机里循环他的音乐,千辛万苦的请他来的,你相不相信?”
    我狐疑:“怎么可能?难不成你每天私信给他,问他要到联系方式?”
    他笑了,走到我面前,低下头凝视着我,表情突然变得认真,“我说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你,你信不信?”
    “包括请来t君?”
    “对,包括我让他和你见面。只因为你想,我能。”
    周围暧昧的氛围好像又不知不觉的升起了,我退后了一小步,“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去?”
    “今天ut的员工又来约我,这已经是这个星期第八次了。早上一通电话下午一通电话,看来你们已经没有办法了吧。”
    我气得牙痒痒的,心下一横:“说吧,你想怎么样?”
    “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我不放心就这样走了。所以我今晚要留在这里照顾你,你看我多体贴,应该感谢感谢我,所以现在去给我找换洗衣物吧,我要去洗澡了。”
    ***
    被某个厚颜无耻的人使唤着替他忙前忙后的,浴室里面又传出了他说洗发露快没了要再去买的话,还说下次不要买潘婷的洗发水味道不好闻。
    我愤愤的把给他找的衣服使劲的揉了一下,谁说要给你用了,卑鄙!
    他穿了我给他拿的一件白色的宽大t恤和灰色长裤,肩膀上搭了一条白色的毛巾,一身清爽的走出来。我看了眼,人模狗样的真是气愤。
    “你家里居然会有男士的衣服?”他眯着眼睛靠近,“我以为你只会给我一条毛巾围起来。”
    “我说这是给我爷爷买的,你信不信?”
    “只要不是给其他男人买的就行。”他走过来坐在床边,把毛巾扔给我,“帮我擦头发。”
    我接过毛巾,替他擦着头发,发质很好,我低头,撇撇嘴,低估道:“还不是用了潘婷。”
    “你说什么?”
    “说你穿便装都是这么帅,怪不得阮清和这么喜欢你。”
    他轻笑了一声,“那你呢?看到我这么帅,有减轻一点你想离开我的想法吗?”
    “沈先生,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而且只注重皮相的爱情是注定不会有好结果的。”
    他一把把我拉到胸前环抱住我,“让我看看,嗯,挺朴素的,喜欢你的人一定是真的喜欢你,不会肤浅的只注重皮相。”
    “沈幸你不损我你会死啊!”我伸手去打他,他一边阻拦我一边抱住我,笑得畅怀。突然他手一紧,认真的看着我,我也停下来看着他,“干嘛?”
    他好似叹了口气,“宁蓝,究竟为什么你不肯对我敞开心扉呢?为什么一定要回避我不肯留在我身边呢?”
    “那你呢?你为什么就好像一副对我掏心掏肺的样子?你又为什么认为我会和一个连自己和别人关系都不解释清楚的人在一起呢?沈幸,该坦白的人是你吧,既然你都开口了,你就说说你究竟想做什么?”
    他盯着我的眼睛,“如果我坦白,你是不是就会乖乖的留在我身边?”
    我感到更加头疼了,“沈幸,我们......”
    “阮清和的孩子不是我的,我没有碰过她。”
    “然后呢?除了孩子,心薇婚礼上,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眼里。还有这五年,她不是一直以女朋友的身份在你身边吗?你并没有否认,沈幸,其实我们都不是小孩子,该舍该留已经不是任性的时候了。如果我们没有办法敞开心扉面对彼此,那么就算我们在一起,也不会长久,你明白吗?”
    沈幸说:“好,那我问你。当初是不是你不告而别?就算你有自己的苦衷,可这和判我死刑有什么联系?你不想见到曾经和自己有过关系的一切的人,你不肯相信我,却相信自己单单用眼睛看到的,五年前是,五年后也是。真正的爱,是用心去感受到的,不是嘴上说说,用眼睛去辨认的。你问问自己的心,你爱我吗?你有相信我爱你吗?”
    “这又能如何......”
    沈幸冷笑:“又能如何?你其实一直不肯相信我对你的真心吧,还是你从来就没有勇气承认你值得得到我给你的爱?你觉得自己不应该承受,不能属于这份感情,宁蓝,是你太软弱了,还是觉得我对你来说是这么难以启齿的事情,让你畏畏缩缩不敢上前,只因为怕受到伤害?”
    “你错了!”我有些颤抖,“并不是因为难以启齿,而是你太优秀,太不真实了。我到底哪里值得,你一直待在原地等我五年?沈幸,也许这只是,只是你不甘心而已。或许等过了一段时间,你会看清自己的心,你会明白,其实你已经不再喜欢我,你所坚持的,不过是当初说失去的执念罢了。”
    他冷冷的,一字一句的说:“哦?你就这么肯定?”
    我黯然,推开他,“我要去洗澡了,这里只有一张床,你睡床上吧,我待会睡沙发。”然后抛下他走进卫生间关上了门。
    ......
    在里面磨磨蹭蹭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出来的时候发现他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我替他拿了一床被子过去盖上,蹲下来看着他的睡颜。或许也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能看见他卸下防备如此柔和的一面。
    那么沈幸,又有谁在深夜里,看着你熟睡的脸,一遍遍数着自己和你的缘?
    沈幸并没有睡着,等到她熟睡后,他走到床边,从身后抱住了她。温香软玉在怀中,他俯身亲了亲她的脸颊,眸光中隐隐透着悲伤,“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告诉我,告诉我你心里的恐惧。”
    怀中的人呼吸浅浅,他在她发顶印下一吻,突然恶狠狠的说:“无论如何,不管用尽什么手段,我都不会给你离开我的机会,宁蓝,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那人自然不会回答他,他叹了口气,又亲了她一下,起身给她盖好被子,然后换上自己的衣服,悄无声息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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