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多话,赶紧去跟生你那赔钱货一起当鬼吧!”
“啊!”
温汀猛地从梦里惊醒,冷汗涔涔。
她顺手拿起手机,看了看日期,再次确定之后,才松了口气。
不是梦,是她真的重生了。
但前世的种种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一样清晰。
她还记得,继母和姐姐是如何表面对她好,实际上却故意把她养废,让她爸对她失望,认为她只是个不知上进,花钱大手大脚的纨绔女。
每次爸爸教训她的时候,继母程莉就会在旁边说:消消气,小汀也不是故意的,如果她长歪了,也是我们这些做父母的没教好。有什么气你跟我撒,别冲她凶了。
程莉越是这样说,爸爸就越是生气。
不过——
爸爸?
温汀洗了把脸,对着镜子冷笑一声,除了贡献了一颗生殖细胞外,他根本不配当自己的爸爸!
她看着自己那张熟悉的脸,像是看到自己那早逝的生母,她们两个一样的愚蠢,一样的软弱和轻信,才让她们两个先后中招,死于非命。
生母在生意场上雷厉风行,铁血手腕,但唯一并且致命的弱点是,她太看重爱情了,为了爱情愿意付出也愿意放弃一切。她几乎把温学齐当成救命稻草一样,哪怕跟家里断绝关系,也要跟他结婚。
甚至婚后,把自己一手打拼的产业全都交到了温学齐手里。
真蠢。
温汀讽刺地笑了笑。
但她自己不也一样么?竟然对于温学齐从前出轨程莉的事浑然不知,极其信任程莉,甚至觉得她比自己的生母还要好,觉得自己的继母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她还真的以为那个姐姐是继母以前跟别人的孩子。
原来那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
原来温学齐早就出轨了。
最后还让小三登堂入室,如今住着她生母买的别墅,买的豪车……
她前世实在是蠢,好在苍天有眼,竟然给了她重生的机会!她要为自己和生母报仇!她当然可以直接杀了程莉和她的女儿,但她想要的不仅仅如此,她想要让程莉她们付出千百倍的代价,让她们一次次发现希望却又破灭,要让她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如此,方能告慰母亲在天之灵。
她忘不了前世死前,程莉那凶狠得意的眼神,也忘不了她那时说出一切真相时,自己内心的震惊与痛苦。
这一切回忆在脑子里只是转瞬而过。
温汀很快洗漱完,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干净清纯的脸,勾出一个与形象不符的冷酷的笑容。
如今的她,是从地狱而来的索命厉鬼。
她重生在昨晚,刚好是她十八岁成人礼这一晚。
以前她在继母程莉的教养下,喜欢铺张浪费,喜欢奢华,认为女孩子就要富养,要花钱才对,甚至十八岁之前抽烟喝酒泡吧也是在继母模棱两可的引导下才去的。
她在名媛圈的名声烂透了。
昨天的成人礼花了上百万,是她偷偷透支温学齐的副卡举办的,但来的人却不多,很多人都不屑于她这样的“暴发户”来往。
温汀眯了眯眼,按照前世的发展轨迹,等会儿她下楼之后,就会迎来温学齐的咆哮怒骂,停了她的卡,让她滚出去……她一边想着对策,一边梳了个高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不施粉黛的脸看着更加清纯粉嫩,再加上一身利落的黑色运动装,看着清纯动人。
她下楼的时候,温学齐正和程莉在餐桌边吃早餐。
“你还有脸出来?”温学齐一看到温汀,就气得脸色涨红,“昨天你办的那个破玩意让我丢尽了脸,你知道现在外边都怎么说你,说温家吗?!我分明说过,只给你十万块办,你倒好,拿着鸡毛当令牌,刷了老子一百多万!我让你妈妈帮你,你还不愿意!”
妈妈?
不好意思,她前世猪油蒙了眼才会把程莉当妈妈。
温汀睨了温学齐一眼,心中略有些悲凉,也有些替生母不值,这样的男人怎么配得上她的爱情?出轨,占据了她的财产和公司,现在还对她遗留的女儿呼来喝去,对她的成长和教育从不关心……
她生母留下的财产全都被温学齐和程莉这对狗男女吞了。
“那不知道我妈去世后留下了多少财产?我身为她的女儿,十八岁成人礼,别说一百万了,就算花个五百万也不算多吧?这几年我妈开的公司,每年分红又有多少?”温汀微微抬眼,直直地看向温学齐。
只见温学齐那张脸慢慢变成酱紫色,然后突然爆发:“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既然是我妈打拼出的事业,我花一些又有什么关系?总比给什么不相干的人要好。”温汀睨着程莉,嘴角啜着一抹嘲讽的笑意。
温学齐憋得脸色涨红,道:“不管是谁的钱,你都不能这么挥霍!”
“但我好像听说前些日子,阿姨拍下了一条项链,要八百万呢……这钱可能是爸爸你这些年来辛苦经营公司赚来的吧。”温汀笑眯眯地看着温学齐的脸色变来变去,觉得有趣极了。
换成前世,她只会忍气吞声,要么就是跟温学齐大吵一架,回了房间委屈的直掉眼泪。
让程莉有了可乘之机——不过话说回来,这程莉和温学齐都是一丘之貉!
她要把妈妈的财产夺回来,把这对狗男女赶出去,让他们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
“没大没小!这是你妈妈!你最近是不是交了什么狐朋狗友怂恿你?要不然你以前都是叫她妈妈的,现在突然叫起阿姨,又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温学齐压了压自己的怒火,道。
温汀讽刺一笑:“我是从她肚子里生出来的么?我只是……长大了,有些事我以前不懂,但现在明白了。”
说话的时候,温汀眼里氤氲着化不开的寒气,凌厉又狠。
让人看了就心生凉意。
温学齐和程莉也不例外。原本那个程莉正站在一旁,楚楚可怜的揪着温学齐的袖子,像是要让他别发这么大的脾气,现在也蓦地一怔,连手上的动作都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