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你娘们儿。”领队粗鲁的骂道,对士兵使了个眼神道:“来,把带把的都给我砍了,留下这群小娘们带走。”
士兵们得令,拔出腰间的弯刀。胡夷的弯刀如月,吹毛断发,齐刷刷的朝那些男人们砍去。刀锋砍断男人们抵抗的武器,架在他们的脖子上。女人们禁不住发出尖叫,痛哭起来。
“住手!”千钧一发之际,冷面姑娘高声制止,她从姑娘堆里站起来,眼神凶恶的盯着马背上的领头人道:“我们投降跟你走,不然鱼死网破,你一个人也带不回去。”
刚才只是随便一扫,这会儿冷面姑娘站起来,领头人才发现她生了一副好样貌。连日的风尘盖不住她的美貌,她动怒的时候面容极盛。
领队吞了吞口水,色眯眯的盯着冷面姑娘看了许久,调笑道:“小娘们长的不错,把你名字告诉我,我放了这些男人。不仅放了,我还可以带他们去军营。只要他们老实一点,肯给我们卖命,我们不会少他们一口饭吃。”
胡夷攻下宁城,从城里逃走的人很多,城中现在正缺可用的苦力。领队杀心没刚才重,加上美人求情,自然愿意大度一次。
冷面姑娘怀疑的看着领队,丝毫没有放松:“你这话当真?”
“我罗匕夫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领队胸脯拍的啪啪响,就差没有指天发誓。
冷面姑娘这才像松了口气似的,态度也没刚才那么强硬,只是声音依旧冷清:“梁仙云。”
“仙云,这名字真不错,和你真配。”美人示弱以后,又是一番风味,罗匕夫看的色心大动。若不是蒙果丹积威甚重,他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美人据为己有。
**的眼神看的梁仙云心中反胃,她低下头掩盖眼中的杀意,拢在袖子里的手紧握成拳。
胡夷居住在荒野之地,常年茹毛饮血,作风粗野,素来没有什么礼节。曾经被南国的文官说是未开化的野人,受到诸多鄙夷。
身为胡夷的大将,蒙果丹和一般的胡夷人没有什么两样。他身材高大,八尺有余,肌肉健硕,体型就像一座小山。一张粗狂的脸上留了大把胡子,眼神锐利的像平原上的飞鹰。他的手掌张开,比身边侍女的脸还要宽大,手掌厚实,常年握刀留下不少的茧子,有些粗糙。
攻占宁城后,他在此地修建起了一座酒肉池林。被士兵们抓来的美人都被关押在这里,终日惶恐不安。蒙果丹来了兴致就会让人把她们带上来玩,胡夷人女性的地位不高,一个女子侍奉多个丈夫是常事。所以蒙果丹要玩,也不会避开部下。
这段日子附近村落的人逃的逃,死的死,负责抓人的刚力已经很久没有给蒙果丹进献美人。蒙果丹看军营里的那些女人都看的有些厌烦了,动起手来毫无分寸。昨夜一人不堪受辱咬舌自尽,更是彻底的败坏了蒙果丹的兴致。
他怒从心起,让人把那女子的尸体剥光了挂在军营外面示众。胡夷人习以为常,其他美人心中蒙上一层阴影,一想到自己的命运也会如此,就忍不住以泪洗面,痛苦绝望。
罗匕夫带着梁仙云他们一到军营,就男女分开押送。男子被押下去关起来,女子被罗匕夫带着去见蒙果丹。有人眼尖看到被吊起来的尸体,尖叫一声。
罗匕夫不以为然,好似死去的不是一条人命,而是牲畜一样。
“那娘们儿不识好歹,我们将军正在兴头上她居然咬舌自尽。将军说了把她吊在这里示众三日,让其他人都好好看看,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
轻描淡写的话把人命当做草芥,彻底的激怒了梁仙云,她面沉如水,眼中杀机毕现,正要起身却被一人牢牢抱住。
“仙云姐姐,我害怕。”冲过来压住梁仙云的少女哭红了双眼,她抬起头小幅度的对梁仙云摇头,嘴唇一张一合劝梁仙云不要冲动。
少女的眼中满是泪水和悲痛,她的力气不大,梁仙云只要稍微用点力就能挣脱。
罗匕夫注意到这个情况,扭过头来嬉笑道:“小妞别怕,我们将军肯定会把你姐姐留下,把你们赏给我们这些属下。我等下把你要过来,好好疼你。”
充满侮辱性的语言被罗匕夫说的就像是大恩大德一样,梁仙云的手背青筋暴起,眼中血红一片。抱着她的少女哀求似的低声道:“姐姐。”
其他的几个人见状,也都靠过来,眼神里写满了哀求。
梁仙云低下头,心中的自责和愧疚就像潮水一般,怒焰已经布满全身,他却不能发泄出来。
罗匕夫已经到了蒙果丹的住所,他让士兵好生的看管这些女子,自己进门去邀功。
等罗匕夫一走,抱着梁仙云的少女才低声道:“楚将军,我们知道你心里难受,恨不得把这些的人杀个干净。可是这里大军四万余,你一个人怎么斗的过?算青儿求你,你忍一时之气,别坏了和王爷的大计。”
梁仙云没有说话,灼热的泪水滴在少女的脸上。少女意识到她抱着的人在哭,泪水猛然决堤,她咬牙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等心中让人喘不上气的刺痛缓过去,才轻拍着梁仙云僵直的脊背安慰道:“楚将军,这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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