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就先尝尝这人的菜。
“嘶——”好辣!
费宝吐着舌头,用手扇风。
最后鼓起勇气挨个的都去夹来尝了一遍,小脸被辣的通红,咕噜咕噜灌水,小二都提着茶壶往他这边跑了好几次。
这引起钟尧的好奇,不再和掌柜胡扯,朝角落看去,眼睛眨了眨,他没有看错吧。
那不是在街上他们遇到的费家少爷费宝。
他看着费宝一边哭一边吃?
钟尧把那小二招过来,好奇打探:“哥,这费少爷咋地啦?怎么还哭了?”
“……吃不了辣,但顾敷的菜都是放辣的。”小二有点哭笑不得道。
“我之前就劝过他要不要换其他的菜,他一口就拒绝了。他当时那口气,如果不是我清楚他口味,我差一点就信了。”
掌柜淡淡道:“他这是好吃到哭了。”
钟尧、小二:“……”
第三章
你们顶住,我先跑为敬!
小二看着费宝眼角一圈红红的,不知是辣的还是哭的。他把布巾耷拉在肩上,小声道:“我听说费丘是费家的大少爷......”
“假的。”掌柜猛吸一口烟,目光看向费宝道:“赶紧干活去。”
费家是镇上数一数二的有钱人家,费有财是镇上首个娶了两个哥夫的人,那时候在镇上轰动一时。
确切说来,哥儿远没有女人来得受欢迎,所以费有才前后两位都是哥夫才让人如此惊讶。
成亲两三年,大房一直没有身孕,这才娶了二房。
二房没多久怀上了,生下了费有财第一个儿子费钱财。没几年,大房也有了,生了一位哥儿,取名叫费宝。
“费丘?之前我见过他几次,但也只敢远远看一眼。”钟尧道。
“知道费丘是干什么的吗?”掌柜抖了抖烟斗,斜眼睨着看钟尧。
钟尧摇摇头。
掌柜道:“你把头靠过来。”
“四人馆的。”
“嘶——”钟尧倒吸一口冷气,瞪大眼睛看着掌柜,“真的?”
“我还会骗你?”
四人馆原名叫“拳打馆”,原本是好好打拳学艺的馆子,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味,用生命来打拳赢钱,每设一个庄就不知道有多少打拳的人会死在那擂台上,死的人多了,便被人们称“死人馆”。
渐渐的叫的人多了,传来传去“死”就成了“四”,后来改名为“四人馆”。
不知道的还觉得这名字多文雅。
掌柜这么一说,钟尧深信不疑,那费丘打架就是个不要命的,上次把顾敷打伤,伤口至今还没好全。
想到这里钟尧一愣,他隐隐约约记得顾敷说赢了。
赢了?
等等,顾敷说他打赢了!
他竟然打赢了四人馆的人!!
草,真/他/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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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宝眨巴眨巴眼,觉得自己嘴巴快离家出走。他有点后悔了,刚刚小二提醒他的时侯他逞什么能。
显然,了解第一招,卒。
但他又舍不得停下筷子,这菜虽然辣,却十分的好吃,有种让人停不下来的感觉。
然而这样的感觉不只有费小少爷一人,隔壁几个汉子吃的满头大汗,依然没有停下筷子,还时不时感叹一句“好辣”“真/他/妈好吃”“好爽”一类的话,引得隔壁几桌纷纷朝他们这边看,有两桌也忍不住叫来小二,指着他们桌上的菜点。
费宝看到这样的情形也十分高兴,他没有想到自己看上的人竟然还有这了不得的手艺。
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子的他吸了吸小鼻子,筷子颤颤巍巍的朝那菜盘子伸去——他只吃最后一口。
顾敷被钟尧拉到后厨门口,就看到这样一幕,那碰瓷的小哥儿眼睛哭的红彤彤的,鼻尖也红红的,面前还摆着他做的菜,很显然就像钟尧跟他说的一样——被辣哭了。
但钟尧说的更夸张。
钟尧:“是不是很可怜?”
顾敷:......
钟尧:“你给点反应呀?”
顾敷:“无聊。”
话落,撩开帘子进去了。
钟尧:......是他大惊小怪了。
费宝哭唧唧的吃完饭,一手撑着下巴,视线一直往后厨门口瞄。
只看得到小二撩帘子进去,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费宝:等回去,他就找他哥,让他把这个小酒楼买下来。
正这么想,视线就和钟尧对上,费宝眼眸闪过狡洁,嘴角微翘,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他朝钟尧招了招手。
村里没有教书先生,镇上也只是有钱人才请得起先生,会识字的都是凤毛麟角,像这种小酒馆来吃饭的,都是不识字的,菜单全靠小二背。
因为钟尧的关系,今天工作的小二一见到人来就立马迎了上去,开头就是报了顾敷的新菜,点的人也多了,顾敷在后厨忙得不可开交。
此时顾敷正在面无表情的刷洗锅子,炒菜,装盘。
屋里几人都偷偷看他,年纪小小却有这样的本事。他们刚刚都被这位才来得惊到了。
尤其是那两个烧火的小哥儿,两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顾敷,视线炽热,满脸写着“喜欢”二字。
顾敷冷漠让他们都不敢开口去和他搭话,只好互相小声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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