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二人在街头蹒跚地走向一处客栈,进了那无奇的大门。
镐京。
兵力已经集结完毕,三皇子前一阵子去幕村买来的那些青年都已经受到了最基本的训练,穿着一身软甲准备出发。
不远处的营帐之中,夏修轩披着一袭银丝绣牡丹的墨色大氅,身前点着熏香。
三皇子站在书案前,手中拿着一轴卷,笑吟吟的:“夏皇子果然是个豪杰,那么多的兵马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转移了。”
“三皇子客气。”夏修轩看着他,神色分不出喜怒,“镐京这边的局现在要全权交给你了,京城不能缺了我。”
“镐京这边少了夏皇子,就又少了一个助力。”三皇子故作哀伤,心底却已经乐开了花。
夏修轩在的时候,总是能压他一头,根本没有让他大展拳脚的余地,但他走了这形式就得全然变得一个样。
京城。
最后一路人马已经顺利到达,夏修轩夹在其中,穿着一身无奇的银色软甲。
夏修轩进了皇宫,乘着一群太监抬着的轿撵慢慢走向咸了阳宫,脸上扬着胜利者的笑容,看着张扬。
“主子,咸了阳宫到了。”一直跟着轿撵走的侍卫向着他轻声道,率先跪在轿撵旁,让夏修轩踩着他的背下来。
咸了阳宫。
夏皇躺在龙床上,身体在多日的折磨这下已经没了人形,手臂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针口和鞭子的痕迹,看着触目惊心。
他还剩着一口气,咽不下去也提不上来,卡在喉咙里头,勉勉强强能够说出一句断断续续的话,看着样子似乎是随时都能咽气。
夏修轩站在他的寝殿门外,看着那个躺在龙床上的男人,眼底的情绪复杂,有笑意亦有哀伤。
“你也有今天……”夏修轩低低地笑着,抓着门框的手渐渐收紧,已经泛起了白色,“你辛辛苦苦守着的江山现在都是我的囊中之物了,怎么样,惊喜吗?”
床上的人的呼吸声渐渐沉重起来,他一双苍老的手对准夏修轩,摇摇晃晃:“你……你个孽子!”
没有人理会他的垂死挣扎,夏修轩招招手对着旁边的宫婢吩咐:“看紧点,别让他死了,剩下的那一场好戏他不能缺席。”
宫婢应了一声是,对着夏修轩的背影福福身子,转头看向夏皇的神色复杂。
夏修轩看完夏皇后就乘着轿撵出了那朱红色的宫墙,一路回到安置兵力的营帐,眼底寒芒阵阵。
被他掳来的那些兵,大早上就要开始训练,为了他的皇位而斗争的事情,全都容不得马虎。
大帐内,夏修轩用手中的美玉缓缓敲击书案,声音清脆却还是感染不了他已经腐朽的心脏。
帐外传来阵阵响动,接着走进来一个人,风尘仆仆的连身上的盔甲都不曾卸下。
夏修轩抬眼:“有什么事情?”
那个人不语,慢吞吞地从手中拿出一卷信纸,放在手心之间呈给夏修轩:“主子,邻国三皇子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