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哪门子的好消息。
新任务的地点在医院,目标是调查最近出现的一种特殊生物以人类为食,只在夜晚活动,被太阳照射就会自动消失。
两人看着任务资料,越看表情越凝重。
伏黑惠合上资料,皱眉询问,是新品种的咒灵吗?以不能在白天活动为束缚换取力量?
钉崎野蔷薇往后继续翻,过去出现的地点和案例呢?怎么只有介绍?这要去哪找啊
举一反三,很好。五条悟点点头,轻飘飘的回答,至于你们的问题嘛答案是,我也不知道。
他摊开手,主要是还没出现过。
伏黑惠钉崎野蔷薇:
没出现过这,这他妈是你幻想出来的物种吗!?!?
两人面无表情扭头就打算走,被五条悟叫住。
诶诶不是!五条悟揪住两人的衣领,虽然没出现过,但是今晚就要出现啦!真的!
两人将信将疑,你怎么知道?
五条少爷用食指抵住嘴唇,嘘。
秘密。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夜班护士抱着病历夹走出值班台,准备查房,寂静的走廊上,传来拖拉的脚步声。
她疑惑地回头,那声音又停止了。
护士继续像前走,脚步声再次出现。
护士:
她的手心开始冒汗。
护士加快脚步,那脚步声也跟着如影随形,她闭上眼奔跑起来,打开走廊尽头的门砰一声关上,抱着病历夹大口大口喘气,回头扫视四周。
什么都没有。
她保持警惕环顾四周,十分钟之后,才放下心来。
后退两步,抹掉头顶的冷汗,腿软地靠在围栏上。
忽然,一双冰凉的手抓住她的胳膊。
护士一个激灵,僵硬地转过头,对上一张面色青黑、血肉模糊的脸。
那怪物咧开嘴,嘴角开到耳朵根,露出不规则的利齿和牙龈,冰冷的皮肤蹭在她的脸上,恶臭的口水滴下来,你好啊。
他陶醉道,你好香啊
病历夹啪一声掉在地上,护士张开嘴,无声地尖叫。
下一秒,一根红色的双截棍打在怪物的脸上,把他的脸打得凹陷进去。
黑色海胆头的少年从上面的阳台翻下来,把棍子扔进阴影,又从影子掏出一把小刀,嫌弃地拎着他的头发捏起来。
从脖颈割下去。
喂,基本礼仪,懂不懂?
只见小刀把脖颈切断的一瞬,怪物尖叫着灰飞烟灭,护士坐在地上,整个人都看呆了。
伏黑惠掏出手机,在共享地图上标了一个红点,语音发送到群里。
三楼309,数量1,处理完毕。
作者有话要说: qwq是这样的,本文大纲基本是跟感情线走的,因为我一时写嗨把感情线写的太快了,所以导致鬼灭的部分就剩这么一点点了(本来设置的就是转生后的世界)qwq文野的后续如果大家想看就写微博番外吧嗷qwq
第61章 吐司和果酱瓶(9)
如果四维生物真的存在, 可以轻易横跨时间和空间,那他将会成为什么?
答案是, 神。
世界的规则是独立的,但是又是互通的,而那个连接彼此的桥梁,就掌握在他们的手里。
他一早就准备好了伏笔。
等完成足够的主线任务,收集到足够能量,他们就将世界合一,然后利用游戏规则屠宰所有人,成为那个新世界的神。
他可以成为神,系统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他决不能倒在这里,无论如何,他都要继续生存下去。
神田川优选择卸载游戏的那一刻,系统毅然决然地选择将自己的大部分程序化为能量,打通世界之间的分界线, 以弱小的病毒体形式钻进早就选定的宿体,等待最后一搏的机会。
然后,这一夜终于到来了。
已经来不及发展更多的下线,肉/体膨胀到不成形状,大大小小的肉块肿瘤一般挤满了半张屋子, 他还是无惨,但又已经不是无惨了。
即将消亡的那一刻,鬼王的思维被系统化为的病毒占据,仅剩的只有疯长的生存欲, 如山火下的森林,熊熊燃起半边的天空。
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
他这样想。
它这样想。
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
肉瘤不断向外膨胀, 连成一根根的肉管,卷入每一个他接触到的活物,向其中注入鬼王的血液。
它从一个房间开始膨胀,挤掉门框,挤出窗框,攀附在医院的墙壁上。
伏黑惠带着几个护士,保护医院剩下的患者紧急撤离,但肉管蔓延的速度越来越快,他召出满象,大水过后,肉管前进的速度丝毫不减。
似乎只有他手里的刀刃能给予这怪物伤害。
他切断试图向后延展的触须,一咬牙向身后的护士喊了一句快跑,向前一步,准备独自迎敌。
还没迈出第二步,就被衣领勒住脖子。
身后,伏黑甚尔揪着他的衣领,拿走他手里的刀刃,上下抛了个来回。
白痴。他懒散地掏掏耳朵,把人往后一丢,小鬼就给我躲到后面去,那才是你的位置。
伏黑惠踉跄两步,看了他一眼,转身回头,向护士喊,愣着干什么,快跑!
护士抖若筛糠,一边哭一边道,但是但是人实在太多了
夜班的护士一层只有四个,就算用上所有担架,也不够转移所有病人。
伏黑惠闭上眼又睁开,做了一个深呼吸,冷静地做出判断,走!能送几个送几个!走!
推着担架走到电梯口,到达的指示灯刚好亮起来。
门打开,放言望去,电梯里都是穿黑色西装的人。
伏黑惠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响起来,一分钟后,又有无数西装男从楼梯口跑上来。
他们让开一条路,赭发的青年按着帽子,发号施令。
现在,救人!
人群应声而散。
说完,他的目光扫视一圈,最后锁定在伏黑惠脸上,大步走过去。
你就是伏黑惠吧?
伏黑惠下意识点了点头。
赭发青年行了一个脱帽礼,中原中也,跟我走,你还有其他的任务要做。
他走了两步,发现后面的人没跟上来,转头没不耐烦道。
你干什么?不相信我?
伏黑惠:没有。
伏黑惠的目光落在地上:你踮脚做什么。
中原中也:你他妈说谁踮脚啊!!
伏黑惠清了清嗓子,重新认真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们?
中原中也重新把帽子戴上,按下帽檐,我不是在帮你。
只是救首领罢了。
肉球的扩张越大,需要的养分就越多,但它很快发现,能够接触到的养分都一个个逐渐消失了!
畸形的肉瘤发出怒吼一样的震颤,倏尔扩张比平时更多的倍数,夸张的重量将大楼的墙壁压裂,楼体下沉向泥土逐渐沉陷。
它漫无目的向所有能够够到的方向扩张却发现很快触到天花板。
那是一个漆黑的、浓稠的半圆形,将他和医院全都笼罩其中。
夏油杰定好最后一个咒钉,掏出无线电通讯。
喂喂,帐准备完毕
虽然强度肯定够,不过。他松开发绳,捋一把被汗湿的长发,无奈地补充,悟,别太过火。
我今年不想再写检讨书了。
半圆之中,飘浮着白发的男人,看着脚下胡乱扭动的怪物,对着通讯器低笑一声。
我知道。五条悟尾音轻佻,惠他们都已经确定撤离了吧?
夏油杰点头,嗯,现在帐里只有你一个人。
哦,那就好。五条悟也点头。
咒术界的最强在什么时候最强?
答:当他一个人的时候。
五条悟将中指搭上食指,勾起嘴角。
领域展开,无量空处。
超脱了时间与空间的领域里,一片纯白中,映出一个闪烁着代表故障的霓虹条码的人形。
他跪在地上,看着身体上不停跳跃的线条,双手机械地活动,抱住脑袋,不可置信地重复。
不不行我不能死
好像忽然看到救世主,他僵硬地向前方伸出手。
他的身前,五条悟站在那里,静静低头看着他。
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你你不能杀死我
我死了优优也会消失
神田川优之所以会在世界中重新出现,就是因为游戏并没有被完全卸载。
也就是说,他仍然是以角色的形式活在这个世界里,只是不再是这个游戏的玩家。
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系统揪住五条悟的裤腿。
不能杀我
不能
而五条悟只是无动于衷地看着他,过了一会,轻轻蹲下来。
托着下巴,两根手指,面无表情地掰开他的手。
系统再次抓住他。
五条悟掰开他。
系统再次去抓他。
你觉得你是什么?
五条悟忽然问。
系统的动作停在一半。
五条悟没搭理他,自言自语一样,语气轻快的自问自答,你知道吗?这个问题曾经困扰了我很久诶。
绝对的规则,能够看透一切的视角,诞生自我意识的生命。
当他思考这些的时候,将一切连起来的时候,总觉得很熟悉。
非常的熟悉。
当五条悟接触到书,看到其他平行世界之后,看到世界不一样的结局之后,他终于明白了这种熟悉感来自哪里
规则,视角,生命。
束缚,六眼,诅咒。
你呀。他轻轻道,以为是自己存在,所以,优才存在吗?
系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五条少爷好笑地摇了摇头。
系统尖叫道,不不可能不
不是的。
系统奋力挣扎起来,不你不要继续说
白痴。
五条悟揪住他的衣领,不顾他的阻拦,投去怜悯的目光。
系统开始止不住的发抖。
五条悟站起来,松开手。
那个人形跌落,地面却好像消失不见。
他无限地向下跌落、跌落,在跌落的过程中,身体也逐渐消失,最后只剩下一小片晶莹,折射出七彩的痕迹。
五条悟冷漠的看着他,最后那一片消失之前,轻轻道。
你只是,从优那里诞生的一个诅咒而已。
无数个平行世界中,无数个死去的克隆体的怨念聚集起来。
没有来世的他们,为自己创造了一个来世。
他们将一切最美好的希望给予这个男孩,赋予他最柔软的灵魂,却无法抑制怨念的增长。
活下去,好想活下去。
活下去,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
那是,就算牺牲所有人,也想要活下去的执念。
空气中,一切烟消云散。
第62章 吐司和果酱瓶(10)
今年的冬天格外冷。
电视里讨论时事的主持人大谈特谈温室效应, 其实观众只剩下退休在家的中年和老年,平板和手机成为新的标配, 涩谷十字路口的行人全低着头,脚步匆匆。
网购是五条悟最近的新爱好,离谱的互联网和他离谱的兴趣不谋而合,以至于短短两个月时间,他把家里的餐具换了三整套,四个形状各异共同点是都很大的猫抓板,五条七彩秋裤,以及数不清的各种毛绒绒的情趣用品。
把猫狗兔子狐狸和狼各当一遍之后,神田川优愤而没收了他的手机,把网购限额调整到了一千日元。
五条少爷还很委屈,优明明很喜欢的样子。
神田川优深吸一口气,试图让他换位思考,那下次你穿兔女郎的套装?
五条悟丝毫没有犹豫:可以啊, 也不是不行。
他想了想,还补充思考,你觉得一体式的比较好还是可穿脱比较性感?
神田川优:
我不管。他面无表情地再次抢过来手机,我说不行就不行,没得商量。
五条少爷:QWQ嘤
系统的事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 这件事完全是瞒着神田川优操作的,确定没有任何残留之后,五条少爷就瞬移回了公寓,在阳台上贴着门吹了两个小时的冷风, 可怜兮兮地往里面看。
确定卧室里睡觉的人没有任何察觉,在高专洗完澡换完衣服,才小心翼翼地开门进去。
然后第二天就把阳台的门换成了单面透的玻璃。
神田川优:?
五条悟:没什么, 就是觉得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