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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玄谦明知他是故意说来转移视线的,但还是没有强行逼问下去,而是环住对方瘦削的腰身,再次习惯性地称量了一下谢怀玉的身躯无论他怎么喂,成果都不是那么令小皇帝满意,对方这段柔韧的腰脆弱得仿佛一用力就会弄出伤来。
    年后,谢父对萧玄谦的考较告一段落。谢柏对这个大儿媳妇简直满意得不得了,什么孤苦无依小白花、什么偏僻深山老林来的全都是谢玟胡扯的,他跟谢璇一样,被萧玄谦对症下药之后,跟萧九一见如故。
    如果萧玄谦不是一口一个伯父叫得太勤,提醒着两人的关系,谢柏都要将他引为忘年交了。可见小皇帝忽悠人的功力不曾削减,他经历几十年沉淀,在很多时候明明沉寂如古井,但偏偏又会露出一点年轻人的意气情态,给谢父留出指点的余地。
    但谢柏还是没忘记仔细探查了一下萧玄谦的来历,对方的身份确实跟谢玟说得深山老林、偏僻之地吻合,但其祖辈似乎曾经显赫,还出过王公贵族,这样有足够沉淀的家族跟普通的小白花确实是不一样的。
    萧玄谦的表现太过出色,以至于谢玟把他的病史告诉谢父的时候,他的父亲都很不相信,最后白纸黑字放在面前,谢柏才确认此事,然后突然溢出一股深切的同情,不仅没受影响,而且很快就将萧玄谦看做唯一认定的亲儿媳一样对待了。
    正月初二,谢父带着儿女前去探亲访友,能劳动谢父大驾的都是长辈,上了年纪的人,为了不刺激他们,萧玄谦暂时留在老宅里。
    他照例看了一眼邮寄到此的物品,原本空空如也的箱子里放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快递小盒子。
    萧玄谦看了一眼收件人:亲爱的狗勾,联系电话写得是谢家的座机。
    买给我的?
    他聪明至极的大脑里产生了一丝停顿,还有一种意料之外的错愕感。虽然谢玟在床上时经常骂他是公狗发情,也偶尔会轻轻地说他是笨蛋狗狗,但这次数其实非常少见,以对方的薄脸皮,大多数时候一个少夫人的调侃就已经封顶了。
    到了谢家之后,谢怀玉就更矜持含蓄,每天端着一张小谢总的正经脸,低头看报表,抬头打电话,忙得眼里都要没有他了。
    萧玄谦一时没有确定,但记起谢玟前几天说得礼物,便又收了起来,给谢玟发了个消息:你的礼物到了。
    过了五分钟,谢玟回复:你怎么知道?
    往家里寄怎么会不知道。萧玄谦没有深究,而是回了一句:坐车不要看手机。一会儿要晕了。
    谢玟果然没再回复。
    既然是礼物,应该不用当着谢玟的面才能拆。萧九划开包装盒,露出里面五彩缤纷的东西,是一个项圈。
    红蓝黄的白雪公主配色,皮质的,上面本来应该配着刻的宠物名牌和联系电话,但这个金属名牌是空白的,附带一张卖家的便签:亲亲忘记留爱宠的名字了哦。
    萧玄谦的神情慢慢凝重起来。
    人的名字当然不能留,否则这就不是宠物项圈,而是情趣项圈了,但这个东西真是谢怀玉买的?
    有点匪夷所思。
    但萧玄谦对于谢玟的礼物,向来都非常珍惜,虽然他送的这东西让小皇帝有点迷茫,但他联系自身,想起他以前把谢玟锁在身边的行径代入感太强了,忽然又理解了。
    对于恋人的独占欲和标记所有物的渴望,有时候会难以控制地展现出来。这样一来,萧玄谦摩挲着光华的皮面,忽而诞生一股稍显不正常的愉悦。
    老师想要宣布自己的所有权,这是件好事。
    于是当晚谢玟回来,便觉得萧玄谦看自己的目光过于暧昧,他看了一眼对方过分保守、几乎遮住整个脖颈的衣服,奇怪的情绪要从眼神里溢出来了。
    一直到吃完晚饭,谢玟拉着萧九回屋,一脸严肃地抬手解他最顶端的扣子:你今天有点太怪了
    他话语一顿。
    眼前是个一米九左右的成年男人,这个幼稚的、白雪公主配色的项圈落在对方血气勃发、强健有力的脖颈间,有一股独特的冲突和对比,简直色气得难以启齿。
    谢玟当场怔住,不亚于被雷劈坏了脑子,他先是盯着那个项圈,又抬头看了看萧玄谦的脸,指着那玩意儿,话都有点不流畅:这个,你,这东西,你?
    萧玄谦将他抵在门上,抬手捧起谢怀玉的脸颊:不是你要我戴的么。
    我什么时候让你谢玟话都噎住,感觉陷入到了一个巨大的误会当中,快摘下来。
    他伸出手急于把这个项圈解下来,然而越着急越不得其法,一双手在萧玄谦的脖颈锁骨间胡乱摸索,小皇帝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抬手按住了他的手腕。
    萧玄谦引着他的手,一点点解开卡扣,让这截玩具似的小东西落进谢玟的手心。
    谢玟这才松了口气,他不知道要怎么处置,觉得握在手里发烫得厉害,就放在了门口的柜子上,连忙更正对方的想法:这是大型犬戴的,我没有给你买这种东西,也不是想让你戴我平时是开玩笑的,你不要把那些话当真。
    萧玄谦专注地看着他,温顺地听完了全部话,他沉默了一会儿,看着面前忐忑的爱人,出口的第一句话不是兴师问罪、恼羞成怒,而是:所以,亲爱的狗勾是谁?
    谢玟:我怎么知道是谁?反正肯定不是我给你买的,我对你发誓,绝不会呜唔!
    小谢总的手腕被对方收拢起来,上扣在一起。他明明这么快速地澄清了,萧玄谦却还是凶狠发泄似的蹂/躏着这两瓣软唇。
    谢玟已经鲜少受到这样侵略性地、标志性地索吻,他俩之前的亲近都缠绵温柔,留有分寸,所以一时适应不过来,眸间溢满了生理性的眼泪,眼尾泛红。
    他努力地推了一下,没推开,更摸不清楚萧九又是哪儿不高兴,便抬手回抱对方,示弱地低哼出声,气息不匀地在他耳畔道:饶了我,敬之我真的给你带礼物了
    萧玄谦不明不白地生了一通气,可他又很好哄,听见这么句话,便宽限似的松开手,让谢玟在他的臂弯之间缓缓神。他低头蹭了蹭谢玟的脸颊,事后认错地道:咬疼你了么?
    谢玟含泪点头,指了指自己的唇:赔。
    萧玄谦盯着他,然后又移开视线看向床,又转过来盯了他一眼,浑身充斥着一股你再撩拨我,我就把你扔到床上好好陪的气息。
    第66章 凤凰
    谢玟的礼物确实是今天到的,只不过是到他自己的手上。
    所以今天白天萧玄谦给他发消息的时候,他才会下意识地那么回了一句,谢玟坐车的时候没再看手机,但也察觉对方的语气不太对,所以回来的时候才能飞快地注意到萧玄谦的异常。
    小两口坐到床上,萧玄谦监督着他掏出礼物一个小小的盒子。
    他还陷入在对方没想要宣示主权、谢怀玉对我其实没什么占有欲、他到底在不在乎我之类的微妙气恼中,只是神情冷静,从外表上看不出来,挑剔地估量着这礼物是否能安抚自己。
    谢玟打开盒子,拉过他的手,将一只金属素戒戴在他的左手无名指上,闪亮的金属交叠成圈,在顶灯之下泛起冷润的光。
    谢玟按住他的手,松了口气似的,道: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萧玄谦跟童童学过赠送戒指的知识,但他还是没说话,等着谢玟告诉他。
    你是我的了。谢玟点了点他的指节,这个才是正常人的标记我不是说你不正常,我是说不要想一些不太主流的东西。
    谢怀玉如今确实特别了解他,几乎能把他的心思猜得八九不离十。萧玄谦骤然紧握住对方的手,低头把人抱在怀里,然后用力地压倒在床上,在谢玟衣领挡不住的脖颈侧面狠狠地吮了个印子,然后又舔又蹭,胡乱地亲他:再说一次。
    再说一次唔什么?
    刚刚的话,再说一次。
    谢玟回抱住对方,在萧九的撒娇亲近之下费力地想了想,他被亲得发痒,伸手挡了一下:这个才是正常人的标
    上一句。萧玄谦稍微起身,漆黑的眼眸盯着他。
    你是我的了?谢玟试探地重复。
    萧玄谦先是点头,然后又很快皱了下眉:不要用这种语气,要肯定。
    谢玟立刻配合道:你是我的。
    小皇帝仍旧抱着他,埋头抵在他的肩膀上,安静了好一会儿,像是喜欢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竟然抱着这么个大活人还发了一会儿呆,等回过神来才开口道:你晚上有工作吗?
    谢玟:我
    有也没用。萧玄谦飞快地说,他扯松了小谢总的领带,语气幽深,既然我是你的,你都不想跟我发生一些深入交流的关系么。
    谢玟心想被深入交流的是我又不是你,而且你这种一上劲儿踹都踹不下去的脾气,非得把我拆了骨头吞进肚子里去不可。他道:但你我之间的交流,是不是太深入了点?
    萧玄谦又亲了一下他的眼睛,这人的眼睛特别漂亮,以前他疏离清冷,落落寡合,因身份地位等种种原因,能直视他双眼的时候往往少。心平气和、甚至两厢情愿的时候更是凤毛麟角所以萧九后来才有幸慢慢观赏。
    对方溢出眼泪的时候,纤长的睫羽沾成一簇一簇的,湿润晶亮,眼尾也泛起一片薄红,将唇印上去,谢怀玉便会匆匆地闭上眼睛,并不躲闪,眼皮下微微颤动。
    谢玟克制着、强迫要自己坦然,但蜷缩在萧玄谦胸口的指节却在吻后愈发收紧,死死地抓着对方的衣服,手心泛热微汗。小皇帝这时候将他的手从胸口的衣服上握起来,十指交扣,谢玟便猛地放松,眼眸润如秋水。
    萧玄谦道:我不知深浅,那你来指挥我吧,老师。
    谢玟耳根发热,被这一声叫得脑海都烧了起来。他忽然想起刚刚对方戴那个项圈的样子对方有强健的身躯特征,血液流淌的青色血管还伏在皮肉之下,那样顺从地戴上标记大型犬归属的玩具,甚至皮质的边缘还磨了一点痕迹出来。
    要是他戴着的话谢玟立刻将这些荒唐的恶趣味驱逐出境,在心里念起了道德经,对这想法愧疚不已,简直羞于启齿,掩饰似的开口要求:这时候不许叫我老师。
    萧玄谦明知故问:为什么?
    谢玟:因为我不习惯
    可是,萧玄谦低声道,你在这上面教我的,足以让我多叫几声老师了。
    谢玟受不了他这么说,主动抬头献吻,封上萧九这张时而甜言蜜语、时而又犯混账的嘴。萧玄谦品尝似的咬着他的唇,然后满意地舍弃话题,取得了更加甜蜜的补偿和赐予。
    一夜过去,谢家少夫人狠狠倒贴了一回,第二天早上,谢玟窝在被子里分外惆怅地思索,为什么别人家的总裁小娇妻就身娇体软、金丝雀菟丝花,到了自己这里,就变得十项全能勇猛非常他又不是耕不坏的地,浇那么多水干什么呢?
    萧玄谦学什么都很快,所以也能将谢玟照顾得十分周全。他浑身的骨头都要被碾碎了,任由萧玄谦摆弄着洗漱穿衣,腿软得发飘,洗手的时候才开口跟萧九说今天的第一句话:好痛。
    萧玄谦紧张不已,呼吸明显都急促一分,从侧面贴过来问:哪里?
    谢玟语气无波、丧得没有希望地道:心痛。
    萧玄谦:
    我年纪轻轻。谢玟指得是自己现在的身躯,就要英年早泄了。
    萧玄谦紧绷的神经终于放下来,安慰道:不会的。
    谢玟瞥了他一眼,眼神凉飕飕的:你到底是什么做的,习武之人了不起吗?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吃药。
    古代也有一些房中术、壮阳药,萧玄谦对此很是了解,而且古代人的观念和现在还不一样,他们那个时代并不认为以房中术保养身体是什么值得羞愧掩藏的事情,而且权贵之间还会互相交换书籍。
    小皇帝很认真地摇了摇头,说:你觉得我需要吗?
    谢玟:
    技术飞涨换来的另一个弊端,就是他觉得自己的营养会跟不上。
    萧玄谦伸手老实地替他揉着腰,把抻到的筋骨按摩了一会儿,跟他道:伯母今天回来了,在楼下等你。
    谢玟记得老妈回来的日子,但跟萧九的夜间活动常常在意料之外,没有办法。两人收拾了一会儿,然后一起下楼吃早饭。
    吕女士头发花白,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金灿灿的镜链绕过肩膀。她身上沉淀着一股风韵浪漫的气质,是岁月无法磨损、常开不败的美人。吕薇一边陪大儿子、小女儿吃饭,一边审视着萧玄谦。
    她观察得不露声色,但小皇帝何等精明,自然能感觉得到,只是假装没有发现罢了。
    吕女士的目光从谢玟衣领间露出来的零星吻痕上一扫而过,知道他俩感情甚笃,估计生活也很和谐,于是风趣幽默地随口闲聊了几句。她跟谢柏的性格大不一样,很快就能将气氛烘托到位,时常给人一种亲密无间的错觉。
    直到谢璇忽然提起:哎哥,你是不是帮我收了快递啊?我这儿怎么已签收,门口没东西呀。
    什么快递?谢玟问。
    噢,老妈不是在替我物色一条黑背嘛,我俩前几天分享购物车,我买给咱家新成员的。
    谢玟忍不住看了萧玄谦一眼,对方沉默吃饭,一点儿要说话的意思都没有。
    你已经养了一只金丝熊了。谢玟道,学业繁重,你还是不要
    哥嫂子不是在家嘛,嫂子会帮我养的。谢璇撒娇道,对不对嘛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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