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飞蛾扑火的感觉。
仿佛这就是他与她生命里的最后一次。
紫伊闭上了眼睛,身子随着心动,随着他的手他的唇他的一切一切而动。
阿鹤,她真的是洛儿送给他的礼物吧。
可是,如今这个礼物要收回来了。
洛儿回来了。
洛儿醒了。
想至此,她的泪便不自觉的涌出,心也痛了起来。
衣衫剥落,一件一件,她在他的身下仿佛听见了衣衫落地的声音,那么轻又那么的重,敲打着她的心再一次的激昂起来。
就一次,只这一次再让她放纵自己燃烧一回,即使是燃烧怠尽也心甘情愿。
他的唇落在了她的唇上,吮着她的唇让她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他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是不停的勾缠着她的丁香,一遍又一遍……
“阿鹤……啊……”她的呜咽在他的吻中。
“紫伊,喜欢吗?”风鸣鹤泛着迷雾般的眸子看着她的反应。
一次次的撞击中,她额头上渐渐的沁出了汗意,一滴滴如珍珠般的在她的雪白肌肤上轻轻滑动。
她的喘息伴着低吟而开始慢慢加重。
一声声,悦耳的也挑动着他身体里的血液在飞快的流动。
终于,他再也忍不住了,两手拉着她倒向他胸膛上的时候,他随即就带着她的身体在这一夜里第二次的轻轻一翻。
于是,一切都回复到了最初,他也重新又占据了主动。
她闭上了眼睛,在欲的世界里飘浮游动。
那感觉,太过神奇太过美妙,好吧,既然已经给了他所有,那么,这一夜她就只做他的女人。
紫伊累了,男人也翻身躺在了他的身侧,耳边依稀是他喃喃的低语,“别走……别走……”
可是很快的,他便睡了过去,她记起了刚刚在楼下看到他时他的黑眼圈,真不知道他有多久没睡了。
扳正他的身体,为他盖好了被子,她静静的看着他许久许久。
“阿鹤,我走了,再见。”
也许此生永不再见。
只为,要阿威快乐,要洛儿快乐。
“阿鹤,对不起,我走了。”
简单的冲洗了一下,紫伊真的离开了。
回首时床上的男人依旧睡得香酣,想着背包里的那瓶药,这一晚上她贪心的第一次没有吃下。
不管有没有,都顺其自然吧。
回到医院的时候阿威已经睡了,她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就象是才做了坏事的小孩子一样,她是那么的害怕看到阿威。
她觉得自己对不住阿威,可是心根本不受她的掌控,她就是会想起风鸣鹤呀。
睡吧,明天一早就离开t市了。
她也终于又见了他一次,不是吗?
那瓶药她丢进了垃圾桶,也许从此再也用不着了吧。
飞机送行的人只有白玛和欧阳飞,她推着轮椅走向安检的时候,身后白玛的那声声“格桑”传来,白玛那么的爱他,可到最后阿威却还是选择了自己。
“紫伊,若是想家了就回来。”欧阳飞沉声说道,她却没有回头,只怕会不舍,会反悔。
过了安检,她推着阿威继续向前而去,可是心却突的骤然一痛,那痛意让她下意识的回首,只一眼,便在那安检的门外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阿鹤他果然知道。
“伊伊,怎么了?”她这一顿,欧阳威奇怪的轻声问道。
“啊……没……没什么,我鞋子有些不跟脚,到了美国换一双就好了”,急忙的收回视线,一手推着阿威的轮椅,一手掩住了唇才不至于让自己立刻哭出来。
把登机牌收好在背包的夹层里,大概还要候机十几分钟左右,“阿威,要不要去洗手间?”
他摇摇头,“不去了,一早上也没喝什么水,坐着轮椅不方便。”
“那才更要去,等到了飞机上才不方便呢。”
他温和一笑,便由着她推他去了。
看着他自己进了男洗手间,紫伊再也控制不住的冲进了女洗手间,拿起手机,通讯录里是风鸣鹤的号码,她终于还是按了下去。
接通,她什么也没有说,或者,她根本就不敢说什么吧。
良久,他的声音低低传来,“那个位置一直给你留着……一直留着……”
“阿鹤……”她急叫,他却没有再回应什么。
留着,可她还会回来做他的秘书吗?
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她一直在睡,倒是一旁的阿威在照顾她,其实,阿威也很体贴的,他从前就对她这般的好。
下了飞机,欧阳飞安排好的车子已经到了,载着她们到了住处,那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曾经,她在这里住过几年,有过阿威,更——有过沙尔。
很奇怪的,原本阿威说这里只是中转的,可是,到了他却不再说要离开这里了。
紫伊陪着他安静的住了下来,他的伤在一天天的好转,人也精神了许多,甚至于可以离开轮椅了。
这天,紫伊在煮饭,突然间客厅里传来一声闷响,她冲过去,“阿威,发生什么事了?”
阿威抬头,他的脸色有些不好,却是挤出一抹笑,“没……没事,你忙你的。”
紫伊不疑有他,只以为他是看到了什么让人义愤填膺的事情在感慨罢了,便也没有多想。
隔天,紫伊去买菜了,可是回来却不见阿威,打他的电话也不接,他居然舍了轮椅而离开了。
紫伊急了,满世界的找阿威,却如石沉大海,很晚他才回来,疲惫的倒头就睡,让紫伊甚至来不及去责备他。
可是天一亮,他又走了。
问他去做什么事,他也不说。
皱了皱眉头,好起来的阿威有些古怪。
她换了鞋子追出去,他已不见踪影。
倒是她好象是跑得急了,胃有些不舒服,蹲在路边就吐了起来。
真的好难受。
吐了,可是胃还是不舒服。
闷闷的回到房间,人生地不熟的,她哪也不爱去,可能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吧,可是,左想右想她也没想出来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蓦的,她睁大了眼睛,好象……好象她这个月的月经没有来,真的没有来。
天,她不会是怀孕了吧。
紫伊手忙脚乱的换了衣服,打了车到了医院,还是不相信这个可能,她一直有吃药的,怎么可能怀孕呢?
“医生,我真的怀孕了吗?”看着手中的检查报告单,清一色的英文,她看得懂,可也就是因为看得懂她才会晕晕呼呼的。
洋医生点了点头,“嗯,真的怀孕了。”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医生,我吃过避孕药,那药会不会对孩子有什么影响呢?还有,我以前只要一怀孕就会习惯性的流产,医生请你帮我看看我这孩子能保住吗?”是阿鹤的,真的是阿鹤的,她真的想要留住呀。
“小姐,这需要做细致的检查,如果是这样,那么,你住院吧。”
“好好好。”一迭声的,她为着这突如其来的喜事而雀跃开心着,很意外的一个孩子,虽然心里很忐忑,可是,她还是想要试试,也许从现在就开始住院安胎这孩子就能保住呢?只是,有一点很麻烦,她不知道要怎么告诉阿威。
回去的时候,阿威还没有回来,打他的手机也没人接,皱皱眉头,紫伊只好留了字条告诉他回来打电话给自己,然后,她就去医院了。
孩子的事大,那是她一生的梦想,她太想要一个孩子了。
办了手续真的住了院,异国他乡却只有一个人。
两天了,欧阳威没有任何音讯,紫伊急了,想了又想她还是打了欧阳飞的电话,“阿飞,阿威不见了。”
“几天了?”
“两天。”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她也觉得自己有点沉不住气了,只是两天而已。
可是,她的心真的很慌,吃不好也睡不好,这样子怎么能安胎呢,还是把欧阳威找回来才对。
“我飞过去,等我。”
“好。”
隔天,欧阳飞风尘仆仆的赶到,紫伊亲自去机场接了,上了车,她很小心的吩咐司机把车开慢一点。
“怎么了?”欧阳飞看到她脸色不好,不由得担心了。
“哦,没……没什么。”孩子的事她真的不知道当不当说,是风鸣鹤的孩子,如果欧阳飞知道一定会不喜欢吧,所以,她想一想还是没有说。
把欧阳飞安顿好,她才说她要赶去医院。
“紫伊,你病了吗?”欧阳飞担心的问道。
“嗯,身子有点不舒服,住几天院就好了。”她轻描淡写的说过,谁知道这孩子能不能保住呢,若是保不住,现在说出去将来岂不是让人失望至极,她已经习惯了孩子的留不住。
“我送你吧。”
“不……不用了。”若是他一去医院就知道她是住在妇产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