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雨清还是很激动,没有一点冷静下来的意思。倘若这就是解决,是不是太草率了点。
“我知道她不愿意。”丁承想了想,说:“可我这次过来,是要认认真真画上这个句号的。”
杨雨清的性格里带着些许偏激,平常高兴的时候还好,一旦发生令她不悦的事情,她总能炸毛。摔东西,大哭大叫也是常有的事。可以前丁承事事顺着她,她气个一两天,也就没事了。
方才上去的时候,杨雨清先是服软,说会努力改掉缺点的。可丁承一心要分手,她便又抓狂起来,抓起桌上的果盘就往地上丢。
丁承冷静的看着她,一字一顿的说:“你觉得这样有用吗?你是不是觉得这是解决事情的最有效办法?”
丁承眼里的冷漠让杨雨清有些害怕,她愣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丁承:“我很认真的告诉你,我这次过来,是要结束一切的。你之前借的十万,不用还了,从此以后我们没有半点纠葛。你也是研究生毕业,书读得不少,道理都懂的吧?”
道理我都懂,可是我做不到。
不管如何不甘心,杨雨清还是被迫接受这个实事。她跌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我走了。”丁承说:“如果以后你再提自杀,我会打电话叫110,不会亲自过来了。”
或许是杨雨清也在逼着自己接受这一实事,所以在丁承下楼后跑到窗户把之前的礼物丢下来。冲动如她,还是没能想到高空抛物危险这件事。
“别丢东西了。”石黛对着高处的杨雨清喊到:“小心砸到人。”
杨雨清:“要你管,报警抓我啊!”
行吧,道理是说不通了。
石黛和丁承走出小区,石黛问他:“那你是要回广州了吗?”
丁承:“我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哦。”石黛又问:“剩余的假期有计划了吗?”
丁承看着她:“没有。不过来都来了,我去看看叔叔阿姨吧。”
阿爸和丁叔是故友,去石黛家看看也是应该的。石黛答应下来:“可以,正好我爸最近没有出差。”
丁承又问:“你们还住在庐寨吗?”
石黛:“没有,我们搬到县城了。不过你要是想回庐寨,也是可以的。”
“明天再回去吧。”石黛突然想到了什么:“我们晚上去吃烧烤。”
三合县的烧烤在附近很有名,而且白天吃不到,饭店也没有,只有等到晚上九点夜市陆续开市,商家才会摆放出来。石黛读书的时候和同学来过,确实好吃,以至于念念不忘至此。
石黛和丁承回了酒店。
说是酒店,倒不如说是一家规格大些的旅馆。昨天夜里石黛在杨雨清家沙发上睡的,没有洗澡,现在浑身不舒服,一回旅馆就洗了个澡。等她弄好的时候,才看到隔壁丁承发来的微信消息:“我们什么时候出去?”
石黛回:“九点夜市才开门呢。”
夜市开门以后,一般夜里四五点才会关门。
丁承又问:“我下去买水,你要喝什么?”
石黛:“就矿泉水吧。”
旅馆隔音不太好,石黛听到了隔壁开门关门的声音,还听到丁承下楼的脚步声。
这么多年来,石黛好像忘记了丁承这个人,对他的印象也模模糊糊的。这会儿接触,她又忽然想起来,当初丁承回家的时候,自己好像给他抓了只青蛙?
有没有这事石黛也记不清了。
过了一会儿,丁承敲门,石黛把门打开让他进来。将手里的矿泉水瓶盖拧开,丁承递给石黛:“我刚刚下楼看到有人头上包着白帕子,还穿着绣花围裙,是什么民族?”
“水族。”石黛不假思索:“就是杨雨清这个民族。”
作为一家家庭条件不好的姑娘,杨雨清能读到研究生想来也不容易。然而却为了一段感情,随意旷工跑回家,实在太冲动了。
石黛喝了一口水,抬起头,正巧和丁承的目光对上,不知为何,她忽然有些心慌,赶紧别过头去:“我们现在出去吧,这儿离夜市有一段距离,走过去差不多。”
丁承无条件同意:“好。”
丁承觉得石黛变了,在他的记忆里,石黛很厉害,同时也很活泼,还曾拎着蝎子到处跑。可是现在的她,似乎多了几分羞怯,眉眼之间藏着一点深沉。
石黛转身拿了包,和丁承一起出门。
天已经黑了,远处的大山变得朦朦胧胧,路灯一个接着一个亮起。三合县像一个朴素的年青人,正默默的做着改变。这个小县城和石黛他们县一样,最近在做旅游开发,就连路边的宣传海报都变成了少数民族风格。
“我上学的时候来过这。”石黛说:“我有一个同学就是三合县本地人,就是她带我去的夜市。”
那会儿石黛在省城上初中,被室友被同学孤立。后来就学会了忽视这一外部环境,自我调节,没日没夜的学习。一次期中考试,她和一位室友被安排在同一考场,还是前后桌。
石黛在后,室友在前。
大约写了一半,左前方的同学趁老师不注意,往右边丢了个字条。可是字条太小,轻飘飘的,没有到达想去的地方,反而落在了前桌室友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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