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两道闪光灯透过车前玻璃照射了进来,把宁浅吓了一跳。
车窗外,传来一对年轻人的对话,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好劲爆啊,大白天的这是车……赶紧拍下来发蚪音~”
宁浅当即羞愧地不行,赶紧把小脸埋进了靳如深的怀里。
原本以为这个暴脾气的男人会下车把对方痛骂一顿,谁知他非但纹丝不动,还任由她往他怀里钻。
直到外面的人拍够了离开,他才倏然起身,稳稳地坐回驾驶位,从容不迫地整理自己弄皱巴的衬衣领口和袖子。
宁浅赶紧坐了起来,同时把座位调整好,气呼呼地瞪着他。
“刚才为什么不下去阻止他们?万一他们发网上了怎么办?”
“这样的市井小民,不配我浪费时间去纠缠。”
“……”
这男人不脸红么?之前买衣服的时候,人家店员稍有不周他便吹胡子瞪眼,不知道多计较,这会儿忽然转脾气装高冷了?
好吧,他有钱,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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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各自收整了片刻,外面的雨也停了。
宁浅敲了敲车门,示意他解锁,“雨停了,我要下车。”
“austin想见你,今晚去我那。”靳如深重新发动了车子,忽然想到什么般,转过脸,“忘了跟你说,昨天我跟你母亲已经商量好,以后你周末回去看她,平常都住‘公司’宿舍。”
他故意在公司宿舍四个字加重了力道。
靳氏是有员工宿舍这么一说,据说就在总公司对面王权酒店旁,有好几栋楼,和王权酒店共用物业和安保,待遇相当好。
但据她所知,基本上是15级以上员工才有的资格。
“你到底和我妈聊了些什么?”想到母亲事后八卦地询问靳如深的情况,她便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靳如深却不理她,而是猛踩油门。
阿斯顿马丁顿时像一头急速奔跑的豹子,在柏油马路上飞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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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最终进到汤臣一品,在原本靳如深住的公寓楼前停下。
看到他把车子熄了火,下了车,她愣了一下,也跟着下了车。
男人走在前面,双手别进裤兜,一言不发。
她便像个小媳妇儿跟在后面。
来到2001室门前,他才突然停下,看着她,“以后下班了就来这,司机老李会去接austin,以后晚饭你亲自做,austin现在正在长身体阶段,要注意营养搭配,每个月我会让财务在你原有的一万佣金上,再额外加五万作为伙食费。”
宁浅站在那,皱了皱眉,“那花姨呢,一直以来不是她负责小唯唯的饮食起居么?她的年假,该休完了吧?”
“花姨年纪大了,我给了她一笔养老金,让她回老家养老去了。”
“……”
宁浅翻了个白眼,几乎是低头的同时,包里的手机响了。
她特地给银行卡到账设置了特别提示音,所以此刻听到流水般的铃声,她立即把手机拿了出来。
果然,是一条银行提示信息,显示她入账60000.00元。
看到这么多零,她特地用手指一个个点着数。
靳如深踩了一眼,不禁嘲讽,“果然是个财奴,这是六万块,提前给你预付。”
“……”
-
靳如深刷了门禁开了门,和上次小唯唯奔出来一把抱住她不同,今天却格外地安静。
她换了鞋,往里面探了探头,又去小不点的房间转了圈,都没见到人影子。
于是她急忙跑了出来,却看到靳如深已经像个大爷一般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小唯唯呢?他不在?”
“琳达带他去买东西了,晚点回来。”
她一听,心里咯噔一下。
靳如深没抬头,目光落在报纸上,“给我倒杯水。”
“哦……”宁浅应了声,走去水吧。
和他独处一室,她有些不适应。
想到这个男人刚不久前还在车里强吻她,她便觉得全身不自在。
在水吧前,故意磨叽了好久,才端着一杯温水朝他走去。
靳如深慵懒地坐在那,长长的腿随意地平伸,在脚踝处交叠。
为了不被他绊倒,宁浅特地抬高了腿,往前迈一步,“靳总,水来了——”
只是话音未落,她便感觉脚底一滑,几乎是猝不及防地,朝前栽去。
“啊!小心!”
她喊出声,为了不把水泼到他身上,努力地往旁边沙发扑去。
靳如深身手敏捷,几乎是第一时间搂住了她。
但她手里的杯子还是丢了出去,连带着水,一起落向了真皮沙发上。
“你说你这个女人,手脚怎么这么笨?”
他皱起眉,明显是不耐。
宁浅抿住小嘴,办了错事她理亏,也不争辩。
本想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头发被什么东西拽住了。
等她扭头,发现自己的好几根头发缠在了他的皮带扣锁上。
小脸一瞥,不偏不倚,便是他皮带的锁扣。
由于距离微妙,锁扣被放大般。
她的小脸顿时通红。
“靳总,如果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么?”
“……”
“我这就把头发取出来。”
“……”
于是,她别开小脸,小心翼翼地扯锁扣里的头发。
稍用力还会牵扯到头皮,痛地发麻。
但如果轻轻拉扯,根本拉不出来。
“宁浅,你还想装无辜说自己不是故意的?难道你不会直接把头发扯断?”
靳如深有些气怒,因为低头看到小女人这般动作,小手时不时乱抓,他竟然觉得喉头发紧,嗓子发干。
尤其是她的小手在他皮带锁扣上左一下右一下地碰触,就像刺激他的神经一般。
他不能保证,自己是否还能把持住。
宁浅觉得脸火辣辣的,慌手忙脚地去扯自己的头发,想要揪断。
而就在这时,公寓的门禁响了。
几乎是同时,琳达牵着小唯唯走了进来。
当琳达看到眼前的景象时,顿时捂住了身旁孩子的双眼,同时,自己也把脸转向了别处。
她没有想到,总裁和这个女人,竟然到了这个程度。
她的脸,又羞又气,通红一片。
“琳达阿姨,你蒙住我的眼睛干嘛啊?”小唯唯不乐意地去掰扯琳达的手。
宁浅听到小家伙的声音,顿时紧张地去扯自己的头发。
这一次,用了十二分的力,痛到咬牙,总算是把头发扯出来了。
因为扯的时候力气太大,她的脸受作用力,直接贴到了他身上,不偏不倚,压在了他身上。
顿时,她的脸像被刷了红漆一般通红,慌手忙脚地便站起来,退到很远的地方。
靳如深也没好到哪里去,全身发热,不耐地扯了扯自己的领子。
站起身,将报纸狠狠地往沙发上一丢,气势汹汹地朝二楼而去。
他在用愤怒掩饰自己生理上发生的微妙变化,因为这种变化,不能被自己的助理和儿子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