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人心惶惶,根本无人相信陆经年的话,他向镇仙石走去,心中有声音一直叫嚣:“你错杀了姜氏一族,你杀了你的妻子姜行,你没能救下严长风,你在扶摇师徒被抓时无能为力,陆经年你一无是处,所以天道抛弃了你。”
陆经年终于走到镇仙石前,他压抑的气息再次翻涌,终于起身脚步踉跄单膝跪倒在镇仙石前,章之云最先反应过来,他欲上前去扶,被陆经年不稳的气息震倒在地,无人再敢上前,静静的等着他恢复。
一直站在一旁的姜行看着眼前的一切勾起一抹笑,心魔已经进种在了陆经年的心间,摧毁他的道心不过就是时间的问题了,这一抹笑落在一直关注着姜行的宋轻炀眼中,他面上露出疑惑,镇仙石没有灵气,姜行似乎很开心。
宋轻炀暂且将疑惑压下,现下最要紧的是镇仙石,他虽不热衷修炼,可也知道镇仙石没有灵气是多么严重的事情,所有人都盯着陆经年,在等他拿一个主意,过了许久,陆经年的表情已经回归平静,他起身平静道:“我们回镜玄宗再做商议。”
看到陆经年如此平静,仙门众人一下子又找回了主心骨,他们连声附和:“是的,先回去吧,回去一定能找到原因的。”
宋轻炀跟在众人后面,他走在宋归尘旁边,看着陆经年的模样,略显钦佩:“陆宗主遇到如此大的事情还能如此快平静,应当是心中已有定数。”
虽然宋轻炀鄙夷陆经年当初诱杀姜氏一族,又毫不留情杀妻,但不得不承认,他确实修为高超,心性坚韧。
不曾想,宋轻炀身旁的宋归尘却摇摇头,他道:“镇仙石意识对陆宗主打击不小,恐怕他没有那么快就能平静。”
陆经年此时面上越平静,恐怕心绪越不宁。
宋轻炀疑惑看向前方脊背挺直步伐平稳的人,怎么看也不像宋归尘口中的心绪不宁。
徐若莹早早就收到师兄要回镜玄宗的消息,她故意没有将此事告知风不语,她要独自一人等在镜玄宗入口,要陆经年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
等了很久很久,徐若莹终于等来翘首以盼的师兄,她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确认没有一丝不妥后挂上陆经年最喜欢的她的笑容,盯着一行人一步一步走近,还未等陆经年完全走上台阶,徐若莹已经如乳燕一般投入陆经年的怀中。
宋轻炀一直绕在姜行的身侧,他看到徐若莹又恬不知耻的抱自己的师兄顿感恶心,这一对师兄妹简直不顾礼仪廉耻,当初的姜行就是被这恶心的两人逼得入了绝境才会性情大变,宋轻炀恶心转移目光,看到身旁之人的眼神,微微疑惑,扶摇掌门也讨厌这两人?
徐若莹扑进陆经年的怀中,她本以为师兄会同往常每一次出远门回来一般,轻抚她的头给她讲遇到的趣事,可是这一次师兄这么久不仅没有安抚她,甚至一言不发,她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却看见他眼中没有一丝温情,徐若莹心中一阵恐慌,难道师兄还在生上一次她失言的气?
陆经年在被徐若莹抱住的第一时间看向姜行,没有错过她眼中的嫌恶,那嫌恶如此眼熟,一张熟悉的面容似乎也曾做出过无数次这样的表情,那日徐若莹的步步紧逼真的是无心之失吗?当初那样拼尽全力救他的姜行真的如徐若莹说的一般蛮不讲理吗?
陆经年回神,他对上素来乖巧师妹不安的眼神,手下意识的放到了熟悉的头顶,揉了揉柔软的头发,想到嫌恶的眼神,手僵住,他对徐若莹的兄妹之情似乎在一个又一个的嫌恶眼神之下变得诡谲。
陆经年的手僵硬的放下,徐若莹委屈,眼含晶莹:“师兄,你怎么了?是讨厌若莹吗?”
“怎么会。”陆经年轻笑安抚,他用手将赖在怀中的师妹拉开“众仙友在此,不可胡闹。”
所有人对陆经年与徐若莹亲密的关系见怪不怪,陆经年素来疼爱这个体弱的师妹,容不得旁人说她半分不是,就连当年陆经年的妻子姜行也不可以,或者说是陆经年与姜行起初还算和睦,最后因为徐若莹闹翻,最后陆经年还一剑杀死了发妻,不过沉年往事不会有人再提起。
但是偏偏有人故意似的。
“来了镜玄宗多日,今日竟分不清陆宗主与徐姑娘到底是什么关系?”姜行的语气中尽是好奇,但是细听似有又有几分厌恶。
陆经年与徐若莹这一对师兄妹关系异常众人皆知,但是无人敢戳破,就连宋归尘也只敢隐晦的提醒,不料姜行竟然敢直接问出来,算是一点也不给仙门宗主脸面了。
陆经年闻言目光转冷,他看向姜行淡薄:“若莹乃我师妹。”
“真乃奇事。”姜行面上做恍然大悟,眼中却泛着冷意“陆宗主不说我还以为徐姑娘是您的未婚妻,扶摇久居深山竟不知仙门已经开放至此,言语不当请勿见怪。”
“我们仙门才不是如此,扶摇掌门你不要误会了!”宋轻炀本就反感陆经年与徐若莹两人名不正言不顺的过分亲密之举立马澄清,但是反倒一巴掌打在陆经年与徐若莹的脸上。
徐若莹的脸色几变,她恼羞成怒:“宋轻炀,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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