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回到花府,还拿着小酒壶,一边喝一边呓语道:“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白若兮搀扶着晃晃悠悠的花弄影,有些无奈道:“好好好,花下眠,花下眠,我们去更衣睡觉了好不好?”
花弄影迷迷糊糊的开口道:“醒醒呢?眠眠呢?快,快来给爹爹抱抱!”花弄影的儿子御征,改名为花未醒,小女儿名唤花未眠。
白若兮无奈道:“醒醒和眠眠都睡了,你莫要再吵,吵醒了了他们,眠眠又要哭个不停。”
花弄影尴尬的笑了笑,忽然扔掉酒壶,扣住了白若兮的腰,深情的望着她,开口道:“好,都听……听娘子的!”
白若兮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明明老夫老妻这么多年了,可她还是受不住花弄影的眼神。
尤其此刻酒劲儿上头,让花弄影的桃花眼愈发显得风情万种,他眼角泛红,两颊桃色纷纷,看起来实在太诱人了。
花弄影勾唇轻笑道:“若兮,去拿药!”
白若兮的呼吸都乱了,她知道花弄影要什么药,是要沐风何给他止吐的药丸。
今晚……他来了兴致。
……
花弄影走到自家后院的温泉里,三两下便衣衫尽退,坐了进去,等着白若兮来伺候他。
片刻后白若兮去而复返,带回来一小瓶药,花弄影从里面拿了一颗吃进去,随后一把将白若兮从岸上拉了下来,哗啦一声,水声四溅。
白若兮娇斥道:“哎呀,我还没脱衣服呢,都湿了!”
花弄影抱着白若兮,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挑眉笑道:“湿了?哪湿了?”
白若兮微微一愣,随后没好气的拍了一下花弄影的肩膀,羞愤道:“我说衣服!”
花弄影低下头,咬住白若兮胸前的衣襟儿,缓缓扯向肩头,只是一个小动作,却让白若兮的呼吸都乱了。
白若兮紧张道:“我……我自己来!”
花弄影将白若兮的双手按下去,固执的用嘴来替她脱衣服,动作缓慢,却胜在撩人,再加之温泉里的热气腾腾,白若兮的脸比喝醉酒的花弄影,更加红润了。
二人坦诚相见的时候,花弄影微微推开白若兮,饶有兴致的欣赏着她的身体。
白若兮害羞道:“别……别看了!”她伸手想挡,却被花弄影反剪双手与身后,这个姿势顿时让她的身材更傲人了。
花弄影开口道:“好美。”确实好美,生了两个孩子了,可白若兮的身体还像少女一样。
白若兮紧张道:“你……你别看了,快放开我!”
花弄影见白若兮实在害羞,便轻笑一声松开了她,将她整个人抱在了怀里。
肌肤相亲的一瞬间,彼此都发出了舒适的喟叹,白若兮敏锐的感觉到,花弄影今晚似乎并不急于进入主题。
果不其然,花弄影只是抱着她,在她耳畔低声道:“若兮你为何对我如此执着?你应该知道,从一开始,我就在利用你。”
白若兮抱着花弄影,下巴搭在他颈窝上,柔声道:“我不知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花弄影笑了笑继续道:“你为什么那么乖,从来不问问我的过去?”
白若兮摇头道:“不重要,你的过去我不曾参与,无论它是怎样的,我都无权置喙,我只想要你的现在和将来。”
花弄影伸手紧紧抱住白若兮,忽然整个人变得有几分脆弱,他开口道:“知道我为什么会吐么,因为我的过去,太不堪了……”
白若兮急忙开口打断花弄影:“不,不要说,过去的就过去,往事不提,前尘不计!”
花弄影低头亲了亲白若兮的肩膀,开口道:“不,我要告诉你。”
花弄影固执的讲述道:“当年凌云山庄被屠的时候,我亲眼看到了那些杀手,凌辱我娘亲的身体,哪怕她后来已经过世了,还有一个接着一个的人,去凌辱她的尸体,就因为她长得,实在太美了。我不知道美是不是错,可美却带给我们母子,几乎同样的遭遇。我从凌云山庄逃走,流落街头。五六岁的孩子什么都不懂,有人给我一碗热汤,我便感恩戴德,却不知这一碗汤喝下之后,便是噩梦的开始。”
白若兮抱住花弄影,已经开始忍不住流泪了,她知道,这些话花弄影一定压抑了很久,他渴望倾诉,却又难以启齿。
花弄影深吸一口气后,继续道:“我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被卖进了一个青楼,我开始以为,他们让我做杂役,可后来……他们让我做娈童,让我接客,让我做这世上最肮脏恶心的事。”
说到这里花弄影的手臂不自觉的收紧,勒的白若兮几乎喘不过气来,可白若兮没有挣扎,只是轻轻的抚摸他被水浸湿的长发。
花弄影稍微放松一点力道之后,继续道:“就这样苟且偷生的过了四年,我遇到了墨无涯。他来青楼寻欢,点名要我伺候,现在想想,当初或许就是他把我卖进去的,为了调/教一个听话的玩物。我确实很听话,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他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渐渐的他越来越喜欢我,便将我赎了身,带在身边,教我武功。他还带我去四城复仇,报了他们见死不救的仇。可我一点也不感激他,我只想杀了他!”
花弄影拿起岸上的酒壶豪饮一口之后,继续道:“十五岁那年,我学有所成,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趁他病要他命,随后我回到当年那个青楼,杀了里面所有的人。若兮,我的身子是脏的,我的双手也是脏的,就连我的心……都不干净。”
白若兮立刻打断花弄影,抬起偷看向他,语气严肃的开口道:“不,你一点也不脏,脏的是他们,是那些害你的人,是那禽兽墨无涯!你根本没有错!”
花弄影双眼含泪,语气有些脆弱的问道:“你……不嫌弃我么?我有病,我是个怪物!”
白若兮摇头道:“不要这样说自己,你根本没有错,也没有病!”
白若兮拿起那一瓶药,倒出一颗之后,捏碎给花弄影看。
花弄影有几分疑惑,低头看了看,随后开口道:“糯米粉?”
白若兮点点头道:“沐大夫给你的药,一直都是糯米粉外面裹着清热去火的苦丁粉,沐大夫说,你这是心病,需要的只是心药。”
花弄影十分震惊,自从有了这个药,他再也没吐过了,原来只是心里作用吗?
白若兮泪流满面,低下头,吻住了花弄影的嘴唇,随后又抬起头看向他,开口问道:“你想吐么?”
花弄影微微摇头,开口说道:“再试试别的?”
白若兮急忙又继续亲吻他,从额头到脸颊,从连脸颊到脖颈,从脖颈一路往下,明明一个矜持的小公主,此刻却像个急色的采花贼。
花弄影觉得有些好笑,想看白若兮能做到哪一步。
他扣着她的腰,不让她落水,其他的主动权,尽数交给的她,直到她自己缓缓坐下,容纳了他的身体时,花弄影才惊讶的发出一声舒适的喟叹:“若兮……若兮……”
这丫头……竟然主动道这种地步!
白若兮咬着嘴唇,腰身轻摆,她轻轻说道:“宛若神仙是你,跌入尘埃是你,重要的是你,而不是怎样的你……”
花弄影心头一阵火热,压了他这么多年的心结,瞬间就被打开了,他当即反客为主,带着他心爱的姑娘,共赴云端。
……
云消雨散之后,花弄影将累的已经睡过去的白若兮抱到了床榻,他温柔浅笑的亲了亲白若兮的额头,躺在她身边,准备一起入睡。
还不等睡着,白若兮便呓语道:“我……我知道了。”
花弄影有些疑惑,顺着她的梦话问道:“知道什么了?”
白若兮开口道:“不是我执着,而是……而是你值得!”
花弄影愣住了,随后便忍不住红了眼眶,这傻丫头,她竟是还惦记着他晚上的问题。
花弄影抱住白若兮,轻声道:“你也值得。”
……
春来夏往,秋收冬藏,这样的爱情,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