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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书生的话,罂粟嘴角笑意更深,这人只怕是从她开始卖鱼的时候,便一直在旁边看着,不然怎会这般清楚她怀中总共有多少钱?
    见罂粟不说话,周围人都道定是被青年男子说准了,气焰顿时高涨起来,对罂粟喊道:“对呀,你只管拿出来一看,这钱若是你的,书生必然不知道是多少!若真是书生说的二两三钱,你是不是贼,一眼便明了了!”
    起哄的人越来越多,全都用赤裸裸的目光,逼着罂粟将钱拿出来看看到底是不是二两三钱。
    若不是察觉周围有两道不一样的目光,其中一道与昨夜暗中窥视的目光如出一辙,罂粟只需要动动手指,就能不动声色的将怀中的铜钱数目改变,只是为了不引起那不一样的两道视线的注意,罂粟不能动任何手脚。
    昨夜,她便已经清楚的感觉到,暗中那人武功深不可测,后半夜罂粟一直警醒未睡,却再也没有察觉那道目光,后来想了想,许是碰巧撞上了那暗中的人。
    不想此刻,那道目光竟然又再一次出现,出于对危险精准的嗅觉,以及她从未出过错的直觉,背后那道视线一出现,罂粟便察觉到是昨夜暗中窥视她的人。
    方才她曾故作不经意回身去找那视线的藏身处,却没有找到!可见那暗中之人的身手绝对在她之上,另一道视线则是从一旁卖笔墨纸砚的店铺二楼的窗户里看过来的,让罂粟觉得不同,是因为这道视线里,带着满是趣味的打量,似乎正在观看一场好戏!
    罂粟眉宇间多了一抹思索,一时间没有动作。
    众人见罂粟一再沉默不语,都觉得她是心虚,要她拿钱出来的声音一下子掀起了一个高潮。
    青年书生眼睛里流露出得意的光芒,睨着罂粟,苦口婆心的道:“众口铄金,你还是将银钱拿出来吧!我再退一步,只要你将钱归还我,我就不追究了。”
    众人一听,愈发觉得这书生善良,都纷纷指着罂粟。
    看着周围愈发高涨的指责声,罂粟嘴角多了一丝冷笑,黑眸中闪烁着冷然的光芒,看着青年书生道:“看样子我不将钱拿出来是不行了。”
    说完,从怀中将钱拿了出来,众人一看,不多不少刚好是二两三钱,一时间纷纷都道罂粟是偷儿,要她赶紧将钱归还给书生。
    那书生一双滴溜溜的眼珠里闪烁着得意的光芒,摆出了一副我十分大度不计较的样子,对罂粟道:“把钱还给我,我便不追究了。”
    罂粟嘴角的冷笑加深:“我若是不给你呢?”
    “你这贼妇人,真不知好歹!送她见官去!”人群中有人义愤填膺的喊了一声,接下来响应声此起彼伏。
    那书生一副不想将事情闹大的样子,继续苦口婆心的规劝罂粟:“若是见官,你定是要挨板子的!还是快些将银钱归还于我吧!”
    罂粟呵呵一笑,“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我的钱凭什么给你?”
    “这贼婆娘,真是嘴硬,书生你去报官吧!”只听围观的人喊道。
    那书生做出一副伤心的表情,面上十分不忍的对罂粟道:“你若是再不归还银钱,我可要送你见官了!”
    “好呀,咱们不如现在就去,让官爷给判判,这钱到底是谁的?”罂粟嘴角一勾,黑眸亮得惊人,清亮的眸光让人无处遁形。
    那书生脸微微一白,他本就心虚自然不敢见官,只想从罂粟手中将银钱要过来,一时间倒是不敢说去见官,又苦口婆心劝起罂粟将银钱给他。
    围观的群众有看不下去的,悄悄去找了这一片巡街的周巡捕,喊道:“官爷来了,快让让,让官爷过去!”
    看了一眼挤进来的巡捕,罂粟嘴角微微一勾,睨了一眼此刻眼神闪躲的青年书生,敢这么设计老娘,就得有惨的觉悟!
    那周巡捕一过来,先询问了事情的始末,经过围观群众的添油加醋,以及和周围人一样心中对读书人的那一丝看重,开口便对罂粟道:“你这妇人,还不速速将银钱归还?难不成想要吃一顿木板子?”
    罂粟面色从容,不卑不亢的看向官差,语速不急不缓:“官爷何不妨听听我手中的这些银钱说说他们到底是谁的?”
    “银钱又不会说话!你莫要唬我!”那周巡捕见罂粟虽然穿的破旧,说起话来却给人一种沉稳内敛的感觉,又看了一眼那书生,正巧瞥见那书生眼睛里的一抹得意,心头不由对这钱的归属有了几分怀疑。
    “万事万物皆有灵性,这钱虽然是死物,却也是会说话的。”罂粟唇齿轻启,声音轻缓却带着让人信服的味道。
    “胡说,这钱怎么会说话?”围观人群中又议论开了。
    “劳烦官爷帮我找一只猫来,我这就可以证明这银钱到底是谁的!”罂粟唇角轻扬,眸光清透。
    周巡捕想了想,又看了一眼青年书生,对围观的群众道:“找一只猫来!”他也想看看这妇人到底如何用一只猫让她手里的钱说话!
    因为周巡捕的加入,以及罂粟口中所说的让钱说话,一时间吸引了更多人的目光,整条街道被围得水泄不通。
    所有人都在打量着罂粟和青年书生,见她虽然穿着破旧,面容却一直十分从容淡然,而那书生虽然一身干净的书生衫,脸上的表情却多了几分惶惶然,破坏了那分书卷气。
    只不过出于对读书人的看重,大部分人还是站在书生那边,觉得罂粟偷了书生的钱。
    且不说读书人人品贵重,单只看穿着,书生身上衣物赶紧整齐,一个补丁也没有,而罂粟则满身都是补丁,衣物陈旧还带着一股霉味,瞧着就不像是能有二两三钱的样子。
    不管周围的议论声如何,罂粟只是从容浅淡的站在那里,好似一朵空谷幽兰,静谧清淡。
    而书生却没有那么淡然了,他猜不透罂粟要找一只猫来做什么,心里一时间有些惴惴不安,不过一想到罂粟说得钱会说话?目露轻嘲,这怎么可能?钱要能说话,猪都会上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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