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很安静,落叶满地,秋风瑟瑟,只有风吹起幔帐的声音,一股无法言诉的悲意使她眼眸含眸,咬着唇,往房门边缓步轻移。
但是才走进房门,一股大力拖着她往斜边倒去,一只大手蓦的卡在她的脖子处,耳边传来一阴冷的声音:“闭嘴。”
那人拖着墨雪瞳闪身进了屏风后面,大床后面的夹缝处,这时候正好藏进来,墨雪瞳身子本就虚弱,那里挣扎得了,被他一拖就拉进里面,喉咙处窒息一般的感觉,背抵着一个宽阔坚硬的胸膛,连气都喘不过来。
许是觉察到她呼吸困难,横格在她脖子上的手松了些。
“你松些……想要什么……就自己……拿!”墨雪瞳顺从的站在那里,只放低声音道。
闻言那人的手果然又松了一些,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才想说话,伸过来一只大手蓦的捂住了她的嘴:“想活就闭嘴!”
还没等她反映过来,靠床右边的长窗处发出清脆的咯噔一声,己是华灯初上的时候,在这么寂静的屋子里听到这个声音,愣谁也平静不了。
墨雪瞳侧过头惊愕的看到一个黑衣人从窗口进来,脚步微点窗台,就进到了窗里面,因为只是坐坐就走,墨雪瞳进来的时候没点灯,只透过窗口外微弱的光线,看到那个黑衣人不停的翻看娘亲的遗物。
特别是梳妆台前,娘留下的那几个手饰盒都被翻了个底朝天,里面本就没几件东西,也被翻的乱倒地桌面上,那个人翻看的很仔细,有几次还拿着饰品到窗口对着亮光张望一下,但都失望的放下,显然都不是他找的东西。
嫌这些物件的成色不好?墨雪瞳只觉得观念的颠覆,什么小时小偷偷东西也要看看成色再拿。
“小姐,许妈妈套好车,让我们回了。”墨玉的声音忽然从门口传来,脚步声正往这边来。
门里的黑衣人一愣,身子快速一折,急从窗口跃出,瞬间就消失在窗外。
“让你的婢女走开。”耳边那个有些阴冷的声音不温不火的道,嘴上的手一松掐了她的喉咙口,墨雪眸相信,只要自己说的稍不对,那双手就会扼杀自己。
“墨玉,你再等等,我帮娘收拾一下后就出来。”墨雪瞳大喘了两口气道,淡冷的道,这种情况她不得不依,就算加上墨玉也不可能是身后之人的对手。
“是!”脚步声停在门口,随既又退开走远,显然墨玉去院门口跟许妈妈说话了。
“你放开我,我不会叫的,那些全是你的了。”墨雪瞳轻轻拉着那个人的手,指了指散乱在桌面上的几件手饰,示意他可以放松些,她不会坏事。
那人似乎一愣,似乎想不到看起来娇弱的她会如此干脆,手放松了下来,只是依然把她搁在身前,手具有威胁性的放在她的肩膀处:“你就是传闻中那个懦弱无能墨家三小姐,想不到竟然是这个样子的,跟传闻不太一样啊!”
这个动作让她根本看不到他的脸,而她也没有意向去看身后之人的脸。
“你有闲心思理会这些?快些放了我,把东西都拿走就是。”墨雪瞳冷笑,伸出纤纤玉手,敲了敲依旧搁在她肩膀上的双手。
“你真的是那个墨家三小姐?”那人似乎来了兴趣,不问到答案不肯罢休一样,她镇定的样子线毫不象弱质闺秀。
“是,请问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吗?”墨雪瞳气道。
“把你娘屋子里值钱的东西都找出来,我又不是小毛贼,这些我看不上。”身后的人微晒,挟持着墨雪瞳慢慢往前走,肩膀被那个人掐着,那里的力道让她知道,一掐之下自己的胳膊也会折。
墨雪瞳顺从的随着他的推搡走到桌前,桌面上散乱的妆奁台边是铺开乱扬的金玉首饰,着实找不到几件挑眼的,但却是娘的旧物,伸手入妆台肚,在里面摸索着又摸出几个金锞银锞珠玉之类的东西,放到桌面上,这是娘压妆台用的,平时就搁在最里头的格子里,若不细察还发现不了。
“太差,打发叫花子哪!”身后之后嗤道,“你娘就没给你留几件能撑场面的饰物?”
“娘的好东西都是嫁妆里,这些都跟着父亲一起进京了。”墨雪瞳柳眉微颦,淡淡的道。
“你娘的嫁妆全给了你父亲,不是应当留给你这个女儿的吗?”身后之人好奇宝宝一样还问起了个没完,对放了一桌面的金银器物都没有多看一眼。
“难道还要留在这里凭人偷不成?”墨雪瞳眸光微闪,淡冷的道。
“这做女儿的连娘的嫁妆都保不住,怪不得外面传道懦弱无能,就你这样,还不如守在这儿,也别急着回京了!”嘲弄的声音才落,墨雪瞳就蓦的挣扎了起来。
后面的人猝不及防,刚想收紧手,却忽然觉得脚上一疼,怒道:“你干什么?”才说完挂落在她肩膀上的左手处一阵剧痛,抬眼看到她正拉着他的手,在他手背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你既然有闲情紧盯着我,自然知道我想干什么,我向来有怨报怨,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盯着我的,我希望你看清楚,我能给你的也就这么点手饰,最多就没了,就云城地方,多的是比我有钱的人,你那身本事想偷什么人没有,却偏来抢我一个弱女子。”墨雪瞳异乎寻常的冷静,猛的甩开他的手,果断的拿起桌面上的一只琉璃杯往地上一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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