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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辛苦再累,她也得默默承受。
    李显无奈地看了赵瑜一眼:“行,这是你自己说的。别日后烦神闹心的时候和我闹腾。”
    ……
    停灵七日,孟云萝的棺木下了葬。
    穿着白色孝衣的李珍李玮跪在坟墓前,为亲娘磕头烧纸。
    李珍哭了几天,哭的嗓子嘶哑眼睛红肿,现在已经哭不出来了。楞楞地跪在坟前。李玮拿起黄色的纸,扔进火焰里。
    李显和赵瑜站在一旁,满心恻然。
    可怜李玮,还不懂死了爹娘是何等惨事。
    过继到李昌余氏名下的李珏,和李琛一并跪在坟前。他们都是晚辈,今日来送葬。
    已经快两年没踏出府门半步的梁氏母子也来了。
    梁氏看着孟云萝的墓碑,落了几滴泪。李瑭跪在坟前,恭敬地磕了头,然后陪着李玮一同烧纸。
    就在此时,三个高矮不等的身影出现在坟前。
    是李珝李瑄李琀姐弟三人。
    帝后在宫中,不便离宫前来,便让三个孩子来了。李珝不仅是李景嫡长子,而且是大魏太子。由他前来送葬,也是极体面的事了。
    李珝李瑄李琀一同跪下,郑重地磕了三个头。
    一直木然的李珍终于有了反应,她红着眼,低声说道:“谢谢珝堂兄瑄堂姐,谢谢琀堂弟。”
    李珍在宫中读过书,和李瑄最熟悉。不过,这一年多里,李珍被圈禁在府中,李瑄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
    今日一见面,李瑄被李珍的消瘦憔悴惊住了,忍不住低声道:“珍堂妹,丧母之痛难熬,你多保重。”
    李珍满心苦楚,根本挤不出笑容,默默点了点头。
    李珝也怜惜地看了瘦弱的李珍一眼,轻声道:“以后有什么事,只管告诉我,我给你撑腰。”
    李珍泪水夺眶而出,哽咽不已:“多谢堂兄。”
    李玮从地上起来了,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姐姐,他们都是谁?我怎么都不认识。”
    李玮自出生后,就很少见外人。近两年,被圈禁府中,更未见过李珝他们。
    李珍用袖子抹了眼睛,拉起李玮的手,教他一个个认过去。李玮乖乖跟着叫人。倒是冲淡了之前浓烈的哀伤。
    番外之远行(一)
    天黑之前,李珝李瑄李琀一同回了宫。
    李珝李瑄你一言我一语,将今日之行的经过道来。素来活泼淘气的李晗,分外安静,一声不吭地发着愣,不知在想什么。
    陆明玉平日里嫌幼子闹腾,现在见他这般模样,又有些心疼,伸手将李琀搂入怀中,柔声问道:“琀哥儿,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今日被吓到了?”
    李晗紧紧揪住亲娘的衣襟,小声道:“母后,珍堂姐玮堂弟的亲娘死了。他们两个以后再也没亲娘了,太可怜了。”
    李珝李瑄各自轻叹一声,目光暗了下来。
    他们和李珍一同长大,还算亲厚,今日见李珍那般凄惨可怜的模样,心里都难受的很。。
    陆明玉没有说什么,只轻拍李琀的后背。
    过了一会儿,李琀又小声问道:“他们要随四叔四婶娘走吗?”
    陆明玉嗯了一声。
    李琀仰起头,眨巴着大眼:“可是,四叔四婶娘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他们为什么不能进宫和我们住在一起?”
    陆明玉:“……”
    此事说来话长。
    陆明玉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和李琀解释。
    李珝眉头动了动,低声道:“三叔犯下大错,死在边关,三婶娘是听了三叔的死讯自尽身亡。珍堂妹玮堂弟留在京城,只会触景伤情。不如离开京城,去一个崭新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李瑄接过话茬:“等过些年,他们都长大了,父皇一道旨意,就能召他们回京。你想见他们,也不是什么难事。”
    李琀总算被安抚住了。
    陆明玉定定心神,对李珝李瑄说道:“三日后,你四叔四婶娘启程离京,你们兄妹代我去送一送。”
    兄妹两个齐声应了。
    李琀立刻将之前的些许情绪抛在脑后,大声说道:“我也要去。”
    陆明玉没有拦着,只叮嘱一句:“你要听兄长姐姐的话,不能惹祸。”
    李琀用力点头,小胖脸十分认真:“母后放心,我一定乖乖地。”
    ……
    三日后,李珝李瑄李琀一同去城门处为李显夫妻送行。
    藩王就藩,是大魏朝开朝以来的第一遭。今日来送行的,有乔阁老和六部尚书,有荥阳王濮阳侯,李瑭李珏也都来了。
    大人们说话,孩子们也有模有样地拱手道别。
    “琛堂弟,”李珝郑重地说道:“一路保重。到了晋地,记得常写信回来。”
    李琛一直在宫中读书,和李珝感情十分好,正依依不舍的时候,被李珝这么一说,李琛眼睛都红了:“好,珝堂兄也得给我写信。”
    李瑄走到李珍面前,轻声说道:“珍堂姐,四叔四婶娘都是极好的。你以后将他们当做自己的爹娘。”
    瘦弱的李珍,迅速红了眼眶,硬撑着没哭出声来:“瑄堂姐,你也多保重。”
    李琀有模有样地握着李玮的手:“玮堂弟,你要乖乖听话,别淘气。”
    李玮有些疑惑:“你是谁啊!”
    李琀不乐意了:“三天前我们刚见过,你怎么又忘了。我是你琀堂兄!”说着,骄傲地挺直了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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