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是不可能凶得起来的,温柔想都别想,安平根本就不是性子温柔的人。
于是一开口, 就是干巴巴硬邦邦的:“喂,你、你还好吧?”顿了下,安平道,“出来吧,这儿没别人,就本……就我一个。”
秋如兰却缩得更紧了,还使劲儿摇了摇头。
安平皱眉,不耐烦:“你是不是被抓你的老妖婆吓到了?”
老妖婆·明公公:……
安平说:“她就是个大傻蛋!”
大傻蛋:……
安平继续道:“我借你鞭子抽她行不行?你先出来啊!”
秋如兰摇头,说话了,声音含含糊糊,听得不清楚。
安平凑近了一些,着急:“你说什么?大声点,本宫听不到!”
“不,不怪她……她是好人……她为了帮我……”
安平就:“???”
她耐心终于告罄,双手伸进麻袋里,抬起脚踩着麻袋一角,试图把秋如兰从里面□□。
秋如兰慌了:“别,别个……”
“别什么!被本宫出来说话!”安平那个气,“你别不知道好歹,本宫还从没对谁这么耐心过!惹本宫生气抽你鞭子了啊!”
“不不不不要……”秋如兰不知道害怕什么,十分抗拒。
她声音比刚才大一些,安平听在耳朵里,心中有些异样,但这种感觉一闪而逝,她没来得及细品,注意力又回到和秋如兰的“拔河比赛”上。
她们两个一个打小玩儿鞭子,一个在教坊日日练剑舞身段,还真不好说谁力气更大一些。
安平憋着一股自己也说不上来的火气,完全抛开了公主之尊,毫无形象的和秋如兰在床上滚作一团,相互较劲。
麻袋本就宽大,二人一番拉扯动作,便完全从秋如兰身上脱了下去,被两人连同被子蹬到地上。
秋如兰脸上见了光,惊慌失措,试图躲避安平。
她越是这样,安平越不肯叫她躲,气红了脸:“有什么好躲的!当本宫没见过你吗?!本宫上……”安平突然呆住,她的手无意中摸到了一个地方,面上露出极大的困惑表情,喃喃说,“这是什么?”
秋如兰身体颤抖,喉咙里发出一声怪异的呜咽。
一股热意直冲安平的脑袋。
男男男男男的?!
她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慌乱的放开对方,滚到了大床的另一端,面红耳赤,惊恐无措,色厉内荏的怒斥道:“无无无无耻之徒!你你你,你是何人!”
南明绑错人了?!
她刚才摸到的……
安平脸红的要滴血,又尴尬又愤怒,伸手就摸鞭子。
没摸到。
刚才和对方纠缠的时候掉在了地上。
安平想去捡鞭子。
这时候,她听到了一声抽泣。
安平:“……”
本宫都没哭,你哭个屁!
她怒目而视。
缩在大床的另一边,抱着自己的人抬起头来,露出了安平一直没看清楚的脸。
她……他无论声音还是……身体,的确是个货真价实少年男子。
脸十分漂亮。
眸若点漆,唇红齿白。
是那种可以如画不分性别的美。
那双长着长睫毛的大眼睛里含着水光,看起来竟比安平还要更茫然,更无措,更恐慌,委屈又无助,带着一丝哀求的看着安平,可怜的让人心疼。
安平身躯一震,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她颤抖着嗓音:“秋如兰?”
对方害怕又茫然的看着她,听到自己名字,下意识的点了下头。
安平:“……”
她至少应该震惊一下,难以置信的喊两声,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对方肯定的回答后,安平竟然有种微妙的似曾相识的感觉。
安平跑出去揪着南明质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扯别扯。”南明把自己的衣服从安平手中拯救出来,和她保持安全距离,“洒家……”
“你给本宫好好说话!”安平吼。
南明擦了把脸,淡定的说:“……我过去的时候刚好撞见她在众目睽睽下‘变身’,就用麻袋把人套回来了。”
“你从哪儿弄的麻袋?”安平眯着眼睛,“她好好的为何突然变成男人,是不是你干的?”
“不是!”
“真的?”安平不信,这种超出常理的事情,除了南明还有谁能做到?
南明掀起眼皮瞅她:“嗯。”
安平皱着眉和她对视。
南明眼神不闪躲,认真回望,甚至还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安平:“……放肆!”
安平从南明这里问不出什么,想到房间里那个还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心情郁闷不已。
性转后的秋如兰相貌并不女气,是个有着唇红齿白有着水汪汪大眼睛的翩翩美少年,可脸和性转前的太像了,任谁看到都不会认为他们“两个”毫无关联。
安平思来想去,觉得放秋如兰一个人呆着会有被贺元卿发现的风险,徒惹麻烦,还是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更放心。
于是叫秋如兰扮成小太监在自己身边伺候。
她上辈子跟贺元卿毕竟做了一阵子夫妻,做夫妻之前也因贺元卿的主动和他频繁接触,对他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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