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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三皇子的人并没有散,还等在岸上,似乎上头还有其他什新的指示,也可能在等着见证苏耀二人出事后才回去复命。
    方才刚刚吸入熏香的时候,苏耀虽然还有意识但还是有些体力不支,这会儿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便对着那几人直接开干。
    苏耀身上带了一把小巧的鸟铳,他射击又一向是准,这会儿一发一个,很快就干掉了那四个人。
    苏耀和小唐落水的同时,衡哥儿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跟小唐换好衣服出来,没走了两步就开始头晕,走不动路了,便转头随便进了一个帐子。
    这正是成阳公主的营帐,之不过成阳公主和驸马都出去玩了,只有一个宫女守在这里。
    那宫女看到小太孙走了进来,并在公主的帐子里昏了过去,很是吓了一跳。
    那宫女待要找人来给小太孙诊治,又怕小太孙昏倒得不明不白,叫人看到怪罪到了自己头上。
    于是打算先让小太孙在床上睡一会儿,等公主和驸马回来后,把这件事禀告了他们再处理。
    结果公主和驸马两人在外头骑马猎了兔子,回来后又在前头烤篝火做烤肉,一直没回来。
    倒是苏耀凭着记忆找了回来将衡哥儿带走了。
    听到这里,陆想容终于松了口气。
    还好有惊无险,衡哥儿没事。
    萧攸脸色铁青,将卫队长周渠叫了过来,当即给了他和苏耀一封手令,让他们禁卫军副统领张将军一起,将这件事情调查清楚。
    萧攸这边动作不小,皇帝当晚也知道了此事。
    皇帝觉得很意外。
    老四当了太子后得群臣拥戴,宗亲们也喜欢,皇帝甚至觉得,就现在的这些皇子们而言,除了他再也没有谁能更好地胜任这个位置。
    而其他皇子们也都对自己新的储君人选没什么异议,即便老三心中不服,但皇帝相信这都只是暂时的,时间能够冲淡一些。
    况且老三这孩子最是心善,断然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出来。
    如此一来,皇帝就更是想不出来,到底还有谁会针对太子,对付只有六七岁的小太孙。
    许贵妃晃着手上刚刚拿凤仙花汁染好的指甲,淡淡道:“人心难测。皇上也莫要为此焦心,这会儿都在西山,查起来并不难,相信很快就知道是谁了。”
    = =
    在西山围猎的第三天,萧涣突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周遭的氛围变得日渐严肃,没有了第一天时候的轻快,虽然看上去没什么不同,但开始变得明显的内紧外松,有种山雨欲来风满头的感觉。
    在这种压力之下,即便不晓事如萧涣,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
    萧涣虽然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发现了许韵的异常。
    明明坠马受伤了却根本不像是受伤的样子,和从前生病受伤时候大不一样,不肯歇息也不肯休养,反而成日里跟三嫂坐在一处背着人商议些什么。
    萧涣想了想,决定给许韵一个警告,便特意过来找到了妻子。
    “许韵,你告诉我,你这几日总背着人和三嫂一处,究竟在商量些什么?”
    许韵抬头瞥了萧涣一眼,冷冷道:“我做的事情不用你管,你管好你自己便是。”
    萧涣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仿佛即刻就要出什么大事似的,心里头很不安宁。
    正在这时候,皇贵妃身边的卫嬷嬷来了,对着二人道:“奴婢请两位殿下安,皇上和娘娘请七殿下和七皇子妃过去一趟。”
    萧涣脸色变了,对着卫嬷嬷道:“不知父皇和皇贵妃请我们过去所为何事?”
    “奴婢现下知道得也没多清楚。”卫嬷嬷一脸正气道,“不过七皇子妃却是什么都知道,皇上和娘娘也说了,等问过七皇子妃后,一切就都清楚了。”
    第93章 出招   这次的三皇子怕是再也翻不了身了……
    萧攸派周渠和苏耀去调查的事情很快就有了结果。
    根据两人的调查结果显示, 这件事情和三王府、七皇子妃都有着不小的关系,却并没有指向太后的明确线索。
    但就陆想容和萧攸的直觉而言,觉得太后定然是在其中动了手脚的, 只是可能比较小心加隐晦, 虽然参与了这件事情,但是只是间接地做了一些牵线之类的事情,没有留下直接的证据。
    萧攸将调查出的结果写成了一份简单的奏疏,带着去了皇帝那里。
    衡哥儿到底是受了些惊吓,虽然陆想容看他一切正常, 不像是有什么问题的样子,但她还是有些不放心,这几日一直陪在他身旁。
    自打这场风波发生后, 萧攸得了皇帝的批准,就将整个营地里里外外都换成了自己的人手。
    衡哥儿写过大字后觉得有些累了, 便同陆想容申请去外头逛逛。
    陆想容答应了他,又让苏耀带了一队火器营的侍卫陪他一起出门,自己则留在帐子当中等着萧攸的消息。
    萧攸这次出门的时候不短,大概过了将近一个时辰后才姗姗迟来。
    陆想容起身迎了上来, 对着萧攸问道:“如何?事情可都解决了?皇上那边怎么说?”
    萧攸坐了下来,随手拿起陆想容喝了一半的茶水润了润嗓子, 将今天在皇帝那里发生的一切同她一一道来。
    皇帝只在前儿上午上了一次猎场, 打了几只狐狸回来, 后来便直言身上乏得很,不想动弹,没有再出门。
    御帐里面又大又暖,一应设施布置都十分齐全。
    萧攸走进御帐的时候,见到皇帝和皇贵妃、贵妃和舒妃坐在一处打牌, 看起来气氛不错。
    萧攸简单地将衡哥儿失踪的事情同皇帝一说,又将自己整理好的奏疏交给了一旁站着的陈年,由他上呈给了皇帝。
    皇帝一目十行地看完上面的话,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老三和三王妃参与这件事情已经在皇帝的意料之外,叫皇帝更加意外的是,老七媳妇竟然也会在其中掺和颇多。
    事关内命妇的处置问题,这也是在皇贵妃的职责范围之内。
    皇帝将萧攸的奏疏递给了皇贵妃,皇贵妃看完后,脸上也换上了同皇帝一般不敢置信的神情。
    许贵妃道:“前儿就听太子妃说,小太孙不见了许久,这事可不是小事,这些人连小太孙的主意都敢打,还有什么不敢做的?我听着也怪怕的,这两日也没出门,不知太子殿下这会儿可有查出什么?”
    皇贵妃知道许贵妃的性子,最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便对着她和舒妃将事情简单一说,请她两个一起拿个主意。
    舒妃蹙眉道:“这的确不是小事,没想到郭嬷嬷和小佟几个的供词涉及到了三皇子夫妇和七皇子妃,这可是都是皇子和皇家媳妇,不论如何都要谨慎对待,不好就这么冤了他们。依着我说,三皇子体弱,三王妃一直在身边照顾他,不如这会儿叫了七皇子和七皇子妃过来问问,也好打消其中疑虑。”
    皇帝道:“舒妃这话不错。”
    皇贵妃见意见得到了统一,便命卫嬷嬷即刻出发,将七皇子夫妇请来问话。
    七皇子的帐子距离御帐并不算远,卫嬷嬷不一会儿功夫便带着七皇子夫妇回到了御帐中来。
    等二人行礼过后,皇帝既不叫起,也不说话,只在那边凝眉思索着什么。
    皇贵妃见状,对着七皇子妃开口道:“前儿小太孙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把你知道的说说吧。”
    许韵心里“咯噔——”一下,她也没想到,这事情这么快就查到了自己的头上。
    她努力使自己镇定了下来,以尽量平缓的声音对皇帝和皇贵妃道:“儿臣那日骑马摔伤了腿,就连小太孙失踪的事情都是听旁人说的,儿臣真的什么也不知道,还望皇上和娘娘明鉴。”
    看着下头跪在自己不远处的许韵,坐在皇帝一旁的许贵妃感觉极好,她笑了笑,道:“这几日太子殿下将消息瞒得极严,臣妾也从没听谁口中说过小太孙失踪之语,怎么七皇子妃为自己辩解时候,张口就是不知道小太孙失踪之事,却连小太孙失踪的日子都是知道,这不是说谎又是什么?”
    皇贵妃皱眉道,“如今为了这事,已经牵扯出了四条人命。虽说为着皇家体面,不会把你怎么样,但你要知道,如今事情已经查到了你的头上,若是你能坦白交代,我和皇上看在承恩公府和许家的面子上,或许还能给你一线生机,若是你依然坚持什么都不说,那不管你做了还是没做的,最终只能够都算在你头上了。”
    许韵的身体轻轻抖了一下,跪在地上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在权衡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皇贵妃将萧攸的奏疏递给许韵,里面是郭嬷嬷等人招供三皇子谋划如何除掉皇太孙的全过程,皇贵妃到底是掌宫十几年的人物,大大小小多少风波都挺过来了,对付许韵这等外强中干的新人自是绰绰有余。
    在她的恩威并施下,许韵很快便崩溃了下来,只道自己那日是按着三嫂的吩咐摔着了腿,其他一概不知。
    “皇上,娘娘,臣妾不信七皇子妃有她自己说得这般无辜。”许贵妃忙不迭落井下石道,“当年太子妃怀胎之时,七皇子妃三番四次往太医院询问太子妃胎象,并企图买通太医在太子妃生产之时做手脚的事情,又该怎么解释?”
    许韵冷冷盯着许贵妃,高声道:“你别血口喷人!”
    许贵妃道:“是不是血口喷人,把你身边的丫头们拘起来,一问便知。”
    皇贵妃自然知道许贵妃针对许韵的原因,事已至此,许韵夫妇算是翻不了什么,皇贵妃有意卖给许贵妃一个人情,便对着皇帝道:“既如此,那就把七皇子妃身边的人请去慎刑司走一趟也好,出了这样大的事情,总要弄个明白。”
    皇帝答应下来。
    这些人胆大妄为,无法无天,既然敢在这时候对皇太孙动手,那想来也能在策划得宜的情况下对他这个皇帝动手,威胁到他的安危。
    必须严查搞清状况,绝不能让此类事情再度发生。
    许韵的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她嘴唇蠕动了两下,似乎想要出声阻碍皇贵妃的想法,但看着上头坐着的几个位高权重的长辈,还有一旁冷冷盯着自己的太子萧攸。
    她最终还是没胆量地选择了闭嘴。
    皇帝又将目光投向了萧涣,萧涣几乎是在同时对着皇帝辩解:“父皇,儿臣没有,儿臣和三哥向来没什么往来,儿臣对许氏做得这些事情一无所知,还望父皇明鉴。”
    说道这里,萧涣突然激动起来,指着许韵道:“同许氏成婚的这些年,儿臣日日都成活在煎熬之中,儿臣不愿同这个毒妇共处一个屋檐之下。儿臣要休妻,再不济和离也成,求父皇成全!”
    皇帝对于事情的走向有些迷惑,并未作答,萧攸却抢在皇帝之前出声:“儿臣觉得此事不妥。”
    即便两人感情不好,但他们毕竟是夫妻。
    既是夫妻,就是不可分割的利益共同体,正是萧涣对许氏的漠视和对妾侍的偏宠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可以说许氏会成为今天自私妄为的样子,萧涣功不可没。
    作为许氏一个丈夫,看顾好妻子、避免她因着糊涂走上歪路也是萧涣的责任。
    出了问题之后,萧涣不想着如何解决,只想着跟许韵撇清关系。
    想要这时候切割关系,哪里又这样容易?
    萧涣一听这话就红了眼睛,对着萧攸大叫道:“当年我和容容情投意合,青梅竹马,眼看着就要赐婚,成就一段佳话,偏偏造化弄人,她成了你的妻子,而我却只能娶了许氏这个毒妇。如今你还在这里,说此等的风凉话,简直不可理喻,自私至极!”
    皇帝不可置信地看着萧涣,似乎没想到,自己这个儿子是个如此输不起的孬种,这等陈年往事都要拿出来说一番。
    “原来这些年,七弟一直因着我娶了太子妃的事情而怨恨于我。”萧攸幽幽道,“既如此,这会儿七弟便更不能跟七弟妹分开了。当初因着我的缘故,七弟没了一门大好姻缘,若是再因着我的家事搞得妻离子散,不光是我这做兄长过意不去,就是太子妃这做嫂嫂听到了也会心中不忍的。”
    所以你们就在一处好好过吧,别想着跟许氏分开了。
    “老七,朕对你很是失望。”皇帝似乎有些累了,说起话来也听着有些没力气,“大周建国已一百余年,朕还没听说哪朝哪代皇子和离休妻过,你和许氏先回去吧,这段时间在府里好好闭门思过,抄几卷佛经养一养性子,没什么事就不要出门了。”
    皇帝拍板定案后便命他们跪安,萧涣站起身来,大脑一片混乱,整个人像被抽空了,行尸走肉一样出去了。
    四哥权倾朝野,又是一副睚眦必报的性格,想来绝不会这样轻易地放过自己。
    萧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低调守拙这么多年,从来不敢出头,也不敢掺和那些和夺嫡相关的事情,却不想后半生就这么被许韵毁了。
    等到萧涣离开之后,皇帝又问萧攸,准备怎么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言下之意自然是如何处置三皇子和三王妃的事情。
    萧攸道:“我那边还有一些东西,回去请父皇看后再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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