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给你说了这保温杯特保温,”周欧尔大惊失色,匆匆忙忙递给林伶一瓶矿泉水,“快压压!”
林伶舌尖火辣辣的,眼泪都快被疼出来了,她匆忙含了一口水在口腔中,半晌后才把嘴巴的灼热感压了下去。
她松一口气,将水递回给周欧尔:“谢了。”
被热豆浆这一烫,林伶心中的不自在被岔开,径直便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她的理智再次回归。
“诶?不对,”林伶递水的手顿了顿,“你哪来的水?”
“我的水啊,”周欧尔先是不在意地说道,见林伶瞪大了眼睛,他飞速反应了过来,有些不自在地瞟了林伶一眼,又立马补充,“放心,我还没喝过。”
“哦~”
林伶拉长了音调,似笑非笑地看着周欧尔。
女孩的眼睛微眯,长睫在空气中无意识地扑闪。
周欧尔看着那双眼睛,莫名觉得有些心痒。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之前一直满脸理直气壮的周欧尔,脸唰一下,就红了。
“走走走,你这么早出来肯定是有委托,”周欧尔强装镇定地转移话题,他抛了抛手里的钥匙,“要去哪?我和你一起去。”
“哟,你爷爷放心你开车了?”林伶挑挑眉。
周欧尔领着林伶朝校门外走:“我昨天死乞白咧地让家庭医生给我做了个全身体检,这才获得了一辆车的使用权。”
他朝路边不远处的一辆越野车努了努嘴:“啰,就这辆。”
林伶对车的了解仅限于奔奔马马。
她看了看面前这辆朴实无华的棕色越野车,又对比了一下偶像剧里的豪华高调大超跑,没忍住发出感叹:“你这车看起来一点都不豪门阔少。”
“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周欧尔笑嘻嘻地朝林伶挤了挤眼,“凯佰赫战盾,纯手工打造,这叫低调奢华有内涵。”
等林伶两人到达红街时才发现,红街大多数出入口已经被拉上了警戒线。
“什么情况?”林伶有些咋舌,她眼疾手快地拉住一个买完菜正准备回家的中年妇女,指了指那个警戒线问道,“阿姨,您知道这儿出什么事了吗?”
烫着小羊毛卷的中年妇女明显很擅长拉家常,她谨慎地左看右看,确定周围没人后压低声音说道:“小姑娘,你算是问对人了,我还真知道,你可别给别人说啊。”
“肯定不给任何人说,”林伶从善如流拍拍胸口一口答应。
按照林伶在村里和那些阿姨打交道的经验,一般她们和谁聊八卦,口头上都会带上这句话。
中年妇女神秘兮兮地朝林伶说道:“我家就住在红街的附近,昨天警笛响了一个晚上,听说里面是发现了一个女人的尸体,可惨了,被分成了好几块,一晚上才找齐,唉,简直造孽啊。”
被分成了好几块?而且还是红街。
林伶心中一动。
居然会这么凑巧。
她和周欧尔不动声色地对视一眼。
“阿姨,那尸体是怎么发现的啊?”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听说有人当时在楼上无意中瞟了一眼,那皮都开始掉了,一看知道,已经死了好多天。”中年妇女有些感叹地摇了摇头,“真的太惨了。”
中年妇女左一个听说又一个听说,一看就知道这些消息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人嘴。
林伶不确定里面到底失真了多少。
她笑着和中年妇女道谢。
有些踌躇:“要进去吗?”
“进啊,”周欧尔握拳,“万一红街里的尸体真是白寥寥的,加上她又经常去红街,那关键点就真的在里面了。”
“但是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诶,”林伶有些头秃地挠了挠脑袋,她的视线落在口袋里的砚台上,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
周欧尔秒懂林伶的脑回路:“你是说让她自己进去?”
他有些迟疑,“万一她在里面受刺激失控了怎么办?”
“……也对哦,”林伶想想也是,她失望地撇撇嘴,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拉着周欧尔围着红街转圈,终于在红街巷口发现了一个供当地居民进出的口子。
顺着居民区的小路东拐西拐,林伶几人越走越深。
最终在一个拐角处走到了被警戒线完全封闭的位置。
“从这开始便全被封了,看来再往前就是发现尸体的区域,”林伶眺望向巷子的尽头,在尽头处,一扇老旧的木门破破烂烂,一副要掉不掉的样子,似乎曾经被人暴力泄过愤。
她敲了敲手中的砚台,“白寥寥,出来了。”
白寥寥依言出现在空中,她环视了一圈四周,脸上露出些许的迷茫:“这儿好熟悉。”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径直踏入警戒区域,她边走边看,血迹顺着她的脚步蜿蜒了一路。
“就是那!”白寥寥突然惊叫出声,她身上的黑气暴增,猛冲向巷子尽头的那扇木门。
巷中骤然炸开的黑气,激得周围的居民楼的晾衣架咯吱咯吱作响。
而后,晾衣架骤然断裂。
“你这个乌鸦嘴,还真失控了。”林伶有些无语地瞪了周欧尔一眼。
这下她也顾不上什么警戒线的问题了,一跃跳过警戒线直奔向白寥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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