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门外的那些精兵直接就被北王府的护卫送出了北境。
等他们恢复力气想要再入北境时,发现进不去了。
修缮后城墙上满是各种弩箭,但凡他们靠近,便会射出箭来。
能够活着,谁也不想死。
这些精兵也一样,知道回京后也是死,盘旋了几日后,干脆作鸟兽散,各自逃命去了。
当今皇上最喜欢各处游玩,也喜欢在各处修建行宫,并且,皇上尊贵,每动一步都是用银子铺起来的。每年在这上头花费不菲,国库空虚,就给百姓增加赋税。
这几年来,百姓苦不堪言。
皇上没有银子花,就把主意打到了这些藩王身上,最先动的就是北境。
可惜北王是个硬骨头,根本啃不动。
眼看派出去削藩的李大人一去不回,皇上等了许久,只等来了几个忠心耿耿的精兵。得知北王直接扣押了李大人,还把他们丢出来,并且不许他们再进北境后,皇上当即大怒,一挥手让朝中武将带着官兵讨伐。
另一边,又下令削其余两个藩王。
那两个王爷,论起来比北王跟皇上之间关系更远。其实呢,谁都不想死。有北王打头,那俩也有样学样,扣下钦差大臣,把精兵赶出自家辖下。
只是,精兵有了提防,他们纯粹是把精兵打出去的。如果说北王是暗着反,他们就是明着跟朝中做对了。
讨伐北境的官兵很快就到了城墙外,却不能再进一步。被拦在外头,根本靠近不了,那弩箭力道很大,直接能把官兵手中年久失修的盾刺穿。
冲上不能硬冲的。
这期间,为首的将领想过各种法子,但都被挡了回来。
皇上等了几个月,没等到大捷的消息,气急败坏之下,发旨怒斥北王顾康大逆不道,以下犯上,当诛!
可是,无论他如何生气,北王这边始终不动如山。
官兵该进不去北境,还是进不去。
皇上还给为首的将领施压,无奈之下,将领只能让官兵拿人来做盾。
楚云梨将大牢中付意娘夫妻俩和红叶山众人押到城墙上,将顾讯做下的事桩桩件件掰成了个明白。
如此,对于北王府起了反意不满的百姓和官员,也瞬间倒戈。
说人家北王不对,但皇上自己不干人事,逼得人不得不反,怪得了谁?
在这期间,北王还接到了其与藩王的信,信中意思简单,想要守望相助是其一,其二嘛,北王府的弩箭不错,他们想买。
北王捡着做工粗糙的也卖了一些,总归是不如北境的精妙。
弩箭送出之后,皇上派出讨伐藩王的将领纷纷不能更进一步。
事情僵持住了。
事已至此,就看谁先妥协。
半个月后,皇上病重,传位于大皇子。
大皇子顾庸今年已经三十六岁,是个温和的性子。上位之后第一件事,就以铁血手段压下几个弟弟,强硬的把他们送往各处封地,其中顾佑只封了一个郡王,封地偏远,只是他还没到地方,就已病重而亡,这是后话。
新帝登基之后,还到顾家祖宗面前请罪,又亲笔写下罪己诏,言先帝倒行逆施,弄得百姓民不聊生,桩桩件件居然数了百多件罪名。
直接把先帝弄去了行宫养着,一养就是一辈子,再没有出来过。
顾庸爱民如子,又性情温和,唯一强硬的事情就是摁下了父亲,下旨安抚几位藩王,赏赐了不少东西,言和以前一样,辖下归藩王自己管辖,取消贡单,每年酌情上贡就行。
……
北王本来也没有反意,只是被逼不得不反。新帝如此温和的手段也确实安抚了他,他接旨后,立即就收拾贡品送往京城,还写信表明了自己的忠心。
北王府似乎和以前一样,又似乎不一样了。
至少,周边几位藩王,在没有人敢小瞧北境。
只凭那些机关之术,如果北王野心大些,直接扬起反旗,或许也能成功。
北王年纪大了,也不想弄得百姓民不聊生。等新帝登基,他还请旨封世女。
顾因的病情一直没好,楚云梨都亲自帮他看过。
只是这种心理创伤,能不能治好很悬。基本要看病人本身,而顾因被女子打击太过,再也不想认识任何人。
此后余生,病情一直就没好过。
直到十年后,北王见他实在好转不了。便做主重新给他娶了一个妻子。
彼时,楚云梨已经是世女,在北王死后,做了新的北王。
春去秋来,又是一年冬日,楚云梨带着贺子风去了偏院。
北王府的偏院中罕见的炊烟寥寥,进门之后,一眼就看到了抱着柴火的白发苍苍的老人,这一步一挪地往小厨房走去。
院子里种了青菜,打理得干干净净,像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小院。
李大人看到二人进来,冷哼一声,继续往厨房走。
楚云梨这些年来没少嘲讽他,可这人当真是脸皮厚。一开始还生气,后来就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李大人,最近可好?”
李大人不以为然,继续干活。
楚云梨淡然道:“我最近挺忙的,之所以过来,就是告诉你一件事。我刚得知了消息,京城中的李家,被下旨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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