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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顺手拖起昏迷的于氏进了门,把她放在门旁,又抬手关上了大门。
    昏迷的于氏没了方才的戾气,五官还算精致,又着鲜亮的衣衫,脸上薄施脂粉,看起来只二十多岁。
    楚云梨多瞅了一眼,心下冷笑一声。
    丫鬟已经把两位大夫带到了床前。
    楚云梨进门时,其中一位已经在把脉。
    孙柏坤看到楚云梨进门,笑着道:“你舅母也是怕齐大夫生气,你别多想。”
    于氏不喜林絮烟不是一两天了,孙柏坤夹在中间,也是左右为难。
    楚云梨颔首。
    把脉的叶大夫眉心越皱越紧:“消声!”
    孙柏坤不说话了,楚云梨出声道:“齐大夫说我舅舅身子亏损,需要慢慢补养。”
    叶大夫收回手,又仔细看孙柏坤指尖,还翻他眼睛,又看了舌头,站起身道:“杨大夫,你也来看看。”
    杨大夫也是城中有名的大夫,早在看到孙柏坤这模样时,就看出来他压根不是什么身子亏空。
    就算亏损,哪儿有越补越瘦的?
    叶大夫面色不太好,问:“之前的方子在吗?或者,配的药还有吗?”
    楚云梨进门时,已经吩咐丫鬟去厨房找了。
    孙家不算多富裕,没有买下人,平时请了两个婆子打扫做饭。丫鬟很顺利的在厨房找到了没拆封的药和药罐,药罐里面还有熬剩的药渣。
    叶大夫接过,一一翻开,那边杨大夫也一脸慎重起身,帮着一起翻。
    两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对着一罐子药翻得无比认真,半晌之后,对视一眼,这才看向楚云梨:“这些药都带着毒,毒性虽不大,但吃久了之后,人也会慢慢虚弱致死。”
    床上的孙柏坤一愣,反应过来后,喷出了一口血。他满脸的不可置信:“絮烟,你舅母呢?”
    楚云梨清咳一声:“刚才她不让两个大夫进门,我又非要让,结果就气晕了。”
    叶大夫和杨大夫面面相觑,然后起身告辞。
    楚云梨又付了一笔诊费:“你们能重新开方吗?”
    二位大夫对视一眼:“我们俩只能一人开方。”
    楚云梨特别慎重地请了叶大夫,理由都是现成的,叶大夫所在的医馆离孙家最近。又问:“如果上了公堂,二位愿意帮忙吗?”
    “自然!”二人异口同声。
    找出这种草菅人命的蛀虫,也是救人的一种。他们还能扬名,自然是乐意的。
    丫鬟跟着叶大夫去医馆拿药,床上的孙柏坤好半晌才缓过来,整个人苍老了许多:“多年夫妻,她为何要如此呢?”
    楚云梨坐在床边:“你要告她吗?”
    孙柏坤还没想到这么多,此时他满心的疑惑。闻言,摇了摇头:“你表哥不会想看到爹娘对簿公堂的。”
    “你舅母醒了吗?”
    想让她醒,自然就能醒。
    楚云梨走到大门口,把人掐醒,然后拖到了孙柏坤面前。
    孙柏坤的身子已经喝了几个月的药,但离死还有好几个月,身上的毒素不重,还能调理得回来。
    但在这之前,得把家事处理好,才能安心养病。
    于氏醒来,先是茫然,看清楚面前的人是楚云梨后,面色微微一变:“我不许大夫进门!”
    “已经进了。”楚云梨面色淡然,轻飘飘道:“也已经为舅舅诊治过了,你现在该想的事,不是拦着大夫,而是该怎么跟舅舅解释。”
    孙柏坤勉强打起了些精神:“夫妻二十载,我哪儿对不住你?”
    于氏眼泪唰得下来了。
    楚云梨没甚耐心,卢家那边还忙着呢。她不想看于氏求情,且不提孙柏坤会不会原谅,挺浪费时间的。她沉声道:“依我的意思,是直接报官,有知府大人在,想来没什么查不出的。”
    于氏惊得眼泪都忘了。
    哪怕她做出这些事,也从未想过自己有会被告上公堂的一日。
    当下歇了求情的心思,哭着道:“你一去外面就是十天半个月,你哪儿对得住我了?”
    孙柏坤面色难看:“所以你就对我下毒?”
    于氏摇头:“我没有,夫妻一场,我没想毒害你。是他……”
    话出口,才惊觉失言。
    她捂住自己的嘴,眼泪滚滚落下,不停地摇头。
    孙柏坤瞪大了眼,男人的直觉告诉他,妻子身上有事。
    冷声质问:“他是谁?”
    于氏不答,眼泪落得更凶。
    楚云梨直接点破:“舅舅,齐大夫对外名声不错,为何偏偏要毒害你呢?我记得,你们家的药材大半都是卖给了齐大夫的。”
    孙柏坤:“……”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外甥女在这儿,跟妻子掰扯这些事儿好像不太好。
    不过,外甥女的话也有道理,齐大夫跟他们家常来常往的,妻子起了心思,似乎……也正常。
    他实在难以接受今日发生的这些事,只问:“你就没为孩子想过?”
    于氏不答话,只是哭。
    她就是为了孩子想,才做这些事的。
    如果孙柏坤不在了,齐大夫那边又甩开了妻子,他们俩在一起外人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
    可如今他们各自都有家室,如果事情传出,儿子还怎么做人?
    孙柏坤闭了闭眼:“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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