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女人收到花总是开心的。两人也就此相安无事了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蒋宜一有机会便整晚整晚地待在柏彰那里,倒不常回自己家了。宋昉心也实,竟一直没发现。
不知几时起,窗外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蒋宜被这雨声所惊醒,她的手伸到旁边摸了摸,柏彰不在。雨声绵绵,听着听着她心里无端空落落的,也睡不着了,索性出去找他。
客厅没开灯,漆黑一片,只有他的电脑在空旷中亮着微弱的荧光。循着光亮,蒋宜看到柏彰正在阳台边立着,背对她不知在干什么。
她刚走过去,柏彰的手就伸到身后藏着。
“怎么起来了?”他问。
“没睡意了,”蒋宜抓住他的手拿出来说,“别藏了,我都看到了。”
柏彰悻悻的,想把烟捻灭。蒋宜拦住他说:“什么味道?我也想试试。”
“你不是最讨厌烟味儿吗?”柏彰以往都忌着蒋宜,几乎不碰这个,他也是因为今晚论文写得抓狂,实在烦躁难安才偷摸点了一支解愁。
“我好奇嘛!”她好像因为柏彰不怎么厌恶这个东西了。
蒋宜就着柏彰夹烟的手,抓过来轻轻吸了一口。只这一口,她就被呛得咳嗽不止。
柏彰忍不住笑了,他刮刮蒋宜的鼻梁说:“好奇心害死猫。”
他朗朗的笑声在寂静中格外清脆动听,就好像在她心上挠痒痒。蒋宜蓦地灵机一动,她故作高深地说:“我有办法了。”
待柏彰面露疑虑时,她突然踮起脚亲吻他双唇,在唇齿相依间将他的气息全都攫取到自己胸腔内。
冷风中,烟草味愈飘愈淡,鼻间只余下恰到好处的清香。柏彰单手箍着蒋宜,乘势掉转了方向,用他的身躯替她将斜风细雨尽数遮挡住。
静谧萧索的雨夜,人人尚安睡时,却还有徐徐燃烧的烟头可以作证,此刻他们是多么难解难分。
柏彰抱着蒋宜回到椅子上,他们这才分开来。黑暗中他们额头贴着额头,耳边彼此的心跳声响如雷鼓,听着更使人心动沉醉。
柏彰说:“回去睡觉吧。”
蒋宜摇摇头说:“我要陪着你。”
柏彰说:“你在这儿,我更写不出来了。”
蒋宜说:“我不想一个人睡觉嘛。我不打扰你,你别赶我走。”
她这么说,柏彰心中软成了一汪春水,哪还有半分理智拒绝。
见柏彰不再反对,蒋宜于是去搬了一把椅子放到他旁边坐下。蒋宜用手撑在桌上支着脑袋看屏幕,各种模型,好难,她都看不懂。
她想问问柏彰,又记着刚才自己的承诺,终是闭紧嘴巴不说话。看了一会儿,眼皮打起架来,饶是煎熬如此,她也没回房间睡。
或许是因为刚才那一遭,柏彰现在神清目明,忽然有了灵感,键盘打得噼里啪啦响,等他终于写完这一节时,蒋宜早已伏在案前睡着了。
他保存好,轻轻合上电脑,将蒋宜抱起来走回卧室。刚把她放到床上,她就迷迷糊糊地醒来,拽着他的手嘴里嘟囔着不要他走。
柏彰摸着她的脸说:“我去关外面的灯,马上就回来。”
蒋宜这才放了他。几秒之后,柏彰果然躺到了床上。蒋宜冷不丁从自己的被子里钻到他那边,趴在他身上乖巧地说:“冷。”
柏彰如何不知道她的意图,他笑着揽住她,将她的被子扯过来压在上面。两人就这么抱着睡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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