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正在外头找他，一看见他的脸色吓了一跳，“闻小姐怎么了？老板？”
“你去，把那个小鬼找来。”
老秦朝里头看看，顿时面色一垮，眼眶都红了。
都要叫孩子过来了，这是要不行了吗？
老秦也不敢耽误，生怕不能让人家母子见到最后一面，着急忙慌地朝着前面的大楼跑。
陆文宴还站在走廊，背对着病房按着胸口。
等一群人脚步匆匆地赶过来的时候，小锋的头正包扎了一半，鹿悠鸣的鞋子都跑掉一只。
“怎么了怎么了！”鹿悠鸣声音都在颤抖，“出事了？”
小锋小脸绷得紧紧的，直接朝着病房里走。
“妈妈！”
这一叫，老秦险些落下泪来，他虽然打打杀杀惯了，但是见不得这种小孩子突然没了娘的事情，他正要去拉他们家老板的袖子，想叫他们老板哄哄小孩儿，谁知道病房里立马传来一声惊喜的尖叫。
“妈妈你醒了！”
老秦一愣，赶紧跟着往里看。
小锋站在凳子上，隔着玻璃，笑得泪眼汪汪的。
病床上的人半睁着眼睛，看着玻璃窗外的那个小团子，用尽全身力气扯着嘴角，笑了一下。
……
“哎哎？！”
老秦相当激动地叫了两声，“她笑了她笑了老板你看见了吗？！”
他还在激动，“老板你也太神了，怎么知道把那个小鬼找来她就能醒！陆总，哎？”
他身边的陆文宴面色阴沉，看起来不是很高兴。
“陆总？”老秦挠挠头，“这……不是要去作证吗？醒了不是更好？”
“嗯。”
陆文宴视力很好，他当然看见那女人笑了。
那第一次醒的时候，那女人看见他之后就面无表情地闭上眼睛，是怎么意思？
陆文宴觉得心脏不舒服。
他如今仅剩的那些记忆力，都是这个女人对着他笑的模样，没人理她也能自己笑得很自得，不给她回应，也永远笑得眉眼弯弯……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女人好像很少对着他笑了。
即使笑，也掺杂着许多别的东西，欺骗，讨好，还有不屑。
“老板？”
陆文宴知道自己现在脸色肯定很差。
“哦。”
“老板，待会把您给她输血的事情告诉她，”老秦摸摸下巴，“那叫她去出庭作证，是不是更容易？您也算救了她一命啊，怎么着……”
“不行。”陆文宴眉头紧皱，“你告诉他们，这件事谁都不许说！”
老秦被他吼得一愣，“啊？”
陆文宴眼睛看着那一群人永进病房，领头的鹿悠鸣又哭又笑的很是扎眼……玻璃窗后头的女人笑容的幅度更大。
呵。
他才不稀罕。
陆文宴转身就走。
老秦还站在原地摸不着头脑，想了半天，也跟着护士进了病房，站在人群后头跟闻小姐打了个招呼。
他是真的觉得闻清不容易，现在醒了，往后还是早早离开这里，少吃点苦吧。
闻清似乎也看到了他，表情稍稍愣了一下，紧接着又笑了笑。
老秦冲着闻清稍稍点点头，这才退出了病房。
刚退出来，就看见陆总正拿着电话对那头说什么。
“对，可以开始流程了，她醒了。”陆文宴眼神有点冷，“叫那边的动作快点。”
老秦站在一边等着吩咐。
陆文宴终于打完了电话，回过头来，“拖的时间够久了，时醉的事情尽快解决。”
“闻小姐……”
“我看她精神挺好，也认识人，作证也不是什么难事。”陆文宴冷笑一声，“当初拿这件事跟我做交易的时候，应该早就做好当证人的准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