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女子单薄的身体伏倒在干净的石板上。
跪在另一头的安砚、安墨对视一眼,看向门口的长福俩人。
这里是博观院, 素心自然不会僭越,目光跟着看向长福。
长福掀开眼皮, 扫过廊下侧伏地面的人一眼, 面上闪过抹讽意。
抬眼一看, 发现几人都盯着自己, 他下巴一扬, 轻斥道:“愣着干嘛?拖回去啊。”
安砚迟疑,看了眼屋里, 小声道:“主子让我们跪着——”
长福哼道:“人要是死了, 你倒是不用跪了!”
这绝不是减免惩罚之意。安砚缩了缩脖子,与安墨对视一眼,灰溜溜爬起来, 俩人一左一右搀起那女子。
被架起来的女子浑身软绵, 似乎真的是彻底晕了过去。
台阶上的长福冷眼旁观, 素心更是眼观鼻鼻观心毫不关心。
眼看女子就要被架出去——
一声嘤咛。女子仿佛终于清醒过来,茫然地看看左右, 尖叫一声:“你们——”
“堵住她的嘴!”长福低喝道。
安墨眼疾手捂上去。
尖利的嗓音戛然而止。
长福拧着眉靠到门板上细听,半晌,轻舒了口气, 朝安然俩人摆手:“赶紧拖出去。要是坏了主子兴致,咱们一个都跑不了。”
安然安墨皆惊出一身冷汗,不敢再放松力道,拖着人快步往院外走去。
“唔——唔——”
毫无挣扎余地的女子终于被带离院子。
素心叹了口气。
长福斜睨她:“这就心疼上了?”
素心白了他一眼:“你不需要对上宫里那些个娘娘,当然说得轻巧。”
长福嘿了声,压低声音:“又不是后位,又不是咱主子的母妃,理她们作甚。面子上过得去得了。”
“都是长辈呢。”
“不说了嘛,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
……
屋子里。
昏沉的秦妍书听见响动,睁开氤氲水雾的双眸:“好像、好像发生了、唔、什么事,”她听见女人的尖叫了。她喘了口气,伸臂推拒男人,“我得——去看看。”
“嗯?”男人声音低哑,“还有精力管旁人?”
“……”
***
秦妍书感觉自己才刚阖眼就被说话声吵醒。
“……准备好。”
“是。”
秦妍书忍着酸痛坐起身。
“留春园的事等你家——”
秦妍书拉起锦被掩住身体,掀开床帐,朝声音方向轻唤:“王爷……”
男人声音一顿,朝正给他戴配饰的长贵摆摆手,转回来:“吵醒你了?”
长贵低头弯腰,无声无息退了出去。
秦妍书看看外头微亮的天色,掩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我也该起了。”
萧昱神色柔和:“还早,可以再睡会。”
秦妍书摇头,不甚清醒的脑袋让她放松不少,闻言,竟不顾尊卑斜了他一眼:“留春园那几位还没处理呢。”
黑发雪肤,杏眼粉颊,加上那似娇似嗔的一眼,端的是风情万种。
萧昱喉头动了动,笑道:“这是记仇呢?爷昨夜里还没让你舒坦?”
这话说得……秦妍书愣了下登时回过味来,头一扭:“不知道你在说——”
萧昱抬手捏了捏她脸颊:“你什么性子爷还不知道吗?你是王妃,以后这些人可着你自己心意安排就行了。别傻傻憋着等爷安排。”
秦妍书怔住。
“素光,素光……还今夕欢愉可罢休。”萧昱轻哼,“当爷是傻的吗?”
秦妍书的视线定在床边织金幔帐上的八宝折枝莲纹。
萧昱敲了敲她脑袋:“别装听不见。”见她捂着脑袋垂下头,接着道,“既然醒来了,待会你让人回素光院收拾收拾,今儿搬过来。”他没好气,“爷娶个王妃回来不是拿来供着的,没得爷忙完回来连杯热茶也喝不上。”
这话说的。秦妍书忍不住瞪他。不说这博观院有大几十号人等着伺候他,她还每天安排了值夜的人,不等他睡下,厨房、灶下都不许停火,怎么就没个热茶了?
萧昱勾唇,直起身:“还有爷这两天就能忙完,你给向锐兴发个帖子,过两日邀他家里人过来吃顿饭。”
秦妍书忙压下情绪,问道:“确定是他了?是要开始准备晴儿的亲事了吗?”
“嗯。公主府建得差不多了,待潞州事了,父皇应该就会下旨了。”
秦妍书点头:“好,我知道了。”
萧昱正待说什么——
“主子。”外头的长贵小心翼翼提醒道,“时辰不早了,该走了。”
萧昱顿了顿,拍拍她脑袋:“行了,天儿还早,你再歇会吧。”不等她说话,转身大步出去。
留下秦妍书搂着被子愣了半晌。
***
景福宫流馨殿。
粗重的喘息持续了一会,终于停下。
张明玉咽下嘴里腥膻的液体,拿过旁边的帕子轻手轻脚地帮男人擦拭干净,再挨着他的身体慢慢趴伏过去。
“皇上~”
犹自沉浸余韵的明昭帝睁开眼,温和地看着她:“辛苦爱妃了。”
张明玉摇了摇头,轻声道:“臣妾喜欢伺候皇上,只要皇上不嫌弃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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