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元丹大小不同带来的差异吧?
虽然有些失望,但白琅更多的还是庆幸。毕竟可连元丹都没有,穿着这身衣服,还能打入传承者内部,何乐而不为呢?
不仅如此,比起白色的衣服,打小流浪惯了的白琅,还是更适合于黑色。
白裙子在白琅身上不出片刻,就变得脏兮兮的。而黑色耐脏,可以随便白琅造作。
想通这一点之后,她的视线落在了白色的布袋子上。
这布虽然是白色,可绣有暗纹。从不同的角度看,能够看见不同的纹样。布料的触感,比白琅身上的衣服,好了不知道多少。
这估计就是钱袋吧?
摸清楚了四样东西之后,白琅突然想要先去踩个点。
虽然天已经黑了,但架不住她兴致高。
没有多犹豫,她立刻起身。她也没立换下白裙子,毕竟这种好东西,能多穿一会是一会儿。最后她带着自己的班级令牌,就这么大摇大摆出了房间。
反正甄士涵都闭关了,她做事也没必要束手束脚。
走!
白琅豪气万丈地拉开院门,夜风习习。
啊!!
一声惨叫声,成功让白琅脚下一个踉跄,被门槛给绊倒。
白裙子更加脏了。
白琅肉疼地看着自己的衣服,这可是最后一条完好的白裙子了。她叹了口气,终于认清自己和白色无缘的事实后,才开始打量周围。
刚刚那一声惨叫,是怎么回事?
就在此时,白琅脑海里回荡起江风对她说过的话:十之八九的传承者,都死在了三空学院。
嘶
想到这里,她倒吸一口凉气。
所以刚刚的惨叫声,是有一个传承者死掉了吗?
要不要去看一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就在白琅犹豫不决的时候,惨叫声再次响起,啊啊啊啊!!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等等!
这个聒噪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点耳熟?!
为了印证白琅的猜想,那道声音再次响起:你是汪尧养的小姑娘?你是他和圣徽的孩子?
行,白琅确定了,那声音就是来自于须臾间里。声音的主人,自然是钦原神鸟了。
不过钦原不是在须弥间里吗?为什么会突然听到它的声音?
也不知道它看见了什么,居然嗓子都吼劈了。出于对金大腿的尊重,白琅也顾不上去踩点了,她立马关上门,右手按上自己眼下的泪痣。
眨眼之间,就换了场所。
她人还没有从场景变化的失重感中缓过神来,就被钦原的魔音贯耳。
啊啊啊啊居然是活的!
震得白琅脑瓜子嗡嗡地疼,她的嘴巴反应地比脑袋还快,先一步开口道:你在鬼叫些什么?
小白啊,你的须臾间来客人了。
听见白琅声音的钦原只觉得找到了朋友,连蹦带跳地冲到白琅的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而白琅,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她有些疲惫地睁眼,都不是很想理会钦原。只是对于须臾间被闯入这件事情,还是十分在意的。
什么客人?
白琅揉着脑袋,语气疲惫,活像个活了八百岁的老头子。
你就是这里的主人吗?
就在白琅精神困顿之时,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响起。她的声音好似山间清泉叮咚,驱散白琅心间疲惫之意。
白琅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在一处小小的花园里,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孩正跪坐在泥地之上。她没有穿鞋子,脚板心,小腿和白色的裙摆之上,已经被泥浆给弄脏。
她却混不在意,手里抱着一捧不知名的花苗,白皙的手腕之上,也沾了泥浆。
女孩子脸蛋估摸着只有白琅的巴掌大小,一双琉璃双色瞳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好像五彩斑斓的湖,镶嵌入她的眸间。
柳叶眉剪水瞳,珠玉琼鼻樱桃嘴,乌丝及腰,散落一地。
集天地之灵气,穷造物之智慧,方能打造出这么一副世间少有的模样来。
似乎是白琅的视线过于直勾勾,女孩子双颊飞上红云,手足无措地将手里的花苗放在地上,之后又欲盖弥彰,用食指擦了擦脸。
原本白皙精致的脸蛋,突然多了两道泥痕。倒叫这仙子似的人儿,有了几分烟火气,看起来更加平易近人。
她这幅模样,叫白琅只能想起一个词娇憨。
只是漂亮归漂亮,白琅没记错的话,这片地原本应该是种着紫色的竹子。虽然白琅不知道这玩意稀不稀奇,但她可以确定,比女孩子手里要死不活的花稀奇!
惊艳的感觉被冲淡,只剩下肉疼。
因为想说的话太多,最好白琅还是选择遵循心意,悲伤开口:我的竹子
啊女孩子看白琅的表情,有些局促地站起身来,右脚不停地踩自己的左脚,看起来楚楚可怜,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
那些宝贝既然能被汪尧种下,想来都是好宝贝。可现在,她居然连名字都不知道,就和宝贝竹子天人永隔了!
白琅只觉得自己的肉被生生剜了一块走,说出的话都艰难不已,你赔!
好。
女孩子听白琅这么说,微不可见地松口气,之后才小心翼翼地打量白琅,开口提议:我那边有许多紫竹,你想要的话可以随时去砍。
听女孩子这么说,反倒是白琅困惑起来,什么叫你那边?
就是你这个空间的旁边啊。女孩子看起来十分开心,一双眼都笑弯成了月牙的形状:我以前一直只能在那边呆着,最近突然能过来了,也没想到会有其它主人,一时得意忘形,毁了你的园子,对不起。
嘶
两道抽气声响起,原来是钦原不知何时也出现在白琅身边,此时正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是说,你的须弥间,就在旁边?
女孩子歪头,原来这里叫须弥间吗?
这话,基本上就是默认了钦原的问题。这个发现,倒叫白琅大吃一惊。
钦原不是说只有天选者才有须弥间吗?
那这个女孩子也是天选者?
可是自己现在用的是汪尧的须弥间,那女孩子用的,只能是圣徽的。
她和圣徽,是什么关系?
意识到线索就在眼前的白琅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不动声色,暗自打量女孩子。
相比较起来,倒是钦原这个活了不知道几百年的老妖怪沉不住气了。它双角露出,羽毛再次变得五彩斑斓,眼神凶狠不已:你和圣徽是什么关系?
圣徽?
女孩子好看的眉蹙起,犹豫开口:是人圣圣徽吗?
白琅回答道:没错。
只见女孩子笑弯了一双眼,我知道她,我每天都在看她的故事。
这个回答,着实不能让人满意。
钦原也懒得和来人兜圈子,直接逼问道:你为什么能使用她的须弥间?
女孩子面对钦原的逼问,神色不变,看起来还有些无辜。
她说:我也不知道啊,每次我睡着之后,就会来这里。
紧接着,她又惊喜起来:原来我每天夜里来的地方,是圣徽的须弥间吗?可是我为什么从来没有遇见她呢?
白琅仔细打量女孩子脸上的细微变化,发现她表情坦荡,面对钦原犀利的视线,还能不躲不避,十分认真地回答问题。
要么她是个撒谎的老手,要么她就是真的不知情。就算白琅习惯于恶意揣测别人,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居然是相信女孩子的。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白琅自己都觉得有些惊讶,可是她没有深思,就将这短暂的惊讶给抛之脑后。
不管事情如何,至少她现在找到了一个和圣徽挨得上边的人来。只要自己留心一点,摸出圣徽的踪迹,应该不在话下。
想到这里,白琅和颜悦色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女孩子见白琅流露出善意来,笑得更明媚,我叫岳歌妄。
作者有话要说:
官方(就是我)指定的cp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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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5章
最后白琅也没告诉岳歌妄自己的名字。
倒不是她小气,藏着掖着。而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岳歌妄就一惊一乍,匆匆忙忙跑远了。看着她惊慌失措的背影,白琅一愣一愣的。
反应过来之后,白琅立即转过弯来,追着岳歌妄过去。
她这么反常,肯定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因为担心打草惊蛇,所以白琅远远落后,只能依稀看见岳歌妄的身影。可就在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抹背影的时候,岳歌妄突然消失了!
突然消失,无影无踪!
白琅见此,也顾不上隐藏了,急匆匆跑上前,站到岳歌妄刚刚站的地方。
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好像刚刚那一幕,只是白琅的臆想一般。
可白琅却不信邪,又试探着往前走了几步,还伸出手去摸索,想知道这里究竟有什么玄机,居然能让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
就在她毫无章法地乱摸的时候,她看见她的双手,好像是被吞噬掉一般,只剩下两个光秃秃的小臂!
心下越加惊骇,她下意识地弯曲手指,发现还能感受到自己的手指,可双手依旧没有出现。
白琅犹豫片刻,一脚迈了过去。
眨眼之间,她就到了另一个空间里。
这里风雪满天,入眼全是冰原,带着冰碴的风呼呼地刮在白琅脸上,冻得白琅一张脸通红。
而她看见,岳歌妄穿着白色的裙子,小腿上的泥点子,就成了这冰天雪地里的唯一颜色。
她逆着风,长发乱舞,看起来十分辛苦。
白琅看着这一幕,更加奇怪。
这里,是哪里?
脑海中出现这个问题之后,她下意识地转身,手又探了回去。
双手再次消失,或者说,她的手回到了自己的须弥间里。
那这里,就是岳歌妄不对,是圣徽的须弥间吗?
怎么与预想的,相差甚远呢?
而此时的岳歌妄似乎是体力不支,被风吹得东倒西歪,寸步难行。只能用通红的双手,扒在满是冰棱的岩石上,勉强固定身子。
白琅见此,没忍住快步向前,追到了岳歌妄的身边。
她看着岳歌妄用力到泛白的指尖,突然开口:你这是在做什么?
啊?岳歌妄突然听见白琅的声音,惊讶转头。谁料却失力,手从岩石上滑下。眼看就要被风给带走,白琅眼疾手快,抓住那一双被冻得通红的手,并将人带入怀中。
白琅觉得自己好像抱了一座冰雕,冷意穿透她的衣裳,弥漫到她肌肤之上。
而岳歌妄也睁大了眼,她呆呆地看着白琅,似乎很惊讶的模样。
白琅被岳歌妄看着,突然觉得浑身不自在,她低声解释,也不知是说给谁听,这里风太大了,只能这样。
好。
狂风吹乱岳歌妄的长发,而在长发的缝隙之中,白琅看着那一双琉璃双色瞳,弯成了新月。
紧接着,腰间多了一双手。
岳歌妄将脸靠在白琅的胸膛之上,似乎在汲取白琅身上的体温一般,嘴角带笑,看起来十分满足。
白琅瞧着这一幕,脑子却已经转不过来。
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她也不打算推开岳歌妄。而是顶着寒风,护着怀中人,寻找下一个避风港。
一边找,白琅一边胡乱猜测
这岳歌妄莫不是狐狸成精,她这样抱着自己,是不是想吸自己的精气啊
脑海里乱七八糟地想,脚下动作倒很快。没花多长时间,就找到了避风的场所。
这是大石头的背面,这块大石头比甄士涵的院子还要高,阻隔了寒风侵蚀,能让白琅两人稍作歇息。
等到地方之后,白琅有些尴尬地清清喉咙,打算提醒一下岳歌妄。谁料她还没还得及开口,岳歌妄立即就松开了白琅,还自觉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怀里的冰雕离开之后,白琅感觉自己好像被用完就扔了。
而另一位当事人仿佛无知无觉,甚至还好奇地问白琅:你怎么也过来啦?
白琅能说是来监督你的吗?
那肯定不能啊。
所以她酝酿一番,这才开口道:就是看你跑得急急忙忙,以为你有什么要紧事。我怕你应付不了,就跟过来看看。
原来是这样啊。
岳歌妄又笑起来,看起来是信了这个借口。紧接着岳歌妄又紧张开口,这里平日里是有竹子的,只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它突然成了这样子。等它恢复之后,我再赔你竹子。
没关系的。白琅肉痛感在看见这里的情形之后,就消失殆尽。她打量了一番周围的场景之后,换了话题:你怎么急匆匆地跑了?
我还以为有什么要紧事呢。
我还以为,你要去见圣徽呢。
未尽之意被白琅吞下,她一眨不眨地看着岳歌妄,等着她的回答。
啊说到这里,岳歌妄的情绪明显低落下来,她眉梢眼角皆是委屈:因为我要醒过来了。
这一句话,没头没尾的。
突然跑开,是因为自己要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