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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之后,她也不看元鹊的反应,就自顾自地朝左前方走去。
    谁料身后传来元鹊的声音:你走错了。
    行吧。
    白琅冷漠转身,朝右前方走去。
    还是错了。
    白琅又换了个方向,这脚步都没踏出去呢,元鹊的声音又响起来:蠢才蠢才。
    我不去了!
    白琅简直要被元鹊给气得没脾气,我前后左右全部走了个遍,就没一个方向是对的?!
    对啊。
    元鹊笑容夸张,只见他指尖绿光一闪,令牌就从白琅腰间飞出。白琅还来不及伸手抓住,绿光就没入令牌之中,紧接着,一扇漆黑的大门凭空出现。
    走吧。元鹊将令牌扔给了白琅,率先向里面走去:这才是正确的路。
    等元鹊身形完全被吞噬之后,白琅脸色难看
    如果去班级都要韵力开道的话,那她要怎么去?
    可如果连班级都去不了,她怎么知道相关的消息,她留在三空学院有什么用?!
    越想越烦躁,白琅索性不想了。
    在今晚,她一定要去须弥间。问问钦原,她应该怎么修行才行!
    别的不说,总得有韵力让她去想去的地方吧。
    唉
    白琅叹了一口气,还是跟在元鹊的身后,进了漆黑的大门。
    一道白光闪过,白琅就到了一处全新的地界。
    这里看起来应当是一座荒山,寸草不生,在嶙峋的地面之上,只有九个蒲团,天地一色,竟叫白琅不知道交界线在哪里。
    而此时的元鹊,一脸冷漠地走过去,将最前方的蒲团一脚踹翻。之后才笑眯眯地对白琅客气道:随便坐,别客气。
    白琅看着蒲团,有些疑惑:这个班里人都这么少的吗?
    是啊。
    元鹊背后是焦褐色的土地,他赤脚站在上面,倒不失为一道风景线。
    他说:你知道吗,世界上有两种人是极少的。
    哪两种人?
    这第一种人元鹊说着,伸出食指比划道:就是天姿聪颖,修行比吃饭还要简单的绝世天才。
    听元鹊这么说,白琅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汪尧和圣徽。整个大陆只有这两人是天选者,他们该是多惊艳绝伦啊
    谁料下一秒,她就听见元鹊恶意满满的声音:甄士涵就是这第一种人。
    啧白琅十分嫌弃地啧了一声,直接绕过话题:那第二种人呢?
    第二种人嘛元鹊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大概就是天赋奇差,就算进了三空学院,任凭他们付出千百倍地努力,也做不了传承者的那种人吧。
    要不是白琅自己勉强算半个天选者,她一定会以为元鹊看破了她的伪装,知道她只是个凡人了。
    好在,钦原给了她无限底气。
    不自觉地松一口气之后,白琅这才好奇地打量这里,这里的学生,都是这种类型?
    元鹊却没直接回答她,而是笑着反问:你看我是吗?
    不是。
    元鹊是因为杀了其他传承道的人,才被送到这里来的。
    所以白琅若有所思:这班级里的人,都杀了其他传承道的人?
    元鹊又反问:你杀了人吗?
    白琅:没有
    那不就对了。元鹊这时候,才笑着解释:这个十班,照其他班级的人来说,就是藏污纳垢的地方。
    其他人认为,来十班就是不求上进。
    白琅不解道:为什么?
    在三空学院的学生,学满五年之后,将依照各自的班级,去不同的地方。元鹊道:一班的人,就进入天机阁,求仙问道。二班到九班,就被派往五大仙土,镇守一方土地。
    只有十班的人,无所事事,谁都不愿意要。
    说着说着,他又笑了:不过还有一种人,会自愿来这里。
    什么人?
    说着说着,元鹊倒是说出一个白琅熟悉的名字来。
    你知道江风吗?
    江风?白琅反问:你怎么也知道他?
    反倒是元鹊鄙夷道:知道他很奇怪吗?他一剑破万道,同传承段内难有敌手,甚至他靠一己之力,直接将天机阁的一木长老斩于剑下。
    说到这里,元鹊还不忘补充,那一木长老,是当初最有望突破七段,晋升八段的绝世天才。
    只可惜,遇上了江风。
    白琅没想到,那沉默寡言不近人情的男人竟然这么厉害,居然直接杀了传承七段的人。
    她这边还在思索呢,就听见元鹊可惜的声音:就是不知道,他现在还活着没有。死了一个最高长老,想来天机阁也不会放过他。
    听元鹊这么说,倒叫白琅想起她和江风初遇的场景了。只是江风对她有恩,现在这个档口问出口,恐怕会惹元鹊生疑,所以她没有发问,而是问了一个近来经常听见的东西。
    天机阁又是什么?
    你是哪个山沟沟里来的,居然连天机阁都不知道元鹊看着白琅这样,笑得阴森:倒是那里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他说:什么圣女终日伺奉人圣雕像,只求人圣仁慈,保护民间风调雨顺之类的假故事,数不胜数。
    实际啊,都是一群披着白袍的刽子手。看起来圣洁,实际最龌/龊阴暗。
    见元鹊这样,白琅也忍不住好奇起来。
    既然天机阁如此不堪,为何三空学院里的尖子生,还愿意去这种地方呢?
    白琅还在疯狂思考的时候,听见了元鹊嗜血的声音。
    总有一天,我要屠尽天机阁众人,以祭
    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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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这场对话结束得很突兀。
    白琅还没有反应过来,元鹊就已经召唤出了大门,即将离开这里。
    他周边萦绕着若有若无的孤寂感,叫人看了心里发颤。而白琅识趣地闭嘴,老老实实跟在元鹊身后,一起离开了这里。
    眨眼的功夫,白琅就回到了甄士涵的院子里,现在已经是半夜,月明星稀,眼前哪还有人在。
    元鹊消失了。
    对于元鹊的去向,白琅也不是很关心。她先左右打量一番,见周围没人之后,这才进了房间。
    关门,进须弥间,一气呵成。
    这次进来,白琅却发觉了不对之处。
    下午还被糟蹋得不成样子的院子,现在竟然恢复成了原样?
    大块大块的紫竹随风招展,风儿吹过,带来竹叶的沙沙声响。空气中,泥土的芬芳如此明显。
    看着这一幕,白琅有些惊讶,怎么回事,紫竹又回来了?
    你希望它是这个模样,须弥间自然会恢复如初。钦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站在竹梢之上,威风不已:那个女孩子有问题。
    谁?岳歌妄吗?
    对。钦原点头,有些迟疑地开口:我在她身上试了试,我伤害不了她。
    无论是直接靠近她,还是将带毒的羽毛抖落在她身上。她毫无反应,甚至还能拿着我的羽毛玩。
    见识过钦原羽毛厉害的白琅倒吸一口凉气,当初两三根羽毛,差点让她把小命交代在这里。
    就算后来没有死,可那剧烈的疼痛。就算是现在回想起来,也叫白琅胆寒。
    而岳歌妄,竟然毫发无伤?
    她和圣徽有什么关系吗?
    白琅记着汪尧的事情,直接问了她最关心的问题:她是圣徽选中的传人?就像我和汪尧一样?
    恐怕不是。
    钦原声音更加低沉,如果它有一张人脸的话,脸色必定极其难看。
    它说:她好像不会用韵力。
    什么?
    一时之间,白琅都不知道该惊讶还是该感同身受。
    怎么回事,汪尧找了个没有元丹的传承者就算了,怎么圣徽好像也找了个不能使用韵力的?
    不过
    电光火石之间,白琅立即反应过来,大胆猜测:她不会也是天选者吧?
    毕竟钦原说她是天选者,所以她没有元丹。而现在出现了个岳歌妄,她也没有元丹,却有须弥间。
    情况和白琅的高度重合,不得不让白琅多想。
    谁料钦原立即反驳:她不是。
    钦原道:天选者是四肢百骸都可作元丹使用,所以不需要元丹。
    他说:可我查探了一下岳歌妄的身体情况,她体内没有半分韵力,先天不足,体弱多病,一看就是活不久的模样。
    想到那么标志的美人儿居然活不久,白琅还是有些感伤。不过也只是叹了口气,没再多说。
    她尚且自顾不暇,哪来的精力去关心别人?
    白琅打起精神,问钦原:我要怎么才能使用韵力?
    这一句话,成功让十分深沉的钦原炸毛,它不可置信地飞到白琅的头顶之上,你不会?
    白琅理直气壮道:对啊。
    奇了怪。钦原直接在白琅头上定居,鸟嘴碎碎念:天选者使用韵力,应该是与生俱来的能力,不需要格外教授,你怎么能不会呢?
    白琅头顶着一只大鸭子,只觉得脖子都快要断掉。除此之外,她还要回答钦原的问题:可能我是个半吊子吧。
    也有可能。
    钦原煞有其事地点头,紧接着,语气也变得忧郁起来:可我也不知道怎么用韵力,要不然你自己去汪尧的藏书间里看看?
    还有藏书间?
    对啊。钦原点头道:里面应该有不少宝贝。
    白琅一听见宝贝,双眼放光,兴冲冲地进了竹屋。
    如果说甄士涵的房间是简单的话,那这间竹屋便是温馨。竹屋里铺上了毛绒毯子,白琅一脚踩下去,觉得脚下软绵绵的,舒服得不行。
    担心踩脏了这里,白琅连忙脱掉靴子,穿着袜子进了房间。这房间设施倒也常见,桌椅板凳一应俱全,除此之外,角落里还放着一个大竹筐,里面放了不少小玩意儿。
    她匆匆看了一眼,只瞧见里面都是人间常用来哄孩子的小玩意儿。什么拨浪鼓,草编的蟋蟀,小风筝,满满当当塞了一竹篓。
    看着这些东西,白琅没忍住猜测
    难不成那岳歌妄真是汪尧的女儿?不然怎么解释她身无灵力,还能自由出入须弥间呢?
    只是现在不是深究这个的时候。
    她甩了甩脑袋,把多余的思绪从脑海里甩出。正打算询问钦原,藏书间在哪里,却发现屋里只有她一个人。
    钦原呢?
    白琅好奇地朝外看,却发现钦原站在门外不远处。背对着白琅,瞧着茂密的紫竹林。
    钦原?
    白琅连着喊了好几声,钦原都没有反应。最后还是她没忍住,直接从竹屋里探出大半个身子,大声喊道:钦原,你在看什么呢?
    这一声足够大,才叫钦原回神。
    只是钦原虽然回神,却没什么聊天的意思。它抽出一点精力来敷衍白琅,没看什么。
    看钦原这模样,白琅秉承着哄好金大腿的观念,从竹屋里出来。她穿上靴子,走到钦原的身边坐下。
    怎么了?
    钦原也坐在地上,看起来颇为滑稽,只是身边沉重的气氛,倒是减少了这种滑稽感。
    唉钦原语气苦涩,没什么。
    白琅瞧它这么苦大仇深的模样,大感惊讶。
    要知道这只鸟脾气又差又大爷,是什么事,能让他如此颓废失落?
    只是白琅想听,钦原却不是很愿意说。
    它话头一转,反问白琅: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去藏书间吗?
    说到藏书间白琅就郁闷,那屋子四四方方,一眼就望到底,怎么看也没地方放书啊!
    听白琅这么说,钦原也无计可施:我没进去过,我也不知道。
    这话一出,叫白琅更加好奇钦原和汪尧之间的过往来。原以为是高山流水遇知音,现在看起来,似乎不是这样子的?
    她还没想明白,就听见钦原话头一转:不过我确定,里面有放书的地方。我曾经看见他抱了许多书进去,没抱出来。
    白琅大胆猜测:会不会是抱进去烧掉的?
    钦原无语,最后还是用实际行动证明白琅的离谱。它化出双角,直接拱向白琅:有时间在这里东想西想,不如尽快进去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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