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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琅扭头看了眼岳歌妄,见她笑着点头,这才不情不愿地后撤一步,让岳歌妄直面其他人。
    比起白琅的担忧,岳歌妄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才低声道:你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
    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最好是这样。元鹊冷笑着,他食指微动,小青就顺着岳歌妄的脚背,缠上了她的身体。
    岳歌妄和白琅都没想到这一出,在小青爬到腿上的时候,岳歌妄就脸色苍白,大脑当机,身体也止不住地抖。蛇身滑腻冰凉,可那无法抑制的恐惧,却叫岳歌妄无法思考。
    至于白琅,则想直接上手,将小青给扒拉下来。
    元鹊也不阻拦,而是冷声说道:如果她不说谎,小青是不会伤害她的。
    白琅闻言却冷笑不止,你认为你做的对吗?
    她说:你摆出这一副姿态,不就是在拷问对方吗?
    你都把她当一个说谎者来对待了,那她说了什么,真的能影响到你的判断吗?
    一连三问,戳穿了元鹊下意识的想法。他脸色难看至极,刚想反驳,可被岳歌妄提前。
    蛇头趴在岳歌妄的脖颈处,只要它微微咬一口,白琅丝毫不怀疑,岳歌妄会立马魂归天外。
    而岳歌妄却冷静不少,她努力忽略脖颈出的冰凉感,声音却还有些僵硬:阿琅不要紧的
    白琅却不放心,走到岳歌妄身边,手都已经抓住了小青的脑袋,却又听见岳歌妄的劝阻声,阿琅,多相信我一点,好吗?
    岳歌妄都这么说了,白琅自然也没有再阻拦的理由。她只能不情不愿地松手,放开小青。只是视线却不曾移开,一直死死地盯着,生怕一移开视线,小青就张开大口,咬在岳歌妄的脖颈上。
    不过她到底是如了岳歌妄的意。
    见白琅松开手后,岳歌妄吞了口唾沫,心里虽然依旧发毛,可到底看向了元鹊: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
    元鹊冷着脸,看见白琅松手,这才逼问道:你和圣徽有没有关系?
    小青冰冷的蛇身游动,带起一阵又一阵的鸡皮疙瘩。岳歌妄抖了一下身子,又勉强镇定下来。她说:我自认为和她没什么交集,不过看来事实并不是这样。
    她看了眼白琅,脸畔擦过小青的舌头,又是一阵颤栗。
    小青见此,竟然十分人性地往旁边挪了挪,叫岳歌妄对它露出一个笑容来。
    或许是小青这一举动,叫岳歌妄意识到,它真的不想伤害自己。当即长长地出了口气,身体也放松了下来。
    面对元鹊的拷问,也自在不少。
    她回望元鹊,语气也十分疑惑,她说:因为阿琅刚刚告诉我,说圣徽操控我的身体,和你们战斗。
    而且我每天晚上睡着以后,去的地方,就是圣徽的须弥间。
    元鹊不屑地勾起嘴角:也就是说,你们除了这一点以外,没有其他关系了?
    也不对。
    岳歌妄坦坦荡荡,神色不带半分遮掩:我与她之间,应该算是有仇。
    她说:她撺掇一权长老,挖我元丹,让我无法修行;借我修炼,叫我夜夜痛苦;夺我身体,叫我作出不仁不义的事情来。
    这样想来的话,她应该算是我的仇人。
    元鹊闻言,果然蹙眉:你不能修行?
    对。岳歌妄脸色暗淡,苦笑道:元丹都被挖走了,怎么也不可能修行啊。
    那可不一定。
    一直沉默的骆绀突然开口,一字一句地说道:白琅也没有元丹。
    见话题扯回自己身上,白琅立马开口,为岳歌妄辩解:我是天选者,自然不能相提并论。
    谁料岳歌妄闻言脸色一僵,突然沉默下去。阴衾见此,悄悄掐诀,用阵法堵上了白琅的嘴,好心地替白琅解释:白琅是特殊状况,我们暂且不提。
    紧接着,他又说道:而且木吾老师刚刚说过,举仙土之力,都不能再造一个天选者出来。不出意外的话,那岳姑娘确实是一个普通人。
    啧
    元鹊虽然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但就他看见的,岳歌妄虽然可疑,可看起来又十分无辜。
    就很矛盾。
    只是虽然她没露出马脚来,但元鹊依旧持保留意见。他只是打了个响指,让小青离开岳歌妄的身体。
    谁曾想,这小青居然装没听见,直接赖在岳歌妄肩膀上不走了!
    眼看着元鹊有再次黑脸的意向,阴衾急忙开口,打圆场道:那现在来说,我们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去找圣徽?
    没错!白琅肯定道:这圣徽作为当事人,知道的事情,肯定要多得多。
    而且不出预料的话,她现在应该还在天机阁。
    说到这里,白琅不自觉地松筋骨,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她说:我们和天机阁的帐,都还没有算呢。
    行。
    骆绀最后结束了这场谈话:那我们明天就再度出发,去天机阁。
    白琅也开口张罗,今天都劳累了一天,我们都歇歇吧。
    明天,可有一场硬仗要打。
    因为本来今天发生的事情就比较多,所有人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格外疲惫。
    一听白琅这么说,他们也不再纠缠,而是各自寻了一块地,修养身息起来。
    木吾老师又化作枯木,滋养自己头顶的果子。而钦原就盘旋在周围,一刻也不停歇。
    元鹊等人也以木吾老师为中心,分布在附近。只有白琅和岳歌妄,还没有动作。
    你不累吗?
    岳歌妄歪头,看着身旁的白琅,带着几分好奇问道:要不要休息休息?
    不用。白琅笑着回答道:你和我说说话就好。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还不忘牵着岳歌妄,把她也往地上带。
    二人席地而坐,在漫天繁星下,絮絮叨叨地谈了起来。
    其实要说的事情已经说的差不多了,现在白琅纯属是没话找话。她也说不清缘由,只是不想睡去罢了。
    看见白琅这幅模样,岳歌妄沉吟片刻,主动说道:你还记得吗?我曾经说过,我好像找到恢复的办法了。
    嘶
    白琅在自己的脑海里搜索,结果发现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她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最后也只能垂头丧气,闷闷地对岳歌妄说道:我记不得了
    没关系的,我给你说。
    岳歌妄笑弯了一双眼,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就是前不久,我突然昏过去了,然后我看见,身边都是云海,面前有一条铺满金光的路,在路的对面,是一个非常熟悉的女人。
    她笑得温暖,声音里也全是期冀:那个女人叫我过去,她说只要我回到她身边,那我就能再度修炼,就不是一个废人了。
    听到这里,白琅立马提起兴趣,开始追问:那女人长什么模样?你们以前见过吗?住在哪里?要怎么去找她?
    问题像连珠炮一样射出,岳歌妄只能笑着摇头,在白琅说完以后,这才士气低落地说道:我也不知道。
    她说:估计以前见过,但我实在没有印象。
    不过岳歌妄歪了歪头,带着几分不知名地炫耀,她长得很漂亮,是那种看一眼,就再也不能忘记的漂亮。
    白琅闻言,五味杂陈。
    她砸吧砸吧嘴,心里有些不爽,而且压都压不住。当下只能臭着一张脸,像人欠了她钱不还一样。
    哼。白琅不爽道:那她怎么透露透露,要去哪里找她呢?
    仙土这么大,走完剑仙之土都要几年,更别说是其他地方了。
    她说:在这之前,还是养好身体要紧些。
    说到这里,白琅又开心起来:等我和天机阁算完帐,我就来治你。
    治我?岳歌妄一脸茫然,说出的话里,都掺杂着委屈,我做错了什么,你要治我?
    不是不是。
    酸味烟消云散,白琅笑着哄人:是治病的治,不是收拾你。
    哦
    岳歌妄眼眸微动,转过头去不看白琅。只是火烧耳垂,属实赏心悦目。
    她带着几分羞郝,首先相应地转移话题:你何时会医术了?
    白琅也不打算叫岳歌妄不自在,借驴下坡,立马接上:也不是医术,就是上次和元鹊斗法的时候发现的。
    说到这里,白琅又对岳歌妄道:上次你不是也在吗?
    她说:你可是亲眼看到,我叫元鹊长出了一条手臂来。
    啊
    岳歌妄恍然大悟,不住地点头:对对对,记起来了。
    随即,她一双眼里满是星光,无比期冀:我的病也能医好吗?
    不知道,不过暂且试试吧。
    嗯嗯!岳歌妄开心应下以后,又犹豫道:会不会有影响什么的?
    她说:你还要去天机阁呢。
    所以我说的是从天机阁回来啊。
    白琅笑笑,一双手发痒。到最后实在没控制住,按上了岳歌妄的脑袋。把人原来十分顺滑的长发,揉得乱糟糟的。
    只是到这时候,又有疑惑浮现在她脑海
    木吾老师不是说岳歌妄是意识形态吗?
    那为什么白琅还能触碰到她呢?
    难道也是因为圣徽吗?
    岳歌妄好像是一个谜题,解开了一层,发现还有第二层第三层。如此神秘,又如此吸引人。
    叫白琅舍不得放手。
    就在白琅七想八想的时候,破空声传来,她下意识地躲开,谁料竟然砸在了岳歌妄的头上。
    哎呀。
    岳歌妄摸着脑袋,一脸茫然地四处打量。
    白琅见状,急忙看向声音来处。只见元鹊靠在木吾老师化成的枯树身上,不耐烦都开口说道:你们再这样谈情说爱,今晚干脆别休息了。
    岳歌妄没说什么,只是一张脸红得不像话。至于白琅,则独自傻乐,也顾不上其他的。
    看她俩这样,元鹊没忍住,嫌弃地啧了一声。
    之后也就闭眼休息,不再理会她两人。
    好在白琅有了分寸,也不再扯着人聊天了,而是和岳歌妄趴在草地上,看了一整晚的星星。
    等到第二天天光微亮,岳歌妄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须弥间。
    似乎岳歌妄的消失,吹响了号角,原本都在打坐歇息的几人,齐齐睁眼,看向白琅。
    白琅也一个鲤鱼打挺,跳起了身来。她拍掉身上的草屑,意气风发:走吧,是时候和天机阁的人算账了。
    其余三人闻言,重重点头:走!
    四人就这么出了须弥间。
    只是他们还没站稳,身体就已经感觉到了周边的不同寻常。
    在落地的瞬间,各种攻势齐齐爆开。
    囚仙链出手,将元鹊等人都拴住,扔到了天上。而竹叶青适时变大,接住了白琅一行人!
    小青悬浮在半空,白琅等人居高临下,看着地上的白袍之人,冷笑不止:我们都还没去找你们算账,你们倒先来送死了。
    地上只有十余人,一看就是一个小分队。
    而且他们并不是穿着长老袍,也不是骑士服。不长不短,不尴不尬。
    是白琅从未见过的着装。
    她在脑海里快速过滤了一遍,最后终于对应上相应的群体来。狂风吹起白琅的衣袍,露出她的本来面目:你们是天机阁的灵子?
    灵子,长老的候选人。
    她在天机阁里活动的时候,从来没有遇见过。没想到一离开天机阁,倒是立马碰上了。
    谁知她这一露面,灵子的领头人,竟然冷笑起来: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十班的废物们。
    哟?白琅也不觉得冒犯,毕竟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听别人这样逞口舌之快,倒显出对方的可悲来。
    所以她十分好脾气地问道:熟人?
    呵!
    领头人抬起脸来,一张有些熟悉的脸庞,就这么出现在白琅的脑海里。
    只可惜,白琅记性不好。
    她沉默好半晌,终于出口询问道:我们以前见过?
    没想到是这个回答,任晚日又急又怒,往日因为白琅而遭受的屈辱,越发清晰。
    他咬紧后槽牙,振声道:你使我沦为三空学院笑柄,昔日之辱,我任晚日,今日必当讨回!
    哦白琅闻言,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任晚日啊。
    两年不见,混得还不错嘛!
    这种轻慢调笑的语气,叫任晚日的脸都快气得变形。他也不含糊,直接对身后的人挥手,大声道:杀了异族,我们就是长老了!
    这一番话,很明显的激励到了其他灵子,一时之间,各色韵力涌动,五彩斑斓。
    而元鹊他们则老神在在地坐在小青身上,甚至还有空打趣白琅:曾经的体术课,现在也应该结课了。
    是啊。
    白琅召出囚仙链,踩着黑色的链子,就加入了战场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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