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真的。”
小沙弥曹北摊手：“别这么看我，我真不知道，我能猜到的是对方有七个人，更多的就不清楚了。”
“你看我嘴这么碎，知道肯定会说的，对不对。”
曹北又给玄空倒了一杯白水。
玄空静静看着曹北，放弃追问下去起身告辞。
曹北将玄空送出佛塔，萧温恢复了行动能力，他走到佛堂门口，转身又往院门口走。
等萧温走出的小庙，才完全恢复清醒。
对刚才发生的一切，萧温没有留下丝毫记忆。
“走了，回去！”玄空走在前面。来到他最喜欢的凉皮店，吩咐店家送两份凉皮去驻地。
店家欢天喜地的应了下来，能为老神仙做凉皮吃，是他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六月初四，萧温带着太乙门弟子南下，并不知道京城即将发生的巨变。
当天，玄空前往太学宫拜访孟说书。
下了一盘棋，讨论了一些佛学道学玄学上的问题，都十分佩服对方的学识。
玄空问：“山长如何看待天道？”
“圣人之道，为而不争。”孟说书用道德经最后一句话回答玄空的提问。
“圣人也是人，这是人之道，天人之道应如何？”
“圣道也是天道，不为人何来道，天人已经不是人了，何来道。”孟说书骂的够狠，也打消了玄空的顾忌。
玄空将情况说了一遍。
孟说书并没有表现惊讶，好像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
“山长已经知道了？是贫道多事了。”玄空歉意拱手。
孟说书起身行大礼，惊的玄空急忙站起。
“道长能留在梁洛城，是我该说些，多谢道长高义。”
孟说书作揖到地。
玄空同样还礼。
孟说书随手用灵力点燃了一张白纸，光中飞出一只小鸟，直是飞出窗外去。
过了没一会儿，宝相和尚翻窗户进了来。
“我们儒释道三家这算是全了。”宝相和尚大啦啦坐下，手中拖着钵，里面放着一只烧鸡。
释教大德变形了酒肉和尚。
“唉，你这个样子，我真的是学不来。”孟说书苦笑摇头。
宝相哈哈大笑道：“没法子，我身上没有点儿烟火气，没有点人间的味道，怎么和那些天人打？”
“贫僧昨天可是看到了，这位老真人在梁洛城内内外外转了好几圈。”
玄空凭空拿出三壶酒，一壶给孟说书，一壶给宝相，一壶给自己。
“阿弥陀佛，谢施主布施。”宝相和尚口宣佛号，随后就大口喝酒大块吃肉。
三人达成协议，一起想办法应对天人的阴谋。
玄空没有说出曹北的事情。
冥冥之中，他觉得不应该说出来。
宝相和尚拎着酒壶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说道：“要乱套了。”
“是啊！”孟说书悲伤的点头。
玄空不赞同的摇头：“死不了多少人，我不南下，肯定会有人北上的。”
孟说书和宝相和尚同时两眼放光。
宝相和尚直接把酒壶和钵丢出窗外，擦擦嘴一脸大德高僧的模样。
“早说楚风能来，我还废什么劲，我早就直接去北面了。”宝相和尚矜持不到三个呼吸，又变得不大德了。
就如玄空猜测的，他不南下，就有人要风风火火的北上。
楚风正一路骂骂咧咧的飞奔。
“对不起了，让老头子我任性一次。”玄空心中愧疚，昂头喝了一大口酒。
六月初六，楚风一家三口火急火燎的赶到梁洛城。
见到三人，就换玄空急眼了，“你一个人来就好了，怎么还将她们带来了。”
“留她们在暹罗，我也不放心。”
“夫君一个人北上，我们也不放心。”上官红和白灵芝一口同声。
玄风唉声叹气，又没法赶人走，只得嘟嘟囔囔的翻墙出去吃凉皮。
楚风按图索骥，找到了小沙弥曹北的住处。
小庙里老和尚一个，小沙弥一个，死掉的小沙弥一个。
楚风在佛塔后，看到尸体腐败，被杂草蔓藤缠绕的尸体。
他从尸体的手中取下一块百衲衣碎片。
尸体立刻以更快的速度腐败消失。
“阿弥陀佛！让楚施主费心了。”曹北的声音在楚风耳边响起。
楚风揉揉耳朵。
“回去说话，你可得把话说清楚。”
“阿弥陀佛！”曹北念诵佛号，安静下来。
楚风回到驻地，没有与玄空打招呼，由上官红和白灵芝护法，进入闭关状态。
向新得的百衲衣碎片中输入灵力。
楚风感到精神被拉扯，进入一片金色的神国世界之中。
透过神光，看到一只制作精美的盆景，有亭台楼阁小桥流水。
看似江南庭院，多过释教禅修之地。
楚风的魂念落下，看到一个小沙弥站在庭院小桥上与楚风招手。
“小僧曹北见过楚施主。”
“你都死了还这么开心？”楚风上上下下打量小和尚。
“贫僧与那些人不同，他们卡在七八之间，上不去下不来，贫僧可是走上去好几步了。”
“七星之上的境界？”楚风敏锐察觉到一个关键信息。
“贫僧可以与你说，只求你救下梁洛城满城百姓。”曹北再次行礼。
“我会尽力而为。”
“尽力就行。”曹北不多求。
再次道谢后，曹北道：“七神神奇，八星也是神奇，都是五百年的寿元，其中的区别是一条时光之路。”
“进入八星，可以随意减缓加速自身的时间流速，六甲子时光可以是三十六万年，也可以是六天。”
“所以贫僧不用收集太多生命能量，因为天门关闭的六甲子，对贫僧来说只是六天，对贫僧的寿元没影响。”
“那些卡在七星的人不同，六甲子就是三百六十年，是真真实实的消耗寿元，只能通过收割生命能量补充。”
“对了，飞升天人的条件，就是领悟生命能量的本质。”
“超凡入圣。”
曹北笑哈哈的看着楚风。“你也快领悟了，那种感觉不好受，领悟了，人就不是人了。”
不等楚风问，曹北道：“别问贫僧成法，天人大道一人一法，跟着别人走，只会被人生吞了。”
楚风被说的一阵毛骨悚然。
“贫僧该说的都说了，你可要把梁洛城保护好。”
“等等。”楚风叫停，问道：“你可以不知道对方人数和身份，你至少告诉我，他们的特点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