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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罢,夜色已深。
    我回到那空白的碑前,在坟头插上带来的鸡腿。
    这个比土豆好。
    话落的瞬间,嗓子一堵。
    于是嚎啕大哭从山中传出,响了一夜。
    作者有话说:
    因为大家都是扑街!所以推推《我教的纨绔篡位后》作者:南琴酒
    是清冷书生气质为国为民女尚书X纨绔黑化美强惨皇子!
    以下文案
    -
    黎云书当年为了挣钱,曾教过一个纨绔。
    那纨绔逍遥了没几天,家中忽逢变乱,他也险些丧命。黎云书看不下去,在他山穷水尽时顺手帮了一把。
    纨绔离开关州前,曾认真地对她道:你放心,我会用一生来报答你。
    彼时她轻轻一笑,并未将这承诺当真。
    后来她步入庙堂,因身为女子,步步维艰。
    朝野鹰犬纵横,明珠蒙尘。她夙愿未成,心灰意冷之时,忽闻大邺五殿下起兵谋反,一路杀向邺京。
    而她领命平叛时才意外发现,那一直被她视为白月光的五殿下,居然就是当年顺手救下的纨绔。
    也没想到,他竟真的用了一生来报答她。
    *
    沈清容以为自己会仗着家世,花天酒地一辈子。
    奈何变故陡生,他孤立无援时,唯独记住了那双沉静清亮的眸子,你若是感到不公,就自己变强,去改变这一切。
    从此,那人如一轮明月,让他在黑暗中爬起,让他咬牙前行,让他心中再难容下第二个女子。
    他知她怀才不遇,便黄袍加身,替她扫清这朝廷鹰犬。
    他知她心怀天下,便为她拼死搏来大邺中兴。
    可他亦没料到,她心中那轮白月光,竟是当年隐姓埋名、无意救了她性命的自己。
    第3章
    翌日大早,军队如期而至。
    入伍的村民排成一列,个个像是焉了的茄子,尤其排我前头的乡长儿子,哭得是梨花带雨。
    为何上天要这般对我
    他嘴唇颤抖,断腿上的绷条已经撕了去。
    我听那当兵的和他确认信息,才知他叫祁思远,今年十六。
    我作为他的家仆,就此被乡长慷慨赐姓,从小红变成了祁红。
    按手印时,祁思远身子一晃,近乎昏了过去,好在我虽比他小,但气力十足,便稳稳地扶了他一把。
    谢谢。
    祁思远不仅没被我这张脸吓到,还很懂礼貌。
    然而,我刚对他评价提升,就见他掏出条粉色小手绢嘤嘤擦泪,旋即又不知从哪掏出个小镜子,往脸上扑粉补妆。
    富家少爷是不是都这样?
    我不太清楚。
    名字?
    轮到我时,那当兵的问。
    小祁红。
    多大了?
    十十六。
    你当我瞎啊!十六减六还差不多!这是谁家的矮子?!
    当兵的怒叫家长,我听见那声矮子火气腾地窜上。
    没有人可以叫我矮子!
    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个词!
    然而没等我发怒,远远瞧见的祁乡长遣人挡在我前边,怒塞三包银两后,又将大包行李压在我肩上,以物理途径压火。
    待所有人画完押,军队带着便这批新入伍的士兵离村。
    祁思远一步三回头,我也回首去望那座坟。
    恍惚间,我看见瞎子就站在山头上,这老东西嘴巴一张一合,让我别回头,快滚。
    于是我攥拳。
    松开。
    然后再没有回头。
    队伍方行了二里,祁思远就开始喊腿疼。
    哎哟哟!真是活遭罪!还要走多远啊?
    他找到领头的兵爷,从我背上的大包裹里抽出几个银元。
    那兵爷接过银元盘了盘,道:从此地到漳州约莫一百五十公里吧。
    祁思远啊地尖叫:难道我们要这样一直走着去,连马车都没有?
    不想走路倒也有办法,只是
    兵爷眯起眼,拖长了声,祁思远当即又从我背后一抽,自此获得了坐板车的贵宾待遇。
    待集体吃饭,这位娇滴滴的少爷又对锅里的猪食倍感嫌弃,从我背后抽出几片高贵的牛肉干。
    而到了夜间,他又拿出几叠衣物铺床,翌日也不将其带走,说是嫌脏。
    就这样,路途还未过半,算上贿赂云云,祁乡长托付给我的大包裹便已缩水成了小布囊。
    我减负,祁思远则小脸煞白:怎的消耗得如此之快,接下来的日子岂不是要我死!
    他说得凄厉至极,搞得我真以为他要寻死。
    结果他只绝食了两日,便欢快地扒拉起猪食。
    真香!
    他发出赞赏,我亦端起破碗,将碗底残渣舔得干干净净,想着这当兵似乎也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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