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我给个建议。如果你觉得坚持不下去，就可以……先拆了快递……”顾祝安望了望苏天奇，皱眉说道。
果然，苏天奇不赞同地朝他看过来，顾祝安双手在自己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以示他什么都没说。
“谢谢……”樊成用完好的那只手将快递拢到身边，要去拆快递的时候突然抬头对他们两个说，“如果我出不去的话，能不能帮我个忙？我愿意用一个消息来同你们换。”
“说说你的条件。”苏天奇说道。
“如果我出不去，我给你们一个地址，我的房间抽屉翻出来底上粘着一本存折，密码是我儿子生日，里面有五十万块钱，希望你们高抬贵手，将至少三十万给我的老母亲和正在念书的儿子，我儿子叫樊志伟。”樊成忍痛说道。
“我们不缺钱。”顾祝安抬了抬眉毛，说道，“看看你能提供什么消息。”
“那个叫钟茜茜的美女……是个男人。”樊成顿了顿便抛出了底牌。
“你是怎么知道的？”顾祝安显然对这个消息很感兴趣，长得这么妖娆的长发美女，居然是个男人？
“我……”痛得满头大汗的樊成奄奄一息地说道，“我曾经想占他的便宜……装作不小心……碰、碰到了他的……那啥，比我都大……”
“我去！”顾祝安拍腿大叫一声。
“值、值得交换吗？”樊成急切地问道。
“你问他。”苏天奇划了一眼顾祝安，对他来说，不管钟茜茜是男人、女人，都和他关系不大。
“他虽然挺混蛋的，但对母亲和儿子还算不错……要不？”顾祝安征求着他的意见。
“随你。”苏天奇转头道。
“好，樊成，我们会把你的钱一分不少地给你母亲和儿子。樊志伟，是吧？”
顾祝安朝樊成点了点头，“那……我们走了？你能坚持就坚持。”
“多谢你们……呜呜呜——”樊成报出了地址，单手掩面，痛哭起来。
“我怕忘记，麻烦……一起帮我记一记？”顾祝安挑眉说道。
“你会忘记？”苏天奇最后看了一眼樊成，便绕过大石头，沿着河道走。
“一起记着，保险一点。”顾祝安大言不惭地说道，完全想不起来他是个发现罗普算法的少年英才。
“啊——”他们走了十多米远，就听背后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唉……”顾祝安叹了口气说，“求死容易，坚持不易。”
“你为什么要坚持在系统里？”苏天奇转头问他。顾祝安有那么多积分，随意兑换成网瘾戒除券给自己或者给他儿子，他们都能从系统里出去了，为什么不走？
顾祝安的神情慢慢落漠下去，却只盯着脚下的路，没有再说话。
“不能说？”苏天奇问。
顾祝安点了点头，仍不说话。
“感人的眼泪和高山流水遇知音，都还剩下二十分钟了。”他们的时间都被副本中的人浪费光了，苏天奇开始沉思相关线索。
“小艾？”他摸了摸脑后，试图将小艾激活。
但小艾只是弱弱地喊了一声「爸爸」，就没了下文。
“奇哥，打个比方……如果，我为了救你光荣了，你……会不会流下感人的眼泪？”顾祝安打破了静谧。
“无论是谁救我，我都会感动。还有，你不要做这样不负责的事，你……还有家庭。”苏天奇果断拒绝。
他们沿着河道慢慢往前走，村庄已经被他们扔到了脑后，可是走了很久，他们还没有激发这两个快递的提示。
“那不如，我们来聊聊罗普算法？在这点上，我们算是个知音吧？”顾祝安又换了一个话题。
“嗯。”苏天奇点头，反正现在也理不出头绪。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记得？”顾祝安的眼里闪动着莫名的情绪。
“当然记得，你给网站加得防火墙的算法，我到现在……还没有破解出来。”苏天奇自然地接了下去。
“知我者，奇哥也。”顾祝安感概了一声。
这一声说完，他们身边的湖水突然剧烈翻滚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高山流水遇知音？”顾祝安与苏天奇相视一眼，从彼此眼里得到确认，有可能是顾祝安的场景快要出现了。
“那感人的眼泪呢？”顾祝安急了，转身去拉苏天奇的手。
河水剧烈地滚动了几下，从翻滚处突然伸出一条血红的长舌头，朝他们站的位置快速弹了出来。
苏天奇一个转身，拉过顾祝安躲到一边，长舌头击中了他们站的位置，击出了一个很大的土坑，又迅速缩回到水里。
“放开我，这可能是你的场景？”苏天奇用力挣脱顾祝安的手，试图自己一个人面对，但顾祝安却死死地握住他的腕不放，力气大得惊人。
一个要甩开，一个死不放，两人互相较着劲。
苏天奇眼角余光瞄到，一条舌头又一次从翻滚的河水里弹射出来，他甩不开顾祝安，便抱住他一转，将背后对着那条舌头。
长舌头缠住了苏天奇的腰，将他猛地拖向河水，两人握在一起的手迅速地在空中拉直。
“奇哥！”顾祝安两手都拉住了苏天奇的手腕，双腿分开站成马步，与舌头僵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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