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诚的父母不这样,他没有在家见过这样热恋浪漫的场景,回过神,转头看见清宇在想其他事,“还站着做什么?”
然后,那头被叫到名字的那个家伙就一步一步挪过来,看起来有点不情愿。
腿没碰到沙发边缘就停了脚,清宇第一眼看见的是陆诚放在沙发上的那个手机,因为反扣在坐垫上,机壳背后的颜色格外显眼。
而陆诚在家不知待了多久,早已换了一身家居服,赤着脚踩在地毯上。
清宇一眼扫过下面忍不住腹诽,这大冷天的。他还没编排好接下来的剧本,站一旁傻乎乎的,于是见陆诚一脸平静就一屁股坐了下来。
坐得不远不近,正好挨着沙发扶手,之前他还在上面做过爱,清宇就低头数扶手上的小褶皱。
装模做样数到第10根皱纹,手边有人坐过来靠近他,视野里也出现一只正在通话中的手机。
上面有一串号码,正在拨号。
陆诚拿给他看,清宇莫名其妙瞅那串号码,直到通话被结束,手机屏幕暗下来。
周围很安静,既没有震动也没有铃声作响,陆诚偏头看他:“手机没带在身边?”
“……”
被问题一提点,清宇才想起那是自己的手机号码,他最近给自己买了新手机,新手机号又再包了两个副号。
狡兔三窟,他也算计着给自己先安排几条后路,以备不时之需。
此刻神情坦荡回答:“没带。”
陆诚估摸着清宇不是将手机随手一扔,就是被陆权找借口顺走,连着他自己的一同放包里。
清宇最近常干这样的事,拿在手上的手机只能在他要用的时候起作用,打电话、发短信,但反过来想要联系上他就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了,不是没听见,就是不接电话。
没说什么下次带上手机的话,陆诚直接跳过这个话题:“聚会好玩吗?”
“还行。”
陆诚又问:“见到顾言了吗?”
陆诚的语气自然,让清宇根本无法预料这个突袭,本来准备轻松挪开的视线顿住了,一时之间竟不知是应该先合上嘴巴吞咽,还是先转移视线。
他心里一紧,下一秒,装作疑惑地问:“谁?”
“顾言,上次在展会上遇见,”陆诚补充道,“那天他穿了一件深灰色的外套。”
“你见到他了吗?”他问,“年末的聚会他也在。”
“顾言是为了去见卫全柳,那你见到卫全柳了吗?”
一句接一句,既然他如此笃定,清宇又何必假装掩饰?
陆诚紧盯着清宇的脸,目睹那条挑起抖动的眉毛松懈下来,瞪圆的疑惑思考的眼睛眯了一些,眼球原
他说:“我明明已经把钱还给你了,你又要把我拉回来,这里遍地都是熟人。”
这本应该是极其微小的肢体动作,但瞳孔在亮光下的反应太明显,假意浮于表面的迷茫被下面翻上来的东西一把抓住。
第一次争吵气势汹汹地到来。
“我怎么了?”
“如果上次之后你不找我,我未必有机会再听见卫全柳的名字。”
“不然呢?”清宇说,“你没发现你身边所有人早都知道我,只有你不知道吗?”
“顾言终于向你说起我了,还是我妨碍到你和卫全柳之间的合作了?”
他说:“顾言还对我自我介绍,我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
从前伪装的假象被撕碎,彼此之间没有一丝体面。
“特别检察官永远不缺下一个人选,卫全柳已经是过去式了。”陆诚向他解释,“他经手的那些交易会暂停,直到下一个人被培养起来。”
本在光线下显得极其水润,但身体主人向下低头,肩膀含胸向后靠,眼里的光一下消失了。
他问清宇:“你是这样想的?”
“其实我有一个猜想,之前那些人没有将你划入社交范围,所以我身处其中你却不知情,等赵秉之死了,他们需要重新填补人数,这才想起了你。”
清宇的背靠上沙发,勾起唇笑:“见过了。”
难得一见陆诚床下面红耳赤的模样,他心里丝毫不觉解气,他们遇见的时候陆诚拉着人就上,站在后面也没见他鸡巴客气,这时候开始拿乔,想东想西,真不要脸!
“所以,他终于向你说起我了吗?”清宇脸上那种嘲讽的笑容停留在脸颊,因为做出无奈的表情,嘴唇微微嘟起,“只可惜,我本来想去见卫全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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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清宇再想起这次吵架,内容已经记不大清,不非就是他嘲笑陆诚只能拿别人吃剩下的。
“嗯。”清宇满不在意地点头,他并不在乎下一个站起来的会是谁,他身上的负担也没比谁更轻,毕竟他想的是从陆诚身上撸好处和资源,这谈何容易。
两个人都气急败坏说狠话,一方在气头上,另一方与其针锋相对。
那个聚会本来就是自己傻里傻气地跑去,然后全程光顾着丢脸,清宇又惊又怕,以为被他发现了,急急转头,看他却是一副皱眉生气的模样,猜不出到底察觉了几分。
陆诚听见清宇最后一句说的响亮,声音明朗,“你终于后悔了?”
“所以你要去见他,干什么?”陆诚语气加重地问道:“你还觉得这次会像上次一样好运?”
陆诚抿了抿唇,没接话。
“那你呢?”清宇忍不住反问。
“可惜你接受的,都是被剩下的。”
清宇之前习惯性说谎,他为了讨好说不了真话,此刻说出的真话在陆诚听来不免觉得刺耳。
p; 于是这场吵架的最后,他气不过,一脚站踩上沙发,冷不丁质问陆诚,“你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样吗?”
陆诚仰头,莫名其妙气呼呼:“不知道。”
清宇冷笑,居高临下看他,“你生气时还这么淫荡,脸红得活像高潮逼近要射精了。”
陆诚一惊,本来身体正在吵架,神经活跃得不行,下半身早就感觉有些不对了,此刻被清宇的言语一刺激,电流一下从耳朵窜到背脊,然后一路飞速向下来到腰后,他似乎立刻就会射出来。
原本应该射在清宇身上、手上的东西,亲密分享的体液就那样悄无声息地射在裤子里。
勃起的生殖器,前端吐出液体,淫荡却早泄,多么违和强烈的对比。
这样一想,小腹似乎被绷得更紧。
陆诚狠盯着他,喘了口气,突然膝盖站直一些起身,双手一伸锁住了清宇的腰和膝盖,将人从沙发往自己的方向拖过来,坐在腿上。
怀抱里填满了,下身被刺激得不行,裤子下的阴茎被压着,但也抖动着,勃起后要射精的欲望活脱脱就是着急要出仓的货物,晚一分钟都不行。
搂住腰的手极其顺路地滑到了清宇的屁股,他迫不及待地揉上去,手指隔着裤子将屁股上的肉捏紧了。
无法漏出指根的肉被束缚在里面,似乎还不过瘾,指尖用力到清宇觉得疼。
不同于赤裸臀肉被手掌扇打的疼痛,这就是猥亵不当,心急想吃热豆腐,这纯粹就是一场糟糕的的前戏!
两张脸离得越近,清宇那双眼睛愈发的亮,眼瞳闪闪,被气的。
他跨在陆诚身上,在狭小的活动空间里乱挣,没有一丝配合,陆诚乱摸的手被他反手抓住了,但他也被陆诚钳住了上臂。
两具身体紧挨着,强烈的情感冲击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只能在胸腔和头脑里来回震荡,血液变得滚烫,热气从皮肤毛孔里释出。
呼吸连带着理智,像飘散在空气中的香氛,渐渐远离,沙发上愤怒的肢体纠缠使人变得低智。
陆诚说:“那马上就射给你,射精不射你射谁?”
无论场合如何,此时接不上话就意味输人一局,暂落下风,清宇又怎么容得了在陆诚之下。
清宇忍住突然而起的委屈和憎恨,立刻吼了一句,“陆诚,你他妈欠我一次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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