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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元青做了整整半夜的噩梦,他惊醒的时候是凌晨叁点半,电脑的屏幕正散发着幽幽的蓝光,他觉得有点奇怪,因为他根本没有打开过电脑。
    等看清电脑上的页面时,他一下子清醒过来,鞋子都来不及穿就往外面跑,还不忘给岑言打了个电话,“快起来,出事了!意意去找祁安了。”
    岑言还睡得迷糊,听到这句话猛然从床上坐起来,“我马上出门,在监狱门口等我。”
    白元青眼皮直跳,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浑身上下弥漫着焦躁感。
    等和岑言集合后便开车前往了交货点,十分钟的车程被他们挤压到五分钟。
    下车后,只看到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进进出出,白元青赶紧跑过去,人群中只有祁安,他的大腿出血很严重,但好歹命还在,接下来要输不少血。
    没有找到自己想找的人,白元青问祁安:“李意呢?你把她怎么了?”
    “哦,她啊。”祁安漫不经心地抬起眼皮,“死了。”
    岑言一把揪起他的领子,死死盯着他,“别开玩笑。”
    祁安任由他拽着自己,轻飘飘的话语仿佛在说一些平常的事情,“我从来不开玩笑,她早就死透了,你们再来迟点她就要被我丢海里喂鱼了。”
    白元青只觉得一阵眩晕,他知道祁安从来不说谎,悲哀袭上心头,他一拳打在祁安的脸上,“你怎么能...!怎么能杀了她!”
    “我为什么不能?”祁安不能理解,“这样的女人,不是要多少有多少?你干嘛跟死了亲爹一样?”
    岑言被这句话激怒,恍若斗败的狮子一样怒吼:“你懂什么,这是不一样的!”
    “懒得和你们讲,这女人差点坏了我好事,这一批货差点交不成。”
    祁安还在讲他那些破事的时候,两个医务人员抬着担架出来了。
    薄薄的担架上白布勾勒出身形,一只苍白的手无力地垂在外面,上面布满沙砾。
    白元青浑身发抖,根本不敢看,最后还是岑言咬牙掀开了白布。
    生前那么爱美的人,此刻却脏兮兮的躺在那里,李意的尸体还留有余温,心脏被开了个小口,还在涓涓流血。
    岑言将她抱在怀里,将她脸上乱糟糟的头发理好,对白元青说:“李意不能就这么白死了。”
    他的脸上一片平静,看不出任何伤心的情绪,白元青却能清晰感受到他支离破碎的伪装。
    于是他说:“我们把意意埋在她房子旁边吧,她这么精心装扮它,在旁边一定开心点。”
    岑言再也忍不住,呜咽起来,“好...”
    —
    李意被埋在她的小房子旁边,白元青还立了一个小小的碑,上面贴着她明媚笑容的照片。
    他和岑言看着这座坟墓,“还好以后还是在这坐牢,不然去了别的地我真舍不得她。”
    白元青和岑言收集了所有祁安贩毒的证据,每一条都够他死几次,现在祁安正面临起诉,死刑只是时间问题,但他们俩也是同犯,罪上加罪,这辈子基本都在监狱过了。
    白元青特别高兴,特地请岑言和宋时吃饭,说自己以后就守着李意的坟过了。
    当天叁人都喝的烂醉,白元青喝醉后又开始发酒疯,一会抱着岑言喊李意,一会对宋时痛哭流涕,拼命说对不起。
    叁人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白元青和岑言每天在监狱混时间,宋时依旧当着他的医生。
    只有墓碑上的照片经久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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